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瞄了一眼在旁边偷偷看自己的人，然后假装没看见，转过头去对着青影笑着说道：“执教长老修为深厚，你小子倒是有福气。”
话是真话，小乞丐原来过的是什么日子，进了天虚门内过得又是什么日子，再者说，像执教长老此等修为的人物，在市井里可鲜少见到。
能够跟着执教长老，算是小乞丐的造化了。
青影不好意思地傻笑，挠挠后脑勺：“都是运气，上苍待我可真是不错了。”
听完青影的话，程远哼了一声说：“是你自己的造化，与上苍何干？”
将一切努力都归结于上苍的功过，这在程远看来十分错误。
上苍做了什么？世间疾苦天地万物皆有难时，上苍何曾帮过谁？
程远这话叫青影愣在原地，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般新奇的说法呢。
仔细想来，大哥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大哥，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刚想去找你，但没找到。”青影稍微往程远那头靠了靠，想要跟“能人”多贴近贴近。
闻言，程远挑了一下眉毛，看来，整个天虚门里也就剩下青影一个人是真正想和他说说话的。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来天虚门的真实目的，告诉青影他住在哪里也无妨。
他转头拍拍青影的肩膀：“叫我程远就好，我在外门弟子的院子里住，门头上有三青云团。若是找不到的话你可以去怀远那里打听。”
外门弟子的门头上都是不一样的标志，只看标志基本不会找错，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怀远是领着程远进院子的人，应该可以找到。
不过，青影找他估摸着是以为程远会长久呆着，程远也不过多解释。
在他的世界里，青影只是一个如同过往的人一般——过客而已。
“怎么好呢，我还是叫程大哥吧？”青影不愿意直呼程远的名字。
再怎么说程远看上去也是要比自己大一些的，如今青影进了天虚门那就是要按照天虚门的规矩来，对待长幼尊卑上还是要有规矩的。
而且青影原来做小乞丐的时候也不是那起子没有礼貌随意的人，怎么直接叫他“程远”呢，他可说不出来。
“随你。”程远耸耸肩。
他哪里有心思去管什么僭越不僭越的，满脑子现在都是要填饱肚子。
在通往膳房的路上，青影情不自禁地对着程远说道：“程大哥，你有没有发觉……一路上好多人都在看你？”
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儿，程远点点头：“从我拒绝了三位长老的好意之后，就没停过。”
言外之意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类似嫉妒和艳羡的目光，只不过不想搭理。
刚准备问程大哥打算怎么处理，可青影突然感觉到程远压根儿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青影是真的佩服程远，身怀绝技深藏不露不说，还完全不吓唬天虚门的修为，要不是他自己觉得自己达不到那个高度，他都要有些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