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剑柄缓缓从罐子里探了出来。
小樱曾经问过他,这一年来不看到他练习剑道,白虹剑也不见了。现在,从这个金属罐子里探出来的剑柄,可不就是白虹剑那个造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剑柄吗
剑柄探出之处,微小的电芒和白色光流从实验室的空中出现,朝剑柄上汇集缠绕上去。
在屋顶的花园中,天打雷劈,火花迸射的奇景大约维持了一个小时,随着头顶庆云逐渐散去,雷霆也渐渐零落下来,头顶庆云再也不像是小型银河系一般星光闪烁。
到了最后,只有一片十七八米大小,淡淡的光雾飘浮在柳生元和头顶上空,不到五米高度的空中。
也只有这么一点点东西,才是现在回归身体的柳生元和,真正能够控制的力量。
柳生元和缓缓从瞑目盘坐中睁开了双眼,当他双眼刚刚睁开的时候,一时间星光明灭,不知道有多少种光彩在他的双眼中流转,而下一刻,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只是幻觉一般,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无比。
“恭喜真人、贺喜真人”
就算作为柳生元和的老师,此刻,长明道人也同样躬身施礼。
这不是师父对弟子,而是作为求道路上的同行者,对先行者的礼仪。
“多谢各位观礼,还请诸位稍候。”柳生元和微微回了一礼,这可是道门的礼节了,毕竟此时向他恭贺的人,大多都是道门中人,至于他的日本亲友方面,不是不为他高兴,而是不熟悉这套仪轨。
说着,柳生元和抬起头望向天空,张嘴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阵狂风席卷飘浮在天空中,庆云散去后,仅剩下的淡淡光雾,犹如百川汇海般垂落下来,直接投入柳生元和的口中,在众人眼前,形成一个巨大的雾气漏斗
不过,今天让大家吃惊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虽然柳生元和这一口气吸的声势骇人听闻,大家也就当做寻常场景,一个个正儿八经的旁观见证,谁都没有大惊小怪的意思。
“老师,父亲、母亲,麻烦你们招待大家一下,我还要去闭关一段时日,整理一下今天的收获”
到了柳生元和如此境界,其实闭不闭关也就那样了,只是当他一眼向四周望去此时的柳生元和,已经从身化光云时的境界跌落下来,再也不复全知全能、神明一般的力量。
可是,一眼望去,大家眼中的好奇心几乎要满溢出来了,这么明显的神色,柳生元和还是看的出来的,顿时心中叫了一声不好
父母亲人倒也罢了,这些人比较好忽悠;师门道友这边,一帮师兄师姐连小本子和录音笔都拿出来了,自己可是深知这帮人问起问题来的样子。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为了避开下面的好奇提问,柳生元和不得不祭出闭关遁大法。
何况,柳生元和还真的急着去看看实验室里的情况,毕竟远程操控和亲眼目睹还有有那么一点区别的,最终成果也是要亲眼确认才好。
说着,柳生元和略微点头稽首,竟然就保持着稽首的姿态,整个人在原地渐渐透明、淡去,消散在风中。
“呃元和”话还在柳生和岛的嘴里,眼前的儿子竟然凭空消散了。
看了刚才惊天动地的场面,柳生和岛当然不认为儿子是变成鬼了,可是这也够惊悚的了。
其实这种现象没啥稀奇,也就是加速度超出人眼分辨能力而已,尤其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这和用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摆,会留下残影是一个道理。
可是一根手指的加速度和整个人的加速度,那个难度能一样吗这在武道上,完全是一种理想化的境界
“移形遁影”
“真的有这种东西”
“诶周大哥你身体真的全好了”
“嗯,这下可是欠下人情不小,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上这个人情。”
“周哥,没听他叫长明老师为老师吗说不定和你是同门呢”
“这位的能耐,恐怕比传说中的神仙也不差什么了,和我是同门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说不定人家只是看着长明老师年纪大,说几句客气话罢了,我可不觉得长明老师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混账,要不是长明老师的面子,你也能有今天赶紧滚下去洗澡臭的什么似的。”
张镇岳低声叱骂,现在这里人可不少,不适合给他们解释什么。
“好勒,赶紧赶紧”
周路沉也是因为沉疴初愈,大喜之下,一时间嘴巴没个把门的。说完了以后,自己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朝长明老师那里瞥了一眼,发现长明道人哪里顾得上他,人家正和一帮搞学术的在那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呢。
“大家好,从刚才开始,就不停的有各种美丽的光球、光流朝这所庄园飞了进去。从站在我们车顶望过去,可以从树丛的缝隙中看到,在庄园中的小楼楼顶,有奇特的现象发生。”
“唔,现在天空中有一片奇特的光云,啊光云在旋转,好美啊简直就像是一片小型星河,那些精灵一般的小光球,纷纷汇入里面。”
“里面到底在干什么,这是最新的三维投影技术吗我们日本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吗这么先进的技术为什么不拿出来为国争光这肯定是我国的科技发展体制出现了问题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请大家注意,这本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型庄园,但是你们看到了吗在庄园的大门外,有十几个便衣在站岗,方才我们只是稍微靠近了一些,就被驱逐离开,远处还有几个人影在绕着庄园外墙巡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国家的秘密研究所还是某个大财团的科研基地从大门和外墙上,我们无法看到任何特征”
“还有”
“渡边小姐,停社长来电话,叫咱们赶紧撤离,不要再直播了,那边早就没信号了。”
就在这位站在车顶,口水横飞的记者小姐说得正嗨的时候,司机在下面喊了一嗓子
“老娘就知道,这些财团各个手眼通天,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机密总有一天老娘把它们都曝光出来,河真奖拿不拿得到不知道,工作是肯定没了”
渡边淳子一边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一边从车顶上往下爬。做社会新闻的女记者,多半都是女汉子出身。
“没办法,既然端着别人的饭碗,就得听人家吩咐,新闻是自由的,但是记者和报社的老板却未必能那么自由。”
从她趴下车顶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得到庄园上空那一片庆云的一角,雷光闪烁中,不断有隆隆雷声传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