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垂首看着银线绣花蕊的袖口,她纤细的指尖微微露出,指甲红润透明,带着淡淡的粉色,这是今天早上青月捻了凤仙花取汁给她染上的,这点红晕极淡极翠,就如同妙仪说起私奔之事时脸颊上浮现的希翼神色。
“殿下不必出手,却可以不经意把这件事透露给别人。”江晚茵侧首看他,唇齿轻启时加重了不经意这三个字。
他可以告诉贵妃,权当卖给贵妃和李家一个人情;也可以告诉皇帝,再博一份帝王的信任。
如此一来,百利无弊。
萧明述目光幽幽落在她脸上,
唇边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沉声道:“你倒是了解孤。”
他倒是不避讳,竟大.大方方承认了,可见原本就是打算这样做的。
江晚茵蹙着眉,心底暗暗腾升起一些怒火,却只能温言道:“妙仪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若是强行让她带着怨气嫁到蒙古,后果反而不堪设想。”
“公主宁愿放弃荣华富贵也要与谢文苑出走,可见这些俗物他们都是不放在心上的。”她深深看向太子清冷俊朗的面容,心中思忖,徐徐劝道:“公主与殿下不是一心,与大梁不是一心,到了蒙古行事
自然也不会顾及两国修好的情谊。”
“到时候轻则无所作为,若是她一心将勃鲁古台认作拆散他们的罪魁祸首,从而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到时候便不好收场了。”
萧明述静静听她说着,眼眸中蕴藏着清冷之意,这目光落到她身上如同初春的霜雪般让她生出凉意。
他微微侧了侧脸,缓声道:“孤不过随口说一句,倒引来你这番长篇大论,说了这样多,你希望孤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