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诚点头。
“那你们之所以攻击禁制,是觉得禁制本身有问题”
再点头。
君谦只觉得心下好笑,便又问:“若我猜测,禁制本身本无问题,只是先前早已有人埋伏在门口,见一个杀一个,你可信”
“先前我们便有所猜测,但谁也不敢轻易进入。”李正诚面露苦涩,“我们毕竟是小宗门,根本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灵器,就算有怕是挡不住对方偷袭,因此不敢贸然进入。”
但这明显解释不了,为什么他们要攻击禁制,李正诚明显隐瞒了什么,君谦觉得无论如何要撬开他们的嘴。
“依我看,李兄隐瞒我的可不止这一点”君谦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身边的李正诚,“虽是萍水相逢,但到底我们同样站在凰火神殿的入口处,自然是要进去一探的,李兄你们似乎先发现了一些问题,却不肯据实相告,莫非是担心被我们抢先”
“凰火神殿”李正诚精神一震。这个称呼,似乎只有翎族那群人会这么称呼,对他们来说,只是叫王殿。
他根本想不到,凰火神殿这个称呼,也是君谦洒下的饵。先前他们可都是称呼凰火殿的,所谓神殿还是君狂先提起的,他们不过是跟着这么叫了,此际拿来试探刚刚好。
“李兄可有什么不妥”他一挑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李正诚。
“那倒不是”李正诚犹疑着,指了指入口处大门。
透过透明的禁制,君谦明显看见,在大门的门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着微光。
“这是”君谦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厉喝制止。
“李正诚你胡说什么”
君谦转头一看,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头发有些乱,纠结在一起,身上皮肤一块黑一块黄明显不怎么爱干净,本身人长得方正,无关也立体尚且算是看着顺眼,只是粗长的体毛和邋遢的表象,让人没有多少好感。
李正诚立即站了起来,连给对方丢了好几个眼色:“师弟,你别嚷嚷。”这人嗓门子够大,似乎也对李正诚并不如何尊敬,显然是不服气李正诚的。
如今李正诚和君谦聊了颇多,甚至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将他们白日里的发现告诉了君谦,这不止激起了糙汉子的不满,还让此人找到了借题发挥的理由。
为了找这么个由头,还不知道他蹲在后面偷看多久了。
不,不能说是偷看。
监视,必须是监视。因为有君谦这个外人在。
君谦心下觉得好笑,心想笑宗门也未必顺心,狂妄的人从来不少,自负未必是什么好事。
李正诚与此人修为相若,都是控势境巅峰期,一只脚踏进圣境,在君谦眼里却是算不得什么。大境界上的差距,让他觉得这些人的修为不值一提,但因为对方会使用战阵且配合默契,他才耐着性子一直套话。
糙汉子不屑地睨了君谦一眼,便梗着脖子等着李正诚,明显是不打算松口的。
见状,君谦笑了:“看来,这位兄台,是有些话不想有外人在场。”他有意在“外人”两个字上咬了重读,明显就是想刺激李正诚。
李正诚进退维谷,一面是来自于自己人的质问,另一面还想跟君谦打好关系,相互之间互通有无,能交换多少消息就交换多少消息,也好方便他们全身而退。
他看了看糙汉子,便说:“师弟。我们在此耽搁也有两日了,这位君师弟已经到王殿门口,那也代表着其他人离此不远。他既然有这份诚意,想与我们一同进入,还主动提出自己的疑问,为何你就不能宽容一些呢”我看你纯粹就是嫉妒,在宗门内嫉妒我,在外嫉妒比你有特长的。
糙汉子并不搭理,冷哼一声,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君谦:“你呢知道这么多,果然是想进王殿寻点宝贝吗”
“这你可是误会我了。”君谦微微勾起嘴角,“进是自然要进去的,只是不想看你们被人欺骗,妄送性命。”
第九百一十章 愣弟的口才
君谦一句话,把两人都说愣了。
事情当真有这么严重
然,李正诚其实已经有所感觉,不然也不至于冒着被君谦蒙了的风险,将这么重要的事透露出去,一个不小心这可是引发团队不合的。家和万事兴,一个集体也是一样,身为领头人的李正诚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他既然说了,就代表他发现了一些端倪,而君谦正是利用这些蛛丝马迹,来推断如何能将对话顺利进行下去。
当然,会有人不放心他,出来监视或者关键时刻搅局,也在他计算之内,他并不如何意外,只是没想到,如此一个糙汉子,竟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有危险”糙汉子从鼻孔喷出一口热气,横横地看着君谦,一手始终握住背后重剑的剑柄,明显防备更多一些。
君谦抬眼看了看他,好笑地说:“我就这么跟说吧”他指了指糙汉身上已经遍布伤痕的重剑,“你这这柄剑,看似厚重,实则外强中干,想必你平常用的时候也不懂得养护,最近此剑用起来是否一点儿也不得心应手”这事儿倒不是君谦自己看出来的,自然也没这能耐,全都是古剑剑灵告诉他的,他不过是稍稍改变了一下说辞,让自己看起来十分专业。
糙汉闻言一愣,将重剑从背后抽了出来,杵在地上:“确实如此。”
“此剑已经朦胧有了些灵识,想来你每日剑不离手对它也十分信赖。”见糙汉用明显质疑的眼光看着他,君谦微微勾起嘴角,“我说的话并非自相矛盾,你爱惜它和你不懂剑并不冲突;正因为此物有灵,才懂得趋利避险,它想发挥最大的作用又想避免剑骨上的伤进一步扩大,发招时与你的想法有些微妙的出入,也无可厚非。”
“此剑当真有灵”糙汉双眸放光,低头珍惜地审视着重剑。
“我就说他不懂剑吧”君谦不无可惜地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李正诚。
李正诚面露惭色,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师弟,人糙了点,但邰月阁内谁不知道,他对重剑宝贝得紧,每日都要仔细擦拭,若是沾上一点血污,宁可自己没水喝,也要马上冲掉,对此剑的重视可见一斑。
即使如此,在被君谦质疑他不懂剑的时候,李正诚也找不出一句能替他反驳的话。
事实正如君谦所说,剑身上遍布伤痕,边缘虽无锋刃卷曲缺口却也不少,剑骨上有伤瞧不见也便罢了,就连此剑已经产生灵识都不知道,这主人当得
真是一言难尽。
只懂得清洁擦拭,却不懂得维护修理,甚至连萌生剑灵这件事,都是君谦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发现的。
一个照面,就能发现诸多问题,并且据实相告,君谦的诚意已经很明显。先前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