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惊人事实,“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要有多深的感情,才会替她尽孝,照料患病的母亲”
蔺易胜惊愕得无法作声,穆德忠是说这怎么可能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分,穆黎把赵心月的灵位收拾好,接着安静了一下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蔺易胜打来的。
她知道他会打来,只是没想到是这会儿,过了一个下午,时间算起来总是觉得奇怪,不长不短很是尴尬。
“阿黎,我见过你父亲了。”电话一接通,蔺易胜就开门见山地说道,“他说秋明是去美国的公司任职,但是穆家今非昔比,那边的公司也不完全由穆家掌控,因此派过去的人具体安排他无法得知。”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穆德忠早就布下计谋,为了将她牵扯在内,宁愿早早将股权如此重要的东西划到她名下,又怎么可能轻易透露秋明下落
“阿胜,谢谢你。”她还是得感谢蔺易胜,他俩早已没有牵连,他还肯跑这一趟,她十分感激,“接下来我会自己想办法找到阿明,你就不用担心了。”
“阿黎”似乎感受到她要挂电话的前兆,蔺易胜有些激动地喊,“穆承的事情,你是认定了”
不期他会这么问,穆黎倒是怔了一怔,无奈地笑道:“阿胜,我认定不认定能决定什么这个案子是警察在调查,是证据说了算。”
“可我知道,你也有参与其中。”
“我只是辅助,并且只是作为舒老师的助理。”严格算起来,她其实就是一个跑腿打下手的。
可真是这样吗蔺易胜忽而就想起穆德忠说的那些话,疑问到了嘴边,硬生生又吞下,只是说道:“阿黎,穆承不会杀人。”
穆黎更是怔住,她看见玻璃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愕然的动也不会动,好在声音还在,她直接问他,“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此刻竟是连父亲的称谓都没有了,这实在很难让他不疑心,不去掂量穆德忠的话究竟说中了几分。
蔺易胜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阿黎,蔺家内部的问题,你该是不知道,这也正常,虽然你嫁给了大哥,是蔺家的大少夫人,却从未真正融入蔺家。”
“实则我被定为继承人的这些年,蔺家一直都不太平,为首的就是四哥那边,他对于我越过他直接成为继承人始终耿耿于怀,毕竟当年大哥退出后,呼声最高的就是他。”
穆黎不解,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事然而她还来不及出声打断,蔺易胜就一意孤行地说了下去。
“四哥才能虽然不及大哥,却也是极为优秀出色的那一类,何况排辈论起,也该是他成为继承人,因此他不满,也不奇怪。”
“可是他并非只有心中不满,先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些年他和大哥走得极近,而这一次又是他出面举报了穆家,你难道就不觉得蹊跷,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吗”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穆黎微微蹙眉,发现百思不得其解,他是说在穆承卷入命案的时候可罗赫说了,那是蔺瑾谦的意思。
没有听到回应,蔺易胜也知道她不会想到,“阿黎,爷爷已经在逼我娶陶家小姐,结婚之后,就要正式立我为唯一继承人。”
穆黎仿佛瞬间恍然,所以蔺荀泰才会在这样的时候举报穆家,等于是要立功毕竟蔺家对穆家恨之入骨已是多年,要不是蔺家处处为难,穆家经济也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
蔺荀泰这一次出手,实现了蔺家诸位宗亲多年的心愿,自然会让家族里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心思竟然这样深
穆黎震惊得不知如何回应,她再一次发觉,多年的书本学习在面对这些一个个老谋深算的人时,她始终是初出茅庐的那一个。
又听到蔺易胜再说:“不过,阿黎,你放心,我不会和陶小姐结婚,继承人不做无所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像月姨和阿明父亲那样,做一对平凡夫妻。”
冷不防他又提及这个话题,穆黎脑袋一阵疼,开口不知第几次劝道:“阿胜,你我已经”
“不要急着下定论。”蔺易胜将她打断,“我知道,大哥已经通过四哥的口,向家族表达了他要和你离婚的意思,我们在一起指日可待。”
蔺瑾谦决定离婚了他是答应了她的提议了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穆黎却已不会思考,更不能说话,隐约之间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又是怎样,她抓不稳,更说不清,蔺易胜的声音在耳边又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进,然而细思之下,她已清除,蔺瑾谦在帮助蔺荀泰夺下继承人之位。
所以对付穆家,并非如罗赫说的那般单纯
车子驶达梨花溪,天色已全黑。
穆黎从地下停车场达上来,精神还有些恍惚,原先只是被案件困扰,接连着几天突然多了许多纷争,她感觉有些应接不暇。
案件只是费脑,人与人斗,才是累心,虽然她从不打算与谁争斗,却总是武断卷入,难道只有离开才是唯一途径
沉思着,她顺着台阶一直往楼上走,忘了停下到餐厅用餐,直至身后传来一道漠然声音,才止住了她的步伐。
“小惜过几天就会接回来,你如果想她,到时候就能见了。”是蔺瑾谦,他的轮椅停在正对楼梯的正厅中央,下颚微扬地对她说。
穆黎沉默着,关于那个孩子,她仍就放不下,可同时也记得罗赫那句“领养一个孩子为了赎罪”,又是不忍再责怪什么。
没有谁会甘愿犯错,更没有犯错的谁不希望被原谅。
她如此,蔺瑾谦多年来所做的,不也如此纵然不期待被谁原谅,至少良心能容下。
“昨天太唐突,忽略了你感受。其实小惜”接着他竟出言致歉,可到这却又顿住了。
正文 第104章 深夜等候逐出家族
穆黎却已心下一紧,关于小惜,莫非他能说出截然不同的话她不敢眨眼,紧盯着蔺瑾谦一贯淡漠的面庞,生怕错过他一丝细微的神情,原来她对那个孩子还在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