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展子衿休沐，吃过早饭后就在霍辛夷难以置信的目光里十分娴熟地拆解了黑熊，带着两只熊掌进了厨房。
“阿宥，你哥居然会做饭？”
看着展子衿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霍辛夷把自己掉下去的下巴缓缓抬了上来问道。
展子宥倒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平静地点了点头。
“对呀，我哥的手艺可好了！我娘刚走的时候我吃不下去饭，哥哥就去厨房给我做，刚开始我就是冲着他的面子吃的，后来他的手艺越来越好，每次吃哥哥做的饭就成了享受……”
“只不过后来爹爹也没了，我哥又上了战场，我才开始吃厨房做的饭。”
说到这里展子宥的声音也有些低，看着厨房道：“嫂嫂，其实我哥以前很爱笑的。”
很爱笑？
霍辛夷有些惊讶地看向展子宥，“你哥？爱笑？”
尊嘟假嘟？
话本子里的展子衿可是个十分严肃的人呢。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战场外，话本子里对他的描述总是沉稳可靠的，他也很少会有情绪外露，就算是她认识展子衿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也没看到他笑过几次呢。
她一直以为展子衿是个很严肃的人。
展子宥摇了摇头，“不是的，哥哥从小就很聪明，也是被爹娘宠着长大的。”
“在我的记忆里，我哥脸上经常挂着笑，眼睛弯弯的，一点也不像现在。”
听着展子宥的描述，霍辛夷忍不住想了想，的确和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展子衿也是好看的，可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他给她的印象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在她眼里，展子衿永远不会情绪外露，永远沉稳可靠，永远理智冷静。
“是从战场回来以后你哥就是这样了吗？”
霍辛夷心中有些唏嘘，看向展子宥问道。
展子宥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好像不是。”
“我也记不太清了，应该是我爹牺牲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吧，那天晚上似乎下了很大的雨，我被我哥送到了屋子里休息，而他在外面灵堂里跪了三天。”
“我爹下葬的那天晚上哥哥就来和我告别了，说他要去邺城替爹完成他的遗愿……”
霍辛夷沉默地听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展子宥描述的场景。
那时候他才十七岁吧，先后失去母亲和父亲，家里还有一个病弱的弟弟。
那个雨夜他该多孤独？
霍辛夷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到底是有多难过，才会让一个那么爱笑的少年变成如今的模样？
“你们俩不冷吗？”
展子衿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吓得她一个激灵。
“进屋等着吧，熊掌需要炖好几个时辰呢。”
展子衿却以为她是冷了，皱着眉头道。
但是霍辛夷的关注点却不在外面冷不冷上，看着展子衿那皱成一团的眉心，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别老是皱着眉，多笑笑嘛。”
展子衿：？？
下一瞬霍辛夷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了，心里暗骂自己嘴快，灰溜溜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