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神蕴含的灵力一点点消失,最后被另一种气息感染,逐渐消亡的过程。
显然,门扉的对面布满了与灵力相对并且可以致人死亡的力量。
按照那式神灵力流失的速度来看,哪怕是他在里面也待不了多长时间,目前也不知道这种力量附着性有多强,是否有什么其他的效果,他也不敢随便派人进去。
上巳大祓刚刚结束没多久,阴阳师人手损失了很多,再出现什么伤亡的话,阴阳厅的运转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而且里面多半就是白井月的地盘,式神的话也就算了,进人的话,白井月难道察觉不到吗想起白井月之前送给仓桥京子的那根可以轻松分辨敌意的发绳,仓桥源司就不敢随意乱来。
如果说不去探查可以用担忧部下的安危和阴阳厅的运转来解释,那么不去登记就纯粹是私心作祟了。
白井月的存在在一众高层中已经不算是秘密,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但是白井月的具体能力,众人还是不清不楚,只是知道白井月很强。
如今白井月在这里展示了新的力量,他怎么可能将其留于纸面让别人也能查看当然是隐藏在心底,或许以后这份情报的差距就能在对付别人时派上用场。
这些想法和打算都是不能随意说出去的,所以仓桥源司只能强行用自己阴阳厅厅长的权力和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威势来镇压众人的不满。
可是眼看着天空被红霞遮蔽,夜幕即将降临,就连仓桥源司自己也产生了一丝犹豫。若是白井月今天就不回来了怎么办虽然这门就这么开着说明白井月应该不会耗费太长时间,但也不排除白井月忘记关门的可能啊,毕竟白井月也算是老年人了,老年人健忘什么一点也不奇怪,他这个年纪有时候都容易忘事呢。
就在仓桥源司纠结不已的时候,从早上到黄昏一直没有动静的紫色门扉终于是出现了一点变化,那在圆形门扉周围悬浮的几颗水晶骤然发亮,而后在那些水晶之间来回穿梭的紫色气流亦是开始加速。
如此异状没有让仓桥源司感到惊讶,毕竟之前他将式神放入传送门时已经看过一遍了,在他看来,这就是传送门真正运行时的样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继续派人的原因,式神之所以传送到那种死地,他猜测就和这些水晶有关,多半这周围的水晶和仓桥京子的发绳一样有辨识类的咒术,发现不对就将穿过传送门的目标送到必死之地,也是因此白井月才如此放心地把传送门开在这里还不做任何防卫措施,因为这传送门本身就是最强的防伪措施。
在这种情况下,他派多少人过去都没有用,那又何必去做这种事情呢
如今,这传送门又再度运转起来,显然不是他这边有人过去,这边这么多阴阳师看着,各种结界布置在四周,就算有人隐形都过不去,那么应该是有人准备从传送门的另一边过来。
如无意外,应该就是白井月和被白井月带走的大连寺铃鹿了。
果不其然,大概几秒钟之后,白井月从传送门中走出,大连寺铃鹿跟在白井月的身边,虽然还是有些却却诺诺的,但仓桥源司看出这不过是正常的怕生,和之前那种状态完全是两个概念。
虽然不知道白井月是如何做到的,但从这个防卫严密的传送门就可以看出,白井月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他最好还是不要乱打听。
“白井前辈,这一次真的幸苦你了。”
“啊嗯”
白井月的反应让仓桥源司感觉奇怪,在他印象中,白井月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神情恍惚的姿态,难道在传送门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
看向白井月身后那回旋着缩小的传送门,仓桥源司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能够让白井月出现这样的神态,白井月看到仓桥源司这幅模样,无奈再叹了口气。
所以说现在的人啊,为什么总是喜欢多想呢他就只是单纯地因为大连寺铃鹿的多想而感到无语,这边仓桥源司又开始多想了。
如果猜到一点边儿,白井月还能佩服他们厉害,但问题是他们想象中的上限,连白井月的下限都没有摸到,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有时候白井月下限会莫名其妙变低,甚至有的时候白井月根本就没有下限,以至于别人实在是难以把白井月想象得太过高大上。
白井月也学乖了,不去解释了,这种事情解释没用,更别说他之前在仓桥源司这里弄了那么多误导性的暗示,索性白井月也不管别人究竟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入主题。
“大连寺铃鹿的精神状况已经被我治好了,不至于随时陷入恐慌之中,但是之前十余年的实验生涯对她来说太过深刻了,现在她对别人还是有很大的抗拒心理,这个只能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随后白井月招了招手,让大连寺铃鹿走过来。
大连寺铃鹿站在白井月的身边,站立不动,不哭不闹,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让仓桥源司松了口气,同时也不禁佩服白井月的手段。
之前白井月刚来时,大连寺铃鹿虽然也一副安稳的模样,只是眼中蓄着泪珠,但那时他已经找了专业人士安抚了好一会儿了,就这样,在和他对话时大连寺铃鹿也一副害怕到极致,只要说的话大声一点就会哭出来。
现在呢,虽然看起来依旧很排外,但至少能正常交流了。
一旁的白井月看仓桥源司面目和蔼地和大连寺铃鹿一点点解释财产继承和监护人以及抚养问题,不得不为大连寺铃鹿的演技表示敬佩。才十来岁的孩子,飙起演技来就连仓桥源司这种在阴阳厅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精都被骗到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大连寺铃鹿的性格,白井月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幸免。
至于现在欺骗仓桥源司以后露陷会不会招惹问题什么的,白井月和大连寺铃鹿都不怎么担心。大连寺铃鹿只要演好现在就可以了,以后完全可以恢复本性,反正以大连寺铃鹿这出身,仓桥源司只会认为大连寺铃鹿是心理阴影过于巨大,在成长过程中长歪了,绝对不会认为大连寺铃鹿从一开始就在演戏。就算怀疑,大连寺铃鹿也可以用害怕遭到迫害当做理由。
在仓桥源司和大连寺铃鹿谈妥了一份对大连寺铃鹿十分有利的方案后,白井月悄悄给仓桥源司打了个信号。仓桥源司让别人去安排大连寺铃鹿继承遗产,自己则是和白井月来到一处无人的房间。
“白井前辈,您找我是”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今晚我就会离开东京,回到我应该待的地方。”
仓桥源司微微皱眉,倒不是惊讶,毕竟这一条早晚都会到来,上一次白井月出山摆平即将暴动的奴良组,然后前往天河家的驻地与神宫寺家族会面后,很快就消失不见,这一次东京的动乱算是彻底结束了,白井月应该也没有继续滞留的理由,问题是,白井月要走,那她女儿呢
本来他还想和女儿聊一聊这些年她究竟在哪里生活,又学了一些什么,可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没有和女儿好好聊一下的机会,要是仓桥京子就这么跟白井月走了,他下一次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女儿
又一个五年还是说下一次东京动乱
虽然距离大连寺至道进行下一步计划没有几年了,但他是真的不想在那时候看到自家女儿,因为那说明白井月也参与了此事,到时候搞不好就是一场生死之战。
“是在忧虑京子吗不用担心,这一次京子不和我们回去。”
“啊”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仓桥源司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随即而来的便是不信。
“京子真的会留下来”
“当然。说来也是惭愧,我们那边有些枯燥,没有供人消遣的娱乐,没有充裕的物资,也没有同龄人和京子交流,京子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在我们那边生活很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