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我还是不相信所发生的这一切,我知道你爱着惠子小姐,我也并没有想要抢走你,我只是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做你的朋友,在你身边哭、笑、闹,我恨那些杀死你的人”梅格有所压抑的哭诉让所有看到的人动容。
楚墨还是微眯着眼,眼角的余光中,看到梅格金黄色的长发打着漂亮的旋儿,随着她的抽泣充满弹性地抖动,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此刻噙满悲伤。楚墨此刻竟有点于心不忍,他在考虑要不要给梅格一个信号。
但是紧接着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教堂的唱诗班登场了,追悼会马上开始。梅格不舍地离开“灵床”,回到公爵的身边。
所有人停止了交谈,肃穆下来,静静等待神父念哀悼词。
教堂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穿衣朴素毫不起眼的中年人。此人正是不列颠国防参谋长尼古拉斯上校。
老神父开始念起悼词,声音浑厚而虔诚,台下众人也收回了多余的想法,专心祈祷起来。坐在尼古拉斯上校后面的布莱克特工表面上为自己死去的“朋友”祷告,但是墨镜后的眼睛努力寻找教堂里的异样。
“楚墨说暗杀者是一个华夏国面庞的女孩,但是,这教堂里面并没有这样的人,还有,那个辅助者卢洛,他们藏在哪里”布莱克在心里盘算着。
灵床上三个人不动如山,没有丁点动作。
“阿门”“阿门”神父念完悼词,右手从额上到胸前,在从一肩到另一肩画个“十”字形,众人也随着画。唱诗班开始吟唱起eny“的onyti。歌声悠扬婉转,歌词深沉动人。
“who“ns“ywherethero“goes谁能说出,道路伸向何方。wherethe“yfows岁月流逝何处。onyti唯有时光。anwho“n,s“yifyourovegrows又有谁能说出是否爱在成长。asyourhe“rthose如心之所愿。onyti唯有时光”
和着唱词,梅格的抽泣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也无不感伤地叹气
接下来是三个“逝者”接受追悼者瞻望遗容的时间,人们起身从最前排开始,手握一朵鲜花开始。
梅格在最前排,起身玉肩颤抖,低着头,金发盖住了她悲伤的表情,颤颤巍巍来到楚墨的“灵床”前,将手里的鲜花放在楚墨的胸口,闭上眼睛低头亲向他。头发自然流泻到楚墨的脸上,楚墨觉得像是小虫子在噬咬一般的痒,睫毛本能地动了一下。
梅格不相信楚墨刚才的一动是错觉,嘴牢牢贴在楚墨的脸颊,不松开。楚墨知道梅格察觉到了,又动了一下
其他等待瞻望遗容的众人只当梅格悲伤过度,不舍得打扰她。她垂下的头发挡住了两个人的脸,没有人注意到两人脸上的表情。
梅格明白了,这又是一场戏
梅格“伤心”地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其他人按照顺序“吊唁”三人。唱诗班的歌声还在继续。
“这”布莱克看着马上就要轮到尼古拉斯上校了,心里不免急躁,但是自己如果现在暴露太早,打草惊蛇,恐怕暗杀行动会被取消,两个暗杀者也会继续逍遥法外。他压了压自己的性子。
终于,尼古拉斯起身,手上捏着一朵鲜花,双檐的猎鹿帽下,这个中年男人面无表情,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布莱克特工墨镜下的眼睛粘在尼古拉斯上校身上,不敢放松。
上校缓缓跟在排队的人群后,隔在三个人后面布莱克特工也站起来跟了上来。
上校靠近了暮威的“灵床”;上校放下了鲜花;上校在冲楚墨的“遗体”画十字;上校靠近了惠子的“灵床”;上校靠近了楚墨的“灵床”
时间在布莱克特工的心里变成了静止的,他仿佛看到前面那个人鼻子里呼出的气息;仿佛看到通过教堂玻璃折射进来的光束里面,细微的颗粒浮动;仿佛看到楚墨身上的花瓣上面,水珠慢慢地滑动
突然,他看到唱诗班后排一个纤细的身影动了一下“原来在这儿”布莱克特工目光锁定在这个身影上面。
只见这个身着唱诗班服装的身影,从人缝中淡定地往外走,嘴里唱着挽歌,目不斜视地看着手中的谱子。就像是一个主唱人走上前为死者唱挽歌一样自然,所有人都没有觉得一样。可是当这个纤细的身影完全从唱诗班人群中走出,呈现的却是一张华夏国的脸庞
尼古拉斯上校还在低头看着楚墨的“遗体”,没有注意到异动,但是这个长着华夏国脸庞的女人已经慢慢将藏在谱子里的匕首掏了出来
“危险”布莱克大声呼喊但是女人已经手持匕首扎了下去
教堂顿时炸开了锅,人们推搡、拥挤、尖叫着。
人头攒动之下,布莱克特工看不清尼古拉斯上校是否被击中,满心交集,掏出手枪刚要镇压躁乱,一声枪响却先于他而发。“砰”
教堂的骚乱瞬间停止,所有人都趴在长椅下面,不敢伸头。
刚才一声枪响,倒下的却是布莱克特工
胆儿大心细的梅格探头看了看发生的一切:尼古拉斯上校温柔地看着长着华夏脸庞的女唱诗员,女唱诗员握住尖刀的手被楚墨的“尸体”死死钳住,无法动弹;不远处是中枪的布莱克特工趴在地上。
梅格往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一张不可思议的脸开枪的是他们家的管家
楚墨钳着女唱诗员,也就是上校的养女安比盖尔,缓缓从灵床上做起来,冲着开枪的管家笑了笑,开口说道:“卢洛,好久不见。”
管家也开口:“楚墨,你还是那么诡计多端啊”缓缓收起了手枪,也冲楚墨笑了笑。
“哼,手下败将。所有人撤离教堂”楚墨冲趴在地上的达官贵人们喊道。众人听到楚墨的话,开始以爬行的姿势退出教堂,当神父也慌张地逃出教堂后,教堂大门“嗵”地一声被关上。
卢洛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任所有人安全退了出去。开口说道:“没到生命最后一刻,成功和失败谁也没办法界定,你不要得意太早。”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遥控器。
“炸弹哈哈,还真是狠啊,不给自己留退路吗”楚墨好像不在意卢洛的威胁。
“你可以试试。”卢洛作势就要去按。
众人心里咯噔一跳。
楚墨不理会,手下稍稍用力,安比盖尔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然后松了手。安比盖尔揉揉被捏疼的手腕,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看向自己的尼古拉斯上校,快速扭头,眉间全是憎恶的神色。
“你的雇佣者怕是没给你和我们同归与尽的指示吧,她舍得这个女儿吗”楚墨松开手接着说道。
卢洛眼角抽搐。
楚墨很满意卢洛再一次被他掌控在手中的表现,接着说:“炸弹威胁不是不给自己留退路,那反而是你们的退路,所以你是不会按的哼,手下败将永远是手下败将”语气间充满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