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睡吧 接待员点了点头：“对呀，他对工作真的很上心，大部分时间都待在 这疗养中心里了。
我昨晚下班前去给他送资料时，他还在办公室里打电 话。”
说着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起来好 像很生气。”
短发护士惊访道：“沈院长会生气？不可能吧！我印象中他一直都很 温和的。”
接待员也应和：“是吧，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 火呢，吓得差点都不敢敲门进去了。”
俞菲凡问：“他都说了什么？”
接待员仔细回想片刻：“我只隐约听到了几个词，什么保安、“锁'之 类的，其他的就没听清了。”
“对了，上回你带我去见的那个姓闻的老爷爷，你知道他是沈院长以 前的老师吗？”
“知道的，除了房间卫生是阿姨打扫之外，平时沈院长都是亲自照顾 他。”
女孩子们一旦聊起八卦就没完没了，更别说八卦的对象还是自已的老 板。
接待员捂着嘴笑道：“他可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如果他再年轻个二 十岁，我都想嫁给他了。”
短发护士给她递了个“我懂你”的眼神，又接看道：“不过你说沈院长 那么好的件，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呢？”
俞菲凡听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聊天内容里中挑挑掠掠，试图 提炼出自己想要听到的重点。
接待员突然从八卦模式一秒切换成那副职业的笑脸，对看大厂的方向 额首道：“沈院长，早上好。”
俞菲凡转过头，就看到一身黑色大衣的沈知行提看公文包走进了大厅 里。
沈知行对接待员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又对俞菲凡笑了笑：“菲凡，你 怎么来了，有事吗？”
俞菲凡从包里掌出眼镜盒递给他：“沈叔叔，上回您的眼镜摔坏了， 我拿去换上了原装的镜腿，给您送过来。”
沈知行接过眼镜盒，笑道：“你也太客气了，其实我买副新的就行： 不用那么麻烦。”
牵手之劳，不麻烦。
“俞菲凡若无其事问道：“您这儿大不戴眼镜， 能看得清东西吗？ 沈知行打开眼镜盒，把眼镜架回鼻梁上：“我的近视度数不是特别 深，能看得清的。”
“行，那我借个洗手间就回去了，你们先忙。”
沈知行点点头：“路上小心。”
俞菲凡朝看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透过玻璃上的反光，她看到沈知行正 和接待员交代看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便一个转身钻进了洗手间 旁的楼道里，来到了六楼住院部。
闻鸿煊的病房就在这里。
走廊郎里空无一人，俞菲凡推开闻鸿煊病房的时，他止一下一下用背 后撞击着轮椅，对她的到来却熟视无赌。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谭下，静静地凝视着那张树皮般的脸 正如江烁所说，人的善恶好坏，不是光从表面或者短暂的接触中就能 了解的。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那么多受害者的控诉，她也想象不到这副枯瘦的皮 囊之下是何等航脏，仿佛只要轻轻划上一个口子，就会有恶臭扑鼻的污水 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她叫他的名字：“闻鸿煊。”
耳鸿煊井没有理会她，嘴里喃目语道：“环人，环人，环人。”
俞菲凡想了想，换了个称呼：“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