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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手一挥,便命人翻箱倒柜起来,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搜到,也不像在别人屋里将值钱的物件抢空,搜查完之后将东西放归原位,又道了一声得罪就带人撤退了。

洛樱心中颇为奇怪,她与袁毅素无往来,怎么他带人查抄自己的屋子竟如此的恭谨小心,翻箱倒柜之后还不忘将翻出来的东西回归原位。

她不知道,其实袁毅不仅仅是因为奉了皇命,最重要的是因为他忌惮卫元极,他知道卫元极和洛樱的关系。

卫元极根本就是个目无王法的疯子,他不知道若他对洛樱不敬,待她哭诉到卫元极面前,这个疯子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他自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避则避之,以免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次查抄时间很长,查抄的也很仔细,几乎角角落落都搜查到,紧张的洛熙平差点心跳过度,胸闷而死,不过,查抄到最后,也没有人能发现地下秘室,待禁卫军走后,洛熙平总算舒了一口长气。

他事先有所准备,知道那帮饿狼似的禁卫军来查抄时,不管是不是脏物,必然会洗劫一番,所以,他暗暗将最值钱的东西都转移到了地下秘室,这才躲过了一劫。

他舒了一口气,张氏却哭得气短神昏,差点昏厥,因为是冲着洛熙光来的,不仅洛熙光被禁卫军带走了,她的屋里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箱开柜破,值钱的物件被抢的一干二净。

此刻,她呆呆的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只管流泪。

身边的丫头知道洛樱病着,本不敢前去打扰,可是瞧着张氏这样,生怕弄个一尸两命,硬着头皮去回了洛樱。

洛樱此刻也是头昏气短,想着人命关天,命人先去请了太医,派了竹娟去探望张氏,竹娟到了那里,只见二门上还贴着封条,只有张氏的屋子是开门的,进去一看,见张氏面色如纸,瞪眼躺着。

她苦劝了一会儿,张氏才有了反应,哇的一声又恸哭起来,哭道:“这些年,老爷也未曾拿过什么钱回来,查抄的大都是我的嫁妆,别的尚可,独有两件,一件紫玉簪,另一件风铃花玉佩不能丢,那是我娘临死前留给我的。”

竹娟听了也是感伤不已,即使皇帝查出来这些并不是脏物,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只能继续苦劝,好不容易劝到张氏心情平静了一些,才敢回去复命。

洛樱一听到风铃花玉佩,心下震惊,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白绢,包裹在里面的,正是沈氏当初送给她的那枚和夜旋舞身上一模一样的风铃花玉佩。

这件事,一直纠缠在她心底,她又不可能冒然拿着这枚玉佩去问夜旋舞,三婶婶所说的那枚风铃花玉佩会不会和她手上的这枚是一样的

她耐不住满心疑惑挣命似的命人将她扶到了张氏屋里,张氏一见她去,甚为惊讶,强撑着就要起床,刚坐起,洛樱连忙按下她,扶住张氏的丫头又拿了枕头垫在张氏的身后,让她倚着背半躺着。

洛樱在床边坐好,然后轻轻摆摆手,吩咐众人退下,屋内只留了她和张氏二人。

张氏看着她面色苍白,嘴唇失色,连坐都要坐不住的样子,关切的问道:“樱丫头,我看你脸色很不好,你要不要紧”

洛樱无力的摇摇头,从手里拿出那枚风铃花玉佩:“三婶婶,你说的被禁卫军查抄的玉佩是不是这块”

张氏眼睛里闪过一道惊喜的光:“樱丫头,这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三婶婶,你再细看看,这是被禁卫军搜走的那枚玉佩吗”洛樱将手里的玉佩递到了张氏的手上。

张氏拿着翻来覆去细细看了好几遍,最后失望的摇了摇头:“原来不是我那块。”失望之余,她满心疑惑,又问道,“可是,樱丫头,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么玉佩”

“这是母亲离开洛府之前留给我的。”

“”张氏惊的一下子将眼睛睁的极大,愣了片刻,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字道,“这怎么可能”

看到张氏如此惊愕的表情,洛樱揉了揉发昏的额头,让自己清明些,气息不足道:“难道三婶婶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张氏默默点了点头,悲痛的叹息一声,徐徐道:“当年我娘和宁姨,秦姨义结金兰,因为我娘擅长玉器雕刻,所以便精心打造了三枚风铃花玉佩,每人一个,后来,秦姨嫁入花家,成为花家三夫人,十八年前,花家惨遭灭门,秦姨死了,而宁姨,早在秦姨两年前就死了。”

“”

洛樱越听越迷糊,夜旋舞的娘亲姓秦她是知道的,而三婶婶嘴里的宁姨又是谁,她手中的风铃玉佩又怎么会流落到沈氏的手上,难道三婶婶嘴里的宁姨是沈氏的母亲

可是不对啊,沈氏的母亲根本不姓宁。

又听张氏话锋一转道:“可是,我记得二嫂的母亲是金陵王家的三姑娘,她怎么可能是宁姨呢,而且宁姨死的那么早,根本不可能是二嫂的母亲,若不是宁姨,她手里的玉佩如何到了二嫂手里”

洛樱头已经重的快抬不起,张氏见她这样十分不忍,一定要起床扶着她着躺下,洛樱盛情难却,最后侄女婶婶两个干脆躺在一处说话,洛樱又问道:“三婶婶,你说的宁姨是谁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宁姨闺名叫宁慈,安都宁家的七小姐。”

“”

洛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个凛冽,宁慈,她的表姑姑,当年她未婚先孕,被逐出宁家,走投无路之下,是爹爹和娘亲收留了她。

那个时候,娘亲肚子里怀着二哥,两个的月份相差不多大,会时常在一起交流心得,所以关系处的非常好。

七个月后,宁慈产下一子,在孩子四个月之后便般离姬府,在爹娘的救济下,孤儿寡母住在城郊一座别庄里,日子倒也过得安稳。

彼此离得不远,所以来往密切,有一年的元宵佳节,娘亲带着大哥二哥,宁慈带着她的儿子一起去逛花灯,谁知她的孩子在灯会上走失了,大家寻至天明也没有找到人。

那一年,这个孩子才只有一岁半大。

爹娘无数次派人去寻,总是石沉大海,音讯杳无,后来表姑姑承受不住失子之痛神志时常恍惚,爹娘想将她从别庄接回到姬府,她宁死也不肯,只说她的琛儿一定会回别庄找她,她要在家里等他回来。

两年后,表姑姑去香叶山摘樱桃,她说琛儿最喜欢吃香叶山上的樱桃,因为樱桃是极贵重极稀罕的东西,每年收获的首批樱桃先要送到帝王宗庙,才能开始用来赏赐,宴请宫廷内外大臣,所以街市上是没得卖的,而香叶山正好有两株野樱桃树。

谁知就是这一去,表姑姑被野狼所伤,爹爹将她救回来之后,没几天就离世了,离世前,口口声声唤着琛儿,琛儿,娘亲在家等你。

对于这位表姑姑,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她死的时候,她才只有两岁多大,她对她所有的了解,全都是从爹娘那里听说来的。

不过,每每听爹娘提起这位表姑姑,他们总是长吁短叹,惋惜悲伤,说表姑姑是个拥有菩萨心肠的大好人,这一生却过的凄惨悲苦。

“唉”洛樱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又听到张氏一声悲叹,转头看了一眼洛樱,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惜二嫂离开了洛府,否则问她,她或许能知道内情。”

“”

洛樱听了,骤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