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在恨是吗？”
“恨你？”纪丛风重复了一遍，仿佛听见了什么非常滑稽的话语。
“你配吗？”
“我……”薇拉的声音滞住。
她的酒意像是在一瞬间清醒。
寒冷的凉意笼罩住她，像是一把让薇拉万劫不复。
“薇拉。”纪丛风忽然正色，唤了一声薇拉的名字。
“你是不是觉得，A市有人为你作保，我就动不了你了？”
“什么意思？”薇拉坐起身来看着纪丛风，问道。
“云空辞想破了头都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自己家。”纪丛风盯着薇拉冷笑一声，“向来行得正坐得端的国际刑警世家，在A市充当着地头龙的作用。”
“偏偏有条不知死活的龙保护了不知死活的人。”
“你猜云家会怎么处理背叛的人？”
“什么云家，我听不懂。”
“还在装傻。”纪丛风站起身，迈开长腿往薇拉身边走去。
“人人都知道云家有位小公子叫云空辞，却很少有人知道……云空辞有位哥哥叫云寂川。”
“云寂川，A市云家的实际控权人，手段狠辣，暗地里搞死过不少人。”
“这样的人愿意为你作保……”
“薇拉，五年前你救过他。”
一个东欧人，能在华国畅行无阻，除了有人作保以外没有别的理由。
而同时，这个人又要有一定的权势，能让这样一拨人全身而退。
云空辞查到这一切的时候直接气笑了。
他对纪丛风说:“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
“怎么知道的？”薇拉仰头看着纪丛风，忽地笑了一声，“你平生第一次关注我，竟然是为了查我的底细。”
“A市是封家和云家的天下，你觉得呢？”纪丛风站在薇拉近旁，居高临下，眼神里藏着浓郁的倨傲。
“薇拉，我们来算算账。”
“十五年前差点要了我和喻珩的命，五年前三杯差点害死封晚的毒酒也有你的份。”
“害她中毒、又给她下药，去年冬天又一把推她跳下了山崖。”
“她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恨她？”
“她没做什么？”薇拉痴痴地笑了一声。
“她当然做了！”
“她被你爱上是无辜的吗？虽然我一直都不想承认你很喜欢她，但是好像事实就是这样的，我再反驳都没用。”
“但是阿风……是不是除了封晚死，再没有办法能把她从你心里抹去了？”
“废话，少说。”纪丛风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
“好，好。”薇拉一双碧色的眼睛被泪水遮住，“我在说废话。”
“从认识你以来我就在说废话，但我只是因为喜欢你——”
纪丛风重重地皱起了眉。
“喜欢我？”
他又想起了那两枪。
“没有一个人说过，喜欢别人一定会得到回应。”
“那为什么她可以！”
“因为是我先喜欢的她。”纪丛风忽然冷笑了一下，“是我先动了心，是我渴求着她的喜欢。”
“你闭嘴！我不想听！”薇拉的泪水随着怒吼重重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