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an的余光看到了舒乐的那把枪,眼见的一眼认出了型号:“勃朗宁95k3,二十年前那款”
舒乐的确是学过射击,但对枪支门类一窍不通。
他急于找到一些话题转移自己说不出到底为什么紧张的情绪,于是续上了ryan的话题:“你认得”
ryan重新将快艇换了档,转过身道:“当然认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姆斯弗德丽卡贴身的就是这个型号。”
接着他很八卦的往舒乐面前一凑,盯住枪套多瞅了两眼,大惊小怪的夸张道:“再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支枪就是她的那支”
舒乐将ryan的脑袋毫不客气的推远了点,双手合十毫无庆祝之意的拍了拍:“哎呀,恭喜你,答对了,没有奖励。”
ryan坐回了驾驶座上,有些惊讶的道:“不过她竟然会把这支枪给你,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舒乐又看了一眼快艇来时的路线,幽暗一片,看不出有任何有人追来的模样。
他缓缓松了口气,道:“怎么,这枪还有背后的故事”
ryan瞥了舒乐一眼,似乎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说,接着还是道:“你知道少爷的父亲是中国人吗”
舒乐自然知道。
ryan道:“这个型号的便携,后坐力小,易于出警时携带。”
出警
舒乐愣了愣。
ryan点了点头,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点了点舒乐腰间:“早期,大概二十多年以前了,这批勃朗宁被你们国家购入作为警用枪。”
“这把枪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作为遗物被德姆斯弗德丽卡留在身边的。”
ryan朝舒乐摊了摊手,同样疑惑道:“不过她为什么要把这支枪给你,我就搞不懂了。难不成是婆婆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他说着说着就high了起来,自顾自的道:“嘿,你别说,还真挺贵重这可算是古董枪了”
舒乐:“”
给你尝尝古董枪的滋味好不好
虽然ryan这幅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样。
但出于那对神经病母子的推测,舒乐总觉得也许事情还真的就像是他说的这么回事。
于是,腰间枪套里的那支枪顿时便烫手了起来。
舒乐直起腰,将那支枪从枪套里拔了出来。
借着快艇上昏暗的灯光,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圈。
枪面上写着生产的年份,一个早已经泯灭在了历史中的数字。
但除了那一枚烙印数字,整支枪看上去都被保养得干净而明亮,和新枪并没有什么两样。
就仿佛这二十多年的时光在此停驻。
从此不再向前。
ryan又将脑袋探了过来:“要不等到了岸上你问问德姆斯夫人把这支枪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非亲非故拿死人的枪,在我们这行可不太吉利。”
舒乐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还未待开口
一道惨白的光线便从快艇的背后不远处直射了过来。
光线实在太强,顷刻间将这一片海域印得仿若白昼再临。
舒乐心下猛的一沉,立即转头向后看去。
然而身后的海域却依旧是安静一片。
就在这时,不紧不缓的声音从舒乐的头顶上飘了出来。
那声音温柔却阴冷,伴随着夜色中的海水腥味,直冲冲的浸入舒乐的耳廓中。
“宝贝,向上看。”
舒乐霎时抬头。
一架直升机悬空在快艇侧后方,而裴绍之就站在拉开门的舱门口,面含笑意的看着他。
紧接着,裴绍之启唇:“乐乐,你要出去玩,怎么不向我知会一声呢”
夜风实在太凉,舒乐登时打了一个寒颤。
坐在驾驶座上的ryan显然比舒乐还慌,立即按下了加速的按钮。
顿时,快艇便像是离了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然而不管快艇怎么加速,直升机就像是幽灵的影子,永远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像是在等待舒乐最终崩溃的时刻。
ryan猛地手切换了档,整艘快艇急停一下,速度紧跟着掉了下来。
舒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近乎尖锐的道:“怎么了”
ryan挠了下头发,同样不安极了:“不行。刚才那个开法油耗太快了,我们坚持不到对岸的。”
舒乐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甚至希望这艘快艇立即沉默,也不愿意多看裴绍之一眼。
可偏偏裴绍之的直升机又下降了高度,几乎只和舒乐的快艇留了最基础的保证安全的五十米距离。
裴绍之朝舒乐伸出了手,嘴角在笑,可笑意却完全未答眼底。
他的笑是冷的,眼睛是冷的,舒乐甚至看到了他那条笔挺的银灰色西装裤脚上一抹未干的褐红色痕迹。
那是血。
裴绍之幽声道:“乐乐,你主动过来,我不罚你。”
舒乐坐在快艇上抬眼看向他,没有说话。
裴绍之嘴角的笑容渐渐深了几分,他张了张口,越发轻声的道:“三”
“二”
“一。”
他摇了摇头:“宝贝,你再次没有珍惜我给你的机会。”
舒乐勾了下嘴角:“这样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要干什么”
一个攀岩勾准确的从直升机上落下,牢牢嵌进了快艇的船面上。
厚重的绳索从攀岩勾一直连接到直升机上。
下一秒,裴绍之握住了那条攀岩勾。
他脱去了西装外套丢给了机上的随性心腹,只剩下内里的一件马甲和白色衬衫。
白衬衫的线条紧绷,勾勒出他姣好的肌肉形状。
只可惜从头到脚舒乐都不愿意再欣赏裴绍之一眼。
裴绍之双手戴着一双防滑手套,轻而易举的紧抓住那条攀岩链固定住了自己。
他朝舒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然后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愿意主动回来,那我只能亲自抓你回来了。”
“你别下来”
舒乐倒退了一步,抬头死死的盯住了裴绍之。
然而裴绍之怎么会听从舒乐的意思。
他挑起嘴角一笑,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了攀岩勾上,后跟抬起,眼见着就要顺着那条攀岩勾滑下来。
而就在这时
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海面。
直升机上的其他人在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