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切成条,放在微弱的柴火星子中烧了通红,对准着手上的疮口直接烫上去,一时间又疼又痒,心中奇异的生出一股畅快的感觉。
可这样的感觉也就仅仅维持一瞬,疼痒会顺着疮口的方向爬满全身,仿佛全身上下爬满了蚁虫,让人死不了却浑身的不舒服。
这是阿瑶在逃亡的路上学到的,她活了十九年手上第一次生出冻疮来,刚开始因为又痒又疼整夜的挠,挠了以后更加的疼,如今她都已经快习惯了。
用破布头包住火盆子提了出去,天快黑了,最近风雪越来越大丝毫不见停歇的样子,院里的柴快不够了,公子不让她出去拾,再如此下去,他们连基本的温饱都维持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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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不要去...”
不要过去,靠近他你会死的,他会把你关起来,让你做他的金丝雀,你不要去!
阿瑶拦着前世的自己跑向马背上的靖亲王,可另一个自己听不见,冒着风雪如灯蛾扑火般向他奔去。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蠢笨的自己,嘲笑着自己。
余文瑶!你回头呀!你回头看看,公子也受了伤,你回头啊!
琥珀为她擦拭着泪水,见她困在梦魇中怎么都摇不醒来,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隔壁的的文柏听了动静披了件衣服就出来。
敲了敲门问道:“琥珀姐姐,可是阿姐又说梦话了?”
琥珀忙去开了门将他迎了进来带着哭腔说道
“姑娘这会烧也退了,药也喝了怎就不见好,迷迷糊糊的说起梦话来,怎么都不摇不醒”
文柏正要上前去看,楚氏被婆子扶着后脚打着帘子就进来了。
“吱吱还没醒吗?”
她上前直接坐在床榻前,伸手抚了下阿瑶的额头,烧都退了,就是不见好。
琥珀在旁干焦急,又问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不然再换个大夫看看?”
楚氏掖了掖被子,抹着泪道“这都是换了三个大夫了,说的也都一样,还怎么去换?不然...咱去求求余夫人能不能请宫里人来看看?”
“母亲,余夫人身份怎去宫中请人?”
文柏忙拦住,这余夫人是老王爷的妾室,身份在王府中尴尬,他们还要去求人家岂不是让人家为难。
“对!对!对!看我昏了头了,可这样子又该如何是好?”
楚氏被儿子这一提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夫人...不如咱带着小姐去观中住上一段时间”
老婆子张妈是近几日才刚从并县老家来的老人,对十年不见的二小姐也是真心关切,就这情形见大夫都不好怕是遇见了邪祟。
“这...”
楚氏低头左右也拿不定主意,这该看的也看了,该灌的汤药也灌了,这人还是不醒,最后一拍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