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顾荣低下头,将舒乐胡乱折腾围巾的手给拦了下来:“太紧了,喘得过气吗”
舒乐有模有样的翻了个顾二夫人式的白眼,然后捻起兰花指,无比娇俏的道:“那谁知道呀被勒死总比被顾夫人气死的强嘛”
顾荣:“”
顾荣沉默了好一会儿,伸手颇有深意拍了拍舒乐的屁股:“别担心,她就是个花架子而已,当不得事儿的。”
舒乐挑起围巾半遮住脸,笑嘻嘻的道:“人家当然知道啦当年也是我气死她她可气不死我的啦”
顾荣:“”
他手下一抖,真的差点将舒乐勒得背过气儿去。
几秒之后,顾荣在舒乐抗议的眼神里摇了摇头,重新帮舒乐调整好了围巾和帽子,像是宠溺又像是无奈的斥了一句:“胡闹。”
舒乐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过身不再搭理顾荣,率先上了飞行器。
直到舒乐迷迷糊糊感觉自己都睡了一觉之后,飞行器才重新停了下来,缓缓地打开降落架。
抬头看了眼飞行器内部屏幕上显示的时刻。
舒乐才发现从顾荣的元帅府到皇宫的距离简直是从东头到西头,远的令人发指。
宫门口的守卫大概早已经知道今天顾荣要来,提前便侯在了飞行器两侧。
舱门向两侧展开来后,舒乐便看到了帝国宫殿的全貌。
连绵的城堡在黄昏渐暗的光影中泛出陈旧的历史感,金碧辉煌的殿外墙面也丧失了本来的色彩。
像是被打印出来的旧照片,连回忆都是残存不堪的。
他儿时经常被舒未青带来这里,少年时的加冠礼也是在这里。
同样,也是在这里。
看着自己的家族和亲人分崩殒命。
真是久违了。
大概是走的太快,舒乐踏下降落梯的脚步略有个踉跄。
只是却很快便被身旁的顾荣扶进了怀里:“慢点走,小心。”
舒乐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栏杆,又顺着栏杆慢慢的走了下去。
在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宫门守卫面无表情的脸。
没有震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
也是。
时隔五年,宫门的守卫也早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
除了故人,应该再无人记得他舒乐。
也无人再记得舒家曾经的辉煌。
也许是做多了亏心事,老皇帝从来都怕死的要命,除了每日政见的时间,其余时候的宫门皆是大关。
就像是关了门就能避免所有祸患似的。
舒乐一边站在顾荣身边等着宫门开启,一边无聊的数了数地上金子铺成的地砖。
数到第七块的时候,他听到了顾安晏的声音。
“乐乐”
舒乐恋恋不舍的和地上的金子地砖告别,分给了面前的人一个极不耐烦的眼神。
厉害了,还真是顾安晏。
只可惜现在的顾安晏对舒乐实在没有多少吸引力,还不如地上的金地砖值钱
等乐乐将来没钱了,能不能趁着夜深人静到宫门口来挖两块
还没琢磨出结果,他便被顾荣伸手勾住了腰,又在他腰上那一层薄薄的痒痒肉上捏了捏:“乐乐,安晏来了。”
舒乐:“”
舒乐被碰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轻轻颤了两下,只得从地上挪开了视线,和顾安晏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下午好。”
宫门的守卫还侯在两旁,顾安晏左右看了看,有些犹豫的道:“乐乐,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不好。
乐乐不想和你聊。
舒乐实在找不到他和顾安晏有什么理由聊天。
最主要的是他害怕自己万一忍不住暴打顾安晏一顿,那岂不是非常尴尬
好在顾荣似乎比舒乐本人还不想让顾安晏和他单独见面,先一步便开口道:“皇帝召见,安晏,如果你没有急事的话,可以等我和舒乐出来之后再说。”
“不,小叔。是很急的事”
顾安晏这次却显得非常坚决,他求助的眼神在顾荣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能给我一会儿时间吗只要一点点就好”
顾荣略微思考了片刻,对那几个守卫挥了挥手。
舒乐便看到,几名宫门的守卫听话的退去了一边。
舒乐:“”
为什么宫廷里的守卫会这么听你的话啊
顾安晏却似乎对这种事极其习以为常,他急忙忙的走上前两部,拉过了舒乐的手就想往旁边走。
然而还没迈得开步伐,便被顾荣拦在了原地。
顾荣低头看了看了一眼顾安晏和舒乐拉在一起的手,眼神显得冷然而幽戾:“就在这里。”
顾安晏不解:“可是小叔,我想和乐乐单独”
顾荣道:“没有可是。”
顾安晏从小就怕顾荣,又从来没有将顾荣当做是威胁。
此时见顾荣坚持便也没有多想。
他没有松开舒乐的手,反而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舒乐。
舒乐:“”
舒乐实在是很久没有被别人这么真情实感的抱过了,他被抱得愣了愣,一时间竟然也没想起来推开顾安晏。
不过无所谓,推不推都没什么区别。
舒乐早已经没了当年和顾安晏清清白白谈恋爱的年头,被抱得毫无情感波动。
他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听旁边的顾荣先道:“安晏,我想我不用提醒你,这是在宫里。”
舒乐:“”
他是真的很想劝顾荣要点脸。
刚刚在家里亲他亲得硬到不行,恨不得怼死他的是谁
现在提起裤子做君子了
还劝起自己的小侄子了
男人。
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顾安晏到底年轻,做事还有冲动又有激情。
舒乐看着面前这个抱紧自己的男人,分明当年一起上帝校的时候他还比顾安晏小上一岁
却早已经拿不出任何多余的爱恨情仇了。
谈情说爱多累啊,约一个靠谱又健康的解解闷不好吗
一次不爽,还可以再来一次。
舒乐一脸深思的等到顾安晏终于放开了他,开口问道:“你要说什么啊”
顾安晏从头到尾也没能得到舒乐的半丝回应,失望的情绪简直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