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川，山里不能放烟花的，会引发山火。”
白梨皱着眉提醒。
不由得想起总在梦里出现的那场大火，和虞川牵在一起时候的手，紧张得收紧几分。
虞川轻笑，给了白梨一个放心的表情，回握住白梨的手也加了几分量。
林中大多是常绿植物，这个时节依然苍翠挺拔，其中点缀着几棵黄了叶片的树，恰到好处，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其中，朦胧又梦幻。
山林就是一个天然的屏风，炮竹声和村子里孩童们的笑闹声已经听不到了，白梨耳边是属于森林的声音。
虫鸣隐约，溪水涧涧，枝叶婆娑，风拂轻轻。
大自然的白噪音，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无比放松。
穿过一片密林，是一块相对开阔的空间，茂盛的灌木挡住了稀疏的草，所以看上去依旧满目苍翠绿意。
“阿梨，你站在这。”
白梨点头，乖巧地站在原地，看着虞川走进灌木丛里。
只见虞川伸手，微向一侧弯腰，手掌正好能碰到低矮灌木，一路拨动着枝叶，穿过灌木丛。
他身后，淡黄色的星点光芒，从灌木丛升起来，飘在半空中……
深蓝色的夜空下，像是烟火在空中汇聚，久久不散，又像是凝了一片璀璨闪烁的星河，梦幻美好。
灌木丛下，淡蓝色的光随着颤动的枝叶浮动，像是一条倒映着星星的河，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白梨看着这树影包围中这一小片空间里的萤火，惊得都说不出话来，这是她从没见过的奇幻场景。
美得让人不敢眨眼，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虞川走到对面，隔着漫天星点，朝白梨伸手，“阿梨——”
虞川的脸，白梨看得并不真切，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可白梨却觉得熟悉，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穿过这片灌木丛，就好像穿越星海一般，白梨能看到萤火虫煽动的翅膀，发亮的光电一闪一闪，把她簇拥其中。
白梨都舍不得走快，步子又轻又缓，生怕惊了这些发光的小虫。
虞川拉住白梨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两人站得很近，白梨很自然地靠在虞川的胸侧，虞川轻搂着白梨的腰，把人拢在怀中。
白梨下意识地捏了一把脸，疼痛让她更加兴奋。
“这怎么可能呢虞川，冬天怎么会有萤火虫？”
也就是小时候，夏天在池塘边能看到几只萤火虫，去了西京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了。
虞川笑，“森林的最深处，是不分四季的。”
山神都在深林之中，而山神能掌控林中四季。
听虞川这么一说，白梨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来时候的路了，好像就是一直跟着虞川走。
村子后面的这座山，她很熟悉，可她确实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了。
而且冬夜的森林里，丝毫不让人觉得冷，是那种凉爽清新的感觉，像是夏夜闯进林中纳凉一般。
“那些是什么？”
白梨指着地上发光的小花，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灌木丛下的是一簇簇匍匐在地上盛开的小花，白色的花瓣，发着蓝光，娇嫩可爱。
“是萤花。”
虞川开口。
“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