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除夕摇头。
"那你便不喜我、你我二人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元夜微笑着继续说："你总是说，要与七皇子做夫妻，你见他时，心也会跳、人可会慌张？"
除夕回想了下，继续摇头。
"原来你不喜他……"只是这次，元夜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除夕急忙扯了袖子，反驳道："我喜欢的，我喜欢阿洛的。"
元夜饶有趣味的问她："如何喜欢？若心不跳、脸不臊，如何称得上是男女之爱？"
除夕蹙眉，她听不大懂元夜的话："我并不晓得什么是男女之情，只他自己也说了，说他喜欢我呢……"
却忽然想起来，今夜林洛他不曾来接自己，除夕情绪逐渐低落了起来，声音小了许多："可转眼，他又不喜欢了。"
她也不明白，怎地一会儿喜欢得不得了、一会儿又着急的要推开？
“你不是说世上只阿洛疼你？”元夜弯着一双桃花眼，轻噙着嘴角，笑意若有若无。
“阿洛喜我懂事乖巧，但……倘若我有一处不乖巧、不合他心意了，阿洛便不会再疼我。”除夕表情依旧呆呆的，可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她继续道：“我不难过的，从前我便知晓了的，只是一直不肯相信罢了。”她低下头，十指交叉着，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夕儿知道的……"
天下唯有娘亲，无论除夕如何了、都会一样的疼除夕。
只可惜、万般人都不会再是她了。
除夕低着头哽咽着：“世人多如阿姐一般、贪得无厌，想要姨母的好处，想要阿洛的好处……现在，又想要你的好处。”
"夕儿知道的、夕儿知道的。"她狠拽着自己的指头，似是在宣泄："他们都不是真的疼夕儿。"
元夜轻轻抬手，附在她发红的手背上：”林洛虽有利用，但他却不会叫你饥寒劳作，你现下吃得饱、穿得暖也是全仰仗着他，甚至他还会费尽心机的护你周全。”
元夜有意慢慢的说，好叫除夕慢慢的听，慢慢的理解。
其实林洛，是不愿她嫁他的。让她嫁过来，是元夜的主意。
他与林洛相互谋划、互图利益，除夕却是一个意外。
一个心智不全的天家女、家中历代的忠良，还有老皇帝无底线的偏爱，这些都是元夜梦寐以求的。
除夕嫁给他，不仅将元夜和林洛的关系合理化，更是拉拢了朝中一派清流。
她许是不知，她爹爹和东阳夫人身虽死，精神却未灭，一直是清流们的标榜。说是除夕需要他，不如说他元夜更需要除夕。
可林洛却舍不得了。
只他贵为皇子，且现在所有人都盯着皇位，若是将除夕高嫁、林洛一行人必会引来卖妹求荣的质疑。若是低嫁，朝中世家不可、手握兵权不可、结师拉派的不可。
林洛一背后无母族、二无老皇帝帮扶，所以他万不可让他人觉得他在拉帮结派，行差一步便是死棋。
但又不能不嫁，除夕外貌日益似东阳夫人，老皇帝不知能留她几日清白。
林洛没有办法，他迫不得已。
“那你是说，阿洛对我好？是真心疼我的？”除夕不懂，歪着脑袋问元夜。
“你看这火。”元夜轻抬了手，指了指铜盆里燃着的炭火：“它可暖和？”
"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