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结束了两人的争吵。要是让肃顺再骂一会,肃顺快成大行皇帝的化身了,再激出什么变故麻烦了。
按礼法来说,肃顺在国丧期间护送梓宫而私带妾侍,是为不忠不孝,光凭这一条肃顺是个死罪。但是从实际角度出发,有点扯了,国丧期间的禁令多了,满朝大臣有几个遵守的。咸丰咽气到现在都两个半月了,肃顺偷偷摸摸的亲近一下女色,也不算什么大毛病。现在拿这个说事,也是找邪茬而已。
“鬼子六,你勾结内宫违背大行皇帝遗诏,你们不得好死”几个兵丁也没按倒肃顺,肃顺反而破口大骂了起来。肃顺载垣等人聪明多了,见了谕他知道,这事不是奕欣一伙人能办的了的,两宫太后肯定是反水了,所以他把太后也骂了进去。当然他主要是对着慈禧,在他眼里敦厚的慈安绝没这些鬼主意。
奕譞刚刚被肃顺抢白了一顿,有点额头见汗,肃顺再这么一闹腾,他的谕也读的磕磕巴巴了。谕读完了,肃顺自然也跟载垣、端华一样拒不奉诏,并大肆咆哮,称此乃“乱命”、“矫诏”。然后奕譞神了,他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居然由着肃顺把宫里的咸丰兄弟间的私隐都给吼了出来,咸丰和奕欣兄弟俩如何内斗,让肃顺给说了个干净。奕譞开始眼巴巴看着仁寿,仁寿也是无奈了,只能命人拿下了肃顺,结束了这场闹腾。然后两人便在肃顺的一片破口大骂声,押解着肃顺准备连夜回京。
刚出了密云,仁寿和奕譞便恍惚听到了“隆隆”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山里的风声,到后来可是连地面都有些颤抖了。除了被押在车里依旧大喊大叫的肃顺,所有人都觉得不对,连他们的马匹都变得躁动不安。不等两人有所动作,朦胧的朝霞里一面蓝色的八星捧日旗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
“七爷,你们动作真快,差点追不了”马的果兴阿喘息的有点厉害,表情也十分愉悦,好像他是来给奕譞等人送行的一样。
“果兴阿”奕譞差点从马掉下来,仁寿也慌乱不已。
“您看您都慌了,肯定知道我是来干嘛的,把我肃六哥交出来吧”果兴阿笑眯眯的好像人畜无害一般,但是把奕譞一队人马团团包围的骑兵可一点和善的意思都没有。
“果兴阿,本王是奉谕拿人,你要劫夺钦犯不成,你要造反吗”奕譞高声的喝问道。
“别说傻话了,你手里那份谕合法吗承旨的都是谁呀他们凭什么承旨呀,有大行皇帝的遗命吗我是大行皇帝的托孤大臣,我必须维护大行皇帝的遗命,所以请把大行皇帝钦命的赞襄政务王大臣交出来吧”果兴阿依旧是笑呵呵。
“果兴阿你休要自误”奕譞虽然还在坚持,但他已经绝望了。
“别挣扎了,要我动手可不好了,我这五千骑兵打北京费劲,收拾您还有富裕”果兴阿开始发出威胁。
“你敢杀本王”奕譞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您把人交给我,我自然放您走路。不过您要是想练练,枪炮无眼,我可保不住您了”果兴阿一挥手,附近高地布置好的机枪和轻型火炮都露了出来。
“好,好,好”奕譞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像在蓄力一样,他手下的兵丁们已经准备拼了。
“把人给他”奕譞的答案却很识时务,是把所有人都闪了一下。
第三百六十一章 肃顺的咆哮
奕譞交了人,果兴阿信守承诺,放了奕譞这队人马走路。 不过果兴阿并没有马见肃顺,他自己觉得肃顺刚刚坑了自己,自己反而救了肃顺的性命,他不想让肃顺难堪。让福全带人给肃顺安排了车马之后,大军便马转道向南回援固安老巢了。
果兴阿不是没想过趁乱直取北京,不过也是想想而已。北京城高大的城墙他不是没见过,英法联军一万多人都挠头,果兴阿才五千骑兵,又没有重装备,奕欣若是玩命死战,果兴阿还真啃不下来。到时候固安的兵工厂再丢了,果兴阿可弹弦子了,还是护住老巢根本,再慢慢研究打北京的事。
大军行至香河,还没到廊坊呢皮润民跑了回来。刚听说皮润民回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果兴阿吓死,他还以为丰升阿和毕云涛全都归顺了朝廷,皮润民是逃回求救的。没想到皮润民却给他带回了天大的喜讯,固安不仅没受任何影响,毕云涛还提兵北赶来与他汇合了。
肃顺在固安方面的布置,可一点也不承德差,执行者虽然不如僧格林沁名气大,但是一方重臣,便是果兴阿的老熟人现任直隶总督煜。煜也没有敷衍行事,他认真的研究了固安的实际情况,又分析了固安军的兵力部署,制定了周密的夺权计划,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一个小官僚的手里。
次安巴灵武事件过后,果兴阿给固安下了戒严令,不但兵工厂勒兵自守,所有的军官家属也都进入了兵工厂避难。但是果兴阿后来又是与咸丰和解,又是准备出镇北疆的,忘了下令解除戒严了。因为不清楚承德的情况,两地隔的又远,家属们虽然有些抱怨,也没人敢去找果兴阿请令解除戒严。所以固安的旗人们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戒严生活,兵工厂也一直处于战备状态。
当然后来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得久了,毕云涛也带兵回来了,大伙儿还是松懈了许多。女人和孩子们还是只能坐牢一样待在兵工厂的堡垒群里,旗下的大爷们却能出来继续逍遥快活,听戏、泡茶馆都不耽误,只是晚需要回兵工厂去住。反正有毕云涛驻防固安城,丰升阿驻防兵工厂,好像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除了肃顺送来的情报,煜也分析过毕云涛和丰升阿两人。丰升阿虽然是旗人,但他是随着果兴阿起家的老人,次变乱也态度坚决的表示了对果兴阿忠诚。所以煜觉得丰升阿轻易不会奉诏,便只派了一个六品千总带人去传达谕,心里也是打算扰乱一下兵工厂那边的人心够了。
毕云涛这边则不同,毕云涛出身绿营世家,心怀忠义,对朝廷十分忠诚。虽然追随果兴阿的时间也非常久,但是对朝廷的感情更加深厚,也曾经为了朝廷的旨意有对抗果兴阿的行为,所以煜把重点放在了毕云涛身。煜准备亲自去见毕云涛,并且向他传达谕,将毕云涛收为己用。
煜认为只要拿下了兵力雄厚的毕云涛,解决丰升阿的兵工厂便是时间问题。兵工厂虽然几经修缮,已经变成了片钢筋水泥堡垒群,但也不是无法攻破的。只要收服了毕云涛,便等于拿下了固安城,顺势可以切断兵工厂的各类物资补给。而且有了毕云涛的近五千强军在手,也不用担心丰升阿挥军出来抢掠,单靠围困便能逼丰升阿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