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小孩子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洛雁含糊不清地糊弄两句,芊姐儿也没刨根问底。
渝州的深秋比京城的初冬还要冷上几分,又是绵雨季节,稍不注意就会染上风寒。
沈思琼掩帕咳了两声,唇瓣泛白,被素喜强行灌了两杯姜茶后,才显些血色。
“她屋里那个孩子你可见了?”
昨日用晚膳时,洛雁专程过来同她请示,说有朋友要留宿。她当时也没多想,点点头算应下了。后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让素莺去打听了下,才知她口中的那个“朋友”竟然是个女娃,这才慌了神。
素喜看出她的担忧,连忙解释道:“小姐,那孩子看着也有十岁左右了。”
“真的?”
“真的。”
沈思琼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素莺也真是的,让她去打听个消息,也打听个半半截截,就知道是个女娃,也不了解一下人家什么年岁。
十岁的女娃,她怎么可能生得出来。
剩下的事,沈思琼也没多问,只要她们不做出格的事,她也懒得管。
一觉睡醒后,沈思琼闻见鸡汤香味,一问才知这鸡汤是洛雁送来的。
心里莫名起了些暖意,鸡汤刚入口,素莺突然闯进来,趴在她床边嘀嘀咕咕道:“小姐,我觉得表小姐说得对!爷这段时间病了,自顾不暇,这是您能处置那外室的最好时机,不如......”
沈思琼难得的好心情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这次,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你还嫌我被爷冷落的不够惨吗?我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我呢?我每每晚上想起爷看我的那个眼神,我心里就怵得慌,够了,这件事不许再提了,就算要处置她,也不能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处置她,等回京城再说。”
沈思琼把素莺赶了出去,素莺心有不甘,趁无人在意时偷偷溜出小院,到不远处的客栈去找表小姐。
约莫晌午,余清婉突然过来,见她脸色不佳,洛雁便支开芊姐儿,单独问她:“出什么事了?”
余清婉颦眉微皱,有些心神不宁,“你没听说吗?”
洛雁摇摇头。
“城西难民营失火了。”
洛雁稍稍一怔,“怎么会失火?昨晚不是下了一夜的雨?”
余清婉绷直唇线,眸色也暗了几分,“正是因为下雨,才更让人觉得可疑。按理说这渝州是潮湿之地,一年起火的次数超不过三次,现在又是多雨季节,这场火不仅来得莫名,还烧死了近百十人。”
难民营又是临时搭建场所,稻草居多,只要天干燥些,一天就燃。
可是,要说这稻草房烧死人,就奇怪了。
流民整日饥不饱腹,怎么会睡这么熟?连起火了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