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简简单单的一句，可陈二听着却如甜水沁入了心尖。
元夜忍不住的挑眉，在他看来陈二的脑子如猪狗无异，果不其然，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若及笄出了宫呢？”元夜藏住眸底的一丝讥笑。
“那我就娶了她呀！”陈二似是说着合情合理的事，将自己的心思说的坦坦荡荡。
“可听闻她有些痴傻。”元夜眼底闪过一丝轻笑。怎只是传闻？她就是个痴傻儿。
陈二皱着眉，似有些不大乐意，反驳到：“那又如何？家中的事自然有大哥撑着，我一没才能，二又贪图太平，将来掌家的人自然不会是我。”
见元夜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毫无贬低除夕的意思，陈二才暖了一张脸，一脸的羞涩憧憬：“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管别人去说什么。”
陈二又羞红了一张脸，直红到耳根，局促的闪着眸子，眼里全是满满的笑意：“局时她有我护着，只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定不会叫别人欺负了她，她只需……”
声音倒是越说越小，最后竟变成了唇语。
“只需如何？”
“……只需轻握我手，娇滴滴的唤我陈二哥哥。”说罢，陈二羞的脑袋，连带着通红的脖颈，恨不得扎到地里去。
元夜轻笑。
没想到陈二将自己看的如此通透，却也难挡一颗痴男的情爱之心。随即元夜便在心里唾弃了情爱。这东西只叫人失了智、迷了眼，毫无用处。
只可惜后来陈家老大死于神武事变，陈家的担子自然落在了陈二少的身上，他也只能早早娶了世家清白的女子为妻。
只可笑的是，陈二娶的、是当年笑过他的李家大丫头。
想到此处，元夜不禁唏嘘，他平日里最不信有命运一说，可此时也不得不信，弯弯绕绕，却是早就结下了因果。
四方见炭少了些，怕元夜受冷，便提着夹子想要再加上两块炭。
元夜倚案展卷，宁静悠闲，见四方手里拿着的夹子，便想起了那人的手，想起了那人娇滴滴的依在他人怀里，伸出白嫩的手掌来，说自己疼。
心跳忽然变得有些急促，元夜放下手里的书望了望窗外，见天色已晚，回头与四方说：“我今日便在竹榻上歇息。”
“爷，天渐凉了。”说着，四方提起门边儿的灯笼，见元夜似是同意了，又摘了衣架上的大氅，伺候着元夜穿上。
说来也怪，晚间明月当空繁星稀薄，只雪花依旧零零散散的飘落着，原本是石林小路，被雪淋成一片白泥。
元夜在后面走着，四方在前面为其提着灯笼。跟之前一般，偏房的卧室也有丫鬟早早的就熏好了香，燃了炭盆。
脱了大氅，元夜便吩咐四方去休息。
他常年来自己生活，所以很是不喜有人在身旁。
夜间有梦，清风徐来，吹起了罗汉床上的层层纱帐。元夜眉头微皱，额角余汗，似是困在梦魇中难以挣脱。
梦中，元夜双手推开了屋子的门，一股清淡的果香扑鼻而来，酸酸甜甜似青梅。
穿过屏风，见一只系着铃铛的小手顽皮的伸到了纱帐外面，那手白嫩嫩的，脚指尖还透着健康的粉，掌心细腻红润，甜腻的叫人移不开眼。
元夜好奇，向里走进。
隔着一层纱，元夜隐约瞧见，纱帐里似是有人看着自己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