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万春见状,笑了笑,说:“姑娘有话直说,云某不是怕死的人,不必宽慰我。”
惊雪也不委婉说辞,直说道:“云门主见谅,门主久病,已非药石所能医。”
云风等人一听,哪能不唬得一慌,皆慌忙问:“姑娘这是何意?”
倒是云万春,道:“慌什么,人总要过这关,有什么大不了的?”
惊雪又道:“云门主若果真如此觉得,倒还有几分希望。另有句老话说的最好:‘心病还需心药医。’若心中结难解,仙丹下去又有什么用处?”
云万春听了此语,心下暗暗思忖:“看她年纪,如何能有多高深的医术?我也不过为了应付风儿罢了。
“如今听她三言两语,竟处处点在‘心病’二字上,她是如何知晓的?难不成风儿已告诉了她不成?”
因此笑道:“看来风儿都告诉你了。我到了这岁数了,什么心结不心结的倒无所谓了。
“唉,只是风儿尚年轻,心又重,又要强,我不想他步我后路啊。”
云风俯下身道:“爹,风儿没说。”
云万春听了,更加惊讶起来,想:“如此说来,她倒有些本事。”
因又说道:“我是练武受的伤,姑娘怎么就提到心病上?”
惊雪笑道:“现在才算知道了。”
云万春听了,也笑了笑。
惊雪又道:“不管什么岁数,有病便医,有结便解,哪怕只剩一日可活,仍需积极些才是对的。
“如今听云门主意思,只怕云门主的心结又添了担心云少侠这一个。
“说明心结终归还都是一个心结,若云门主不介意,倒不妨同我再说说。
“我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说出来,心里总归舒坦些。”
云万春吃了口茶,含笑道:“姑娘聪慧,与我见过的医者不大一样。想来,这心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我们云家虽有些家财,但武学却没落了。
“当年我祖父所创归鸿刀法,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当时的风鸣枪法并称‘刀枪二绝’。”
说到此,惊雪、青竹不禁相看一眼。
云万春便问:“二位姑娘可听过?”
惊雪回道:“以前听家人讲过风鸣将军的故事。”
云万春笑道:“没错,正是风鸣将军的风鸣枪法。如今,风鸣枪绝迹江湖,实在叫人唏嘘。
“我们家归鸿刀法也没落了,严格来说,是自我祖父后,就没有家人练成过归鸿刀法。
“当年,祖父将归鸿刀封在巨石之中,到如今也没人拔得出来。
“我父亲也是因此郁郁而终。后来我便励志要拔出这刀,因此练武操之过急,才落下这毛病。如今我最担心的就是风儿也??”未曾说完,便只叹气。
云风忙宽慰:“爹爹放心,风儿心中有数的,不要为风儿担心。”
青竹道:“好好的刀封在石头里做什么?”
云万春笑了笑,道:“祖父心意,我们也不知。只留遗命:‘凡我云家子孙,可用别刀练习归鸿刀法,他日谁能拔出,谁便是此刀主人。’。”
青竹玩笑道:“你祖父还真是顽皮,还真会给你们这些子孙出难题。”
惊雪忙拉了拉她。
青竹又笑道:“云门主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