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之修长的手指顺着腰线一路向上, 滑过微微颤抖着的脊骨, 在展翅欲飞的蝴蝶骨上停顿片刻。
最终停在了舒乐紧紧闭合的嘴唇上。
鼻息交缠间,舒乐嗅到了枪口硝烟燃烧后残留的味道。
那种呛人的余味顺着呼吸强势的侵入舒乐的五脏六腑,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惊惧起来。
裴绍之轻轻将舒乐拉进怀里,然后将他翻过身, 压在了床边上。
舒乐下意识用双手紧紧抓住了床上那早上才新换过的纯黑色床单。
用力过猛, 黑色的床单衬得他指间的骨节惨白又分明。
像是最后的挣扎。
裴绍之收回停留在舒乐唇边的手,从下握住舒乐萎靠在木地板上的脚踝。
在剧组时的操劳和本人的生活规律不稳让那脚踝显得纤细而瘦弱, 此时肉眼可见的发着抖
却越发让人陡升一种弄坏他的欲求。
有力的手掌将那双早已经毫无抵抗力的脚踝向两侧打开, 呈现出一个太过于危险的中空区域。
裴绍之向前倾了倾身子,从身后搂住了舒乐的腰,凑近他的耳畔亲了亲:“这么害怕”
直到裴绍之说出这句话。
舒乐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都在发抖。
而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因为害怕而发抖,还是因为过度的愤怒。
又或者是愤怒超过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 从而衍生成了一种无法被接受的恐惧。
但无论是什么, 舒乐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烙上一块本来就不属于他的烙印。
无法自我支配和管理的无力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舒乐甚至顾不上自己如今被摆弄成的羞耻姿势,他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放缓了语气转过头,小声道:“裴, 裴绍之我以后不敢了,你冷静点,冷静一下好不好要不你弄我一顿出出气”
“愺你一顿”
裴绍之嘴角的笑意幽深, 手掌扶在舒乐腰上揉了揉,“宝贝,我可以弄你,别人也可以弄你。”
他摇了摇头,有些叹息似的道,“没有用,你总是学不乖的。”
舒乐语气一滞。
裴绍之还未等到舒乐回话,便自顾自的继续道,“但刺青就不一样了,乐乐,没有其他男人会有在你身上留下刺青的机会吧。”
“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是永远的唯一一个。”
裴绍之似乎真的极其期待,他伏下腰贴在舒乐背上,灼热的呼吸烫得舒乐轻颤了两下,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舒乐整个人都僵硬的厉害,他侧过身时眼里的余光刚好能看到裴绍之的表情。
他是真的想要给舒乐刺青,并不是一句玩笑。
在娱乐圈混得久了并没有给舒乐增加太多与恶势力对抗的勇气,反而更多的教会了他如何审时度势为自己赢得可能。
就像是现在,舒乐闭了闭眼,垂下头后又重新露出了一个讨好似的笑。
他甚至主动回应了裴绍之的吻,呼吸相闻间开口求道:“我以后绝对不乱跑了,我也不会再跟别人说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好不好”
裴绍之与舒乐五指交缠,将人完全的覆于身下,形成一个彻底占有的姿势。
绵长的吻后他放开面色微红喘息着的,露出一个温柔无比的笑来,低下头又重新在舒乐下巴上亲了一口:“不好。”
舒乐:“”
裴绍之摸了摸舒乐的脸,柔声道:“乖一点,给你打上个标签,我才能放心。”
舒乐嘴角还未展开的笑容凝固了下来,形成了一个涩然无比的弧度。
他的呼吸中还带着裴绍之外套上带来的寒意,对比刚才的讨好显得越发可笑。
裴绍之在舒乐的嘴角上吻了吻,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怜爱又温和的道:“就纹在后腰上,很快,不会让你疼的。”
主卧室的门一直没有关上。
在被裴绍之侧抱着走出卧室时,舒乐看到了方才跟在裴绍之身后那些心腹的面容。
多数都是些极为年轻的男子,几乎没有亚裔,多数都有着白人的血统,深绿色或者灰蓝色的眼睛里甚至还有些年轻人的好奇。
却也有着更多年轻人所没有的残忍。
眼神交汇间,舒乐看到了溅落在门框上的鲜血。
门框同样是红木的,若不是血迹微微漫出一点溢在了墙面上,也许根本就不会被人察觉。
就仿佛刚刚被废了一只手后拖走的ryan一般的无声无息。
不知是不是大难临头,舒乐突然对ryan产生了一种极其真实的愧疚之情。
只可惜这里没人愿意听他说一句他的愧疚。
舒乐有些麻木的准备从那些人身上移开了视线。
下一秒,便听到他们对裴绍之说了一句什么。
应该也是意大利语,反正舒乐什么都没听懂。
裴绍之却似乎心情很好,对那些人笑了笑,低下头和舒乐说:“宝贝,他们喊你嫂子。”
舒乐冷淡的挑了挑嘴角:“真不好意思,我是个男的。”
裴绍之笑意更深,当着所有心腹的面和舒乐接了个吻。
然后在周围心腹们的鼓掌和起哄声中揉了揉舒乐被亲的泛红的嘴角:“没关系,这里不是cha,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嫂子是不是女人。”
是的,这里不是中国,没有人认识他。
这是裴绍之的地盘,所以他没有丝毫的话语权,选择权,就连要不要被上的权利都没有。
舒乐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睛,对上了裴绍之的视线,一字一顿的道:“我会恨你的。”
“你不会的,宝贝。”
裴绍之却在舒乐的眼睛上爱怜无比的吻了吻,像是低哄又像是肯定的道,“再不久的将来,你会很需要我的。”
从二楼到一楼。
再从一楼到地下一楼。
舒乐却觉得这个今天早上才来过的,具有古旧风格的家庭影院变得陌生而恐怖了起来。
甚至就连旁边放着的那一旦使用就咯吱咯吱轻响的读卡机都蒙上了几分阴森的模样。
这地下的负一层似乎因为装修简单,比楼上的空间显得更大也更加空旷。
而在这个私人的家庭影院旁隔着一道按照中世纪样式装潢的玄关,厚重的珠帘和拱门遮住了那边的场景。
老乔斯不知已经在门锁旁站了多久,见裴绍之抱着舒乐下来,便半鞠躬道:“少爷。”
裴绍之应了一声,老乔斯便从衣兜里的钥匙链上淅淅索索翻找一阵,取出了一把古铜色的钥匙。
他转过身,将钥匙在锁孔里翻转几下,那扇不知被锁了多久的房门应声而开。
也许是锁头开启的那一声音色实在太过顿郁
舒乐一个激灵,只觉得那漆黑一片的门内像是有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要迎面扑来。
然后将他拽入其中,不复往回。
然而什么都没有。
老乔斯先一步进去打开了等,昏黄色的光线顿时便铺满了这间陌生的屋子。
他将门拉到最大,再次对裴绍之躬了躬身:“少爷,已经叫人打扫干净了,您只管使用便是。”
裴绍之点了点头,抱着舒乐走了进去,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让docteree过来待命,消炎药和镇痛片都准备一些,再带几针安定。”
老乔斯全数记下:“放心吧少爷,我这就去亲自给他打电话。夫人最近身体都很不错,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