与此同时,身处南洲玄牝宗的穆卿衣也恍然惊醒,高坐于一处阵纹交错的祭坛之上,泪流满面。
嘴里喃喃念叨着:“卿衣,卿衣,原来我为君衣?”
陈牧之浑浑噩噩中,记忆最深的同样是两个名字,牧八荒和玄衣,不断在嘴里念叨,才会被岳素馨误以为名叫牧玄。
咯吱,咯吱——
天武皇朝,积云城中。
陈牧之踩在雪地上的脚步越来越沉稳,眼神也逐渐清澈起来,抬头看了眼飘扬着雪花的云空。
低声呢喃一句:“今日方知我是我么?”
陈牧之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事情。
地球是八荒星河中的沧海一粟,他能来太阿界是必然的因果。
这里是牧八荒与死敌的又一个战场,一场命与运的交锋,持续了万年之久。
从玄衣衣襟上的血泪来看,他,不对,应该说是牧八荒,输了很多次。
每输一次,都会让玄衣付出一缕命丝为代价,可玄衣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牧八荒的帝躯已经摇摇欲坠。
六君三帝,牧八荒的死敌当中,有个名为空尘子的家伙。
应了叶尘的尘字,所以他以为的原著,是曾经轮回的一世,那一世他输了,以叶尘炼化太阿为终,以玄衣再演轮回为始?
捂着脑袋,陈牧之想到这些就头疼,有太多纷杂的念头,迷迷蒙蒙,若隐若现。
他只希望自己是陈牧之,只想神仙眷侣逍遥一世,什么牧八荒,六君三帝和他有个屁的关系。
可是唯独一想到玄衣,穆卿衣,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衣襟上的血泪点点,陈牧之就心痛的要死。
源自灵魂深处,跨越时空万载。
狠狠地搓了两下,有点冻僵的脸,这天武皇朝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冷的邪门。
吐出一口白茫茫的雾气,陈牧之眉头紧皱,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都已经身处在一个以命运为纹理,因果为棋盘的局里。
很不幸的是,他是棋子。
[叮,系统检测到百年气运所钟之人——岳素馨!]
[现发布王级……]
相同的系统提示声又一次在脑海中想起,陈牧之皱着的眉头,越发深刻几分。
系统这玩意儿好像出故障了,在他掉出空间裂缝,撞到岳素馨后,这道提示念叨过不下千百遍。
以前都只是念叨一遍,就没下文的。
储物戒在虚空中被挤爆,里面的东西全部失散,其中包括小柳儿买来放在起云湖里的画舫,穆卿衣给他的四季笺以及其他一些留作纪念的东西。
相比而言,一些修炼资源都是无关紧要的。
对此,陈牧之也无能为力,他能侥幸活下来,都算借了牧八荒的光。
从这点来看,他似乎不得不替牧八荒做点什么。
体内十二条气脉,被浓浓的混沌气堵塞的水泄不通,半点玄力不存。
弥漫在虚空中的混沌气,与陈牧之以混沌圣体佐以先天混沌功凝练而成的混沌之气,是一回事,也不是一回事。
本质上同出一源,殊途同归,但有所区别的是,演化太阿界的混沌气,是大道的一部分,位格上,远超陈牧之所凝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