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空间,硬是给莫川挤出一个通道。
莫川黑着脸,越过这青年,走向厂子口。
“这谁啊这么叼挺嚣张的啊”看到莫川离开,立马有人喘上了。
“下手真特么黑,尼玛,看着都疼”
“可不是嘛哎,他怎么走过去了”
周围闲汉们议论纷纷,忽然看见莫川走向振远电子厂门口,皆是一惊。
“莫主任回来了主任回来了”厂子口和高利贷对峙的工人一看到莫川如此拉风的出现,皆是惊喜的喊到。那架势一看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
宋才杰一脸虚汗的跑过来迎接莫川,顺便赶紧在莫川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莫川闻言一惊,原来宋才杰刚刚才打听出来,这群人的头叫刘德文,人称刘老二,正是沙县小吃后面那个赌坊的主人。莫川之前还在人家那里提了两万块钱呢
去过赌坊的人都知道,跟赌坊如影随形的除了赌徒还有一个群体,那就是地下钱庄,俗称高利贷。这群人啊,真是大好人呐
想想看,在你输得火烧眉头;在你下一局就能连本带利的翻盘赢回来的时候,没钱了咋办别急,身后立马会有人和蔼可亲的问一句:“兄弟,用钱吗”
这时候,不需要身份证、不需要户口簿、不需要收入证明、不需要一切乱七八糟的程序,只需一个猩红大手印,今晚借四千七明天还五千,利率简单,文盲可懂。三百的利息你买不了房子买不了貂皮,却能让你立即体现输钱的刺激、赢钱的快感
咳,话说拿仁义春不是欠了高利贷的钱吗怎么这开赌坊的刘老二出现在这了
不用想,这高利贷的主人正是开赌坊的刘老二。刘老二的赌坊名声素来极好,无人敢出老千,此人靠得什么赚钱还不就是这衍生产业链高利贷嘛
在莫川深感棘手之时,那群打手青年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这男子穿着打扮倒是正常,牛仔裤搭皮夹克,看起来很是干练。这人正是刘老二。
“你就是这厂子的当事人”刘老二打量着面前脸嫩的似乎才成年的年轻人。
“不是”莫川道。
刘老二旁边一青年立马火了,提着棍子指着莫川鼻子怒骂:“艹,不是当事人,你站出来充什么大尾巴狼”
莫川看都不看一眼那青年,盯着刘老二阴阳怪气的道:“这谁家狗在乱叫啊”
第三十章匹夫一怒
莫川这话一出口,周围人皆为之色变。那开口青年要不是同伴拉着,恐怕能提棍子砸下来。
当然这青年被拉住,不是因为人家怕了莫川,而是老大刘老二还没开口呢
“小伙子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大家在外面讨生活都不容易。话说你就是那仁义春的车间主任吧”刘老二皮笑肉不笑的道。
“没错”莫川点头,心中警惕心大起。
刘老二眼神眯了起来,心中恼怒,表情却愈发和蔼:“这么说你也算是半个主事人。也好,俗话说这冤有头债有主,你把仁义春那混蛋交出来,顺便再把薪水给结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看怎么样”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厂子,门口聚了不少工人,那个仁义春没露面,估计躲在里面了。
老实说对于这种烂赌之人,莫川向来是没啥好感。别提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博这东西跟毒品差不了多少,一旦陷进去基本就很难爬出来。
交出这种人,莫川那是没一点心理负担,问题是现在人在他手下干活,这样就交出去,脸上挂不住啊。
“厂子里工资都是月底一结,你看离月底还有一个星期呢,要不你等等”莫川给了一个台阶。
刘老二笑了笑道:“你可真会说笑话,那混蛋滑溜得跟泥鳅似的,我这一转身,恐怕他能连工资都不要的跑了,你说我还敢离开工厂的规矩我懂。所以我才叫你们主事人出来说话。”说到这的时候,刘老二语气出现了不耐烦。
“主事的李经理巧了不在厂子里,所以这事恐怕不好办”莫川推诿,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老二打断。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给我滚,别跟我在这唧唧歪歪的。”刘老二突然翻脸,说完退后一步。身后一名青年默契的提起棒球棍,就是砸了下来。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刘老二对这类人见多了,好声好气跟他说多半没啥用,棒子亮起来,立马哭爹喊娘的求饶。
刘老二等着这个狗屁车间主任被一棍子撂倒的跟他求饶服软。
莫川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凶残程度,怎么也没想到说的好好的,突然就是一棍子抡了下来。
莫川猝不及防只能抬手格挡
砰那一棍子,狠狠的砸在莫川胳膊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突兀一幕惊呆了。
莫川好歹修炼了大半个月内丹术,虽然说没修炼出那“真气”,但是这身子骨却不同日语。突兀被砸,心中凶性立马被激了出来,反手一把抓住那棒球棍,猛地一扯,将那青年扯了一个踉跄,然后抬脚便是踹了出去。
那青年怎么也没料到吃他一棍子还能反击的人,猝不及防直接被揣进小腹倒飞出去,摔了个狗吃屎,愣是瘫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刘老二的手下见到这一幕,暴怒集体就要冲上来。
莫川脸色剧变,他再怎么厉害,这么多人也对付不了啊本来他想着就在厂子门口,这群人根本不敢动手呢,没想到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等等等等我们放人李经理同意放人。”葛晨不知道什么冲过来,举着手机乱晃。
刘老二喊了声:“住手”
顿时这一群打手才停下,眼神不善的盯着莫川。
葛晨心惊胆跳的走过来对莫川道:“我的主任嘞,你咋这么冲动呢”说完,向刘老二递出手机道:“李经理要跟你说话。”
刘老二接过手机,笑眯眯的说了几句话,便将手机递给葛晨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非得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葛晨赔笑说两句,就要拉着莫川离开。
此时厂子里明显能听到仁义春鬼哭狼嚎的声音:“不要赶我出去,我不要出去,他会杀了我的,不要”
没多久,仁义春就被人推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抓着一个信封,看样子应该是他这个月的工资。
刘老二的小弟冲上去一把提起仁义春,狞笑道:“你小子有种啊,以为躲到厂子里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说,钱凑齐了没”
仁义春一个瘦瘦三十岁的汉子,哭丧着脸:“我就一个光棍,真的凑不出那么多钱我打工还钱不行么我在这厂子干一年,肯定就够还你们钱。”
“没钱你当初装什么孙子借钱啊我们逼你们借的”那青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拖着仁义春走向那边车子。
对付这种还不起钱的人,他们早有一套流程对付,先拎回去让他挨个打电话让家属凑钱,若是凑不齐,直接送黑工厂打白工还债。
刘老二走到莫川面前,伸手拍了拍莫川脸蛋道:“小伙子这个社会不好混,凡事少出头,枪打出头鸟知不知道”
说完冷笑一声,准备离去。
众人看着莫川,眼中皆流露出一丝怜悯,给一个赌徒出头,活该被人教训。葛晨就要拉开莫川,岂料竟然没拉动。
“刘老二是吧”莫川开了口。
刘老二站住脚步,转头。
莫川揉了揉被砸的胳膊道:“打了我就打算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