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法力,如同海洋一般在车里巴体内汹涌澎湃。
他们这次来,为的便是杀鸡给猴看。
所有人的法力汇集在他这儿。他缓缓伸出双手,从怀中取出一件法器。法器古朴老旧,上面流淌着岁月斑驳的痕迹。它通体由黄铜打造,下面是铜铃铛,上面则是一个四面一体的人物,正是这片土地的神,四面神。
这可真是神也是他,魔也是他。
不管好坏,他全灵验,真的是坑的厉害。
“hiranyakasiu”
而他一开口,朱桂甚至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不过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概念攻击的法咒,同时凝聚到了车里巴身上的巫力,由他体内向双手持着的大梵天涌去。
只不过虽然大梵天在印度教里是三位主神的其中一位,但很少印度教徒实际崇拜他。后世的印度有好几万座寺庙供奉三位主神之二的毗湿奴和湿婆,但供奉梵天的寺庙却极为少见。就是因为他善恶不分。
所以在这个时代,它的人心愿力更是不足。哪怕车里巴集结了不下二十个巫师,使用这个法器,也让他几乎被吸干。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就像是受饿的饥民。
而消耗掉的血肉也并非没有用,至少那铃铛动了,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而随着这声音,漫天魔物飞出。饿鬼道、阿修罗不一而足。
传说圣者布里古斯邀请梵天参加一场祭典,但梵天却沉浸在妻子辩才天的音乐之中,完全不理会圣者的呼唤,圣者大怒之下,便诅咒梵天。而这饿鬼道与阿修罗便是来自圣者的诅咒。
也是有意思,一边宣扬着神的伟大,一边却又使用着害神的力量。
所以说什么“神的伟大”其实质上,也不过是他们的一件工具罢了,
“破”
圣者不是圣人,更没有圣人的力量。他们可以诅咒神,不过是法则给与的力量罢了。或者说是定又的力量。
朱桂所做的也就是天龙斩一指,分化出天龙斩的飞刀斩过去。
任你万般施为,我皆一力斩之。
而这一次的斩法,只见飞出的飞刀不断颤动着,它们的颤动带来了共鸣,而共鸣又带动了空气的颤动,这颤动变了道与理的交织。就像是镜面一样的湖水被人了了一拳。湖面变了,形成不了影子,自然法也就变了。
而那些跟来的武者,还没来得及冲上来,就被天龙斩的破坏力震成碎块。连他们手中的钢铁长刀都被震碎成数截。
法与法的撞击力下,是会死人的。
道与理的交织处,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靠近的。
巫师们施法本是为除了朱桂,杀鸡给猴看,但现在倒好,没有杀到人,倒是自己人先死了一批。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因为当施法开始,他们是没有主动停下能力的。要么他们杀掉朱桂一行,要么他们死。
越是强力的巫术,能放不能收,越是明显。
而南越人自身不怕死,既是他们的优势,也是他们的缺点。
众多的武者,配合着许多持着兵器的普通人,从四面八方向朱桂包围过来。
正面有危险,就不走正面好了。
只要巫师们不带头走,他们是不会主动走的。
“斩”
天龙斩一百零八刀可攻可守。正重要的是斩出一刀,天龙斩的本体上便长出一刀,重新加入了飞舞的飞刀中。
想耗空这一百零八刀
可以。
一、直接攻灭天龙斩的概念。只要人心念力够多,够强,不要说灰了天龙斩的概念体,就是窜改了它的存在与所有,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他们显然没有这么强的实力。
反倒是耗光朱桂的法力,这一点,他们还更容易成功一点。所以在朱桂周围的数丈之地,几乎化作了血海地狱,无数的人冲上来,有本地人,也有外来者。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在天龙斩下,他们的命运只有一个被天龙斩的飞刀当空切成数截,但又有更多的人涌上来,填不上缺口。
正所谓信徒就是疯子。死的再多,只要是为神死的,他们也不怕死。
外地人也就算了。本地人,名义上被朱桂收服的,但是当朱桂不许他们信神,他们就反了。哪怕他们明明知道他们的神是什么,也没用。朱桂的神念甚至能够感应到,整个山道都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布满了,一直从神社门口,衍生到山脚下,只怕一千人都不止。
其实朱桂是被忽悠了。不是这一世,而是上一世。后世的宣传总是什么解救劳苦大众,解救西北的农奴,受到了无限的欢迎,但是事实上,哪怕是到了朱桂穿越那会儿,西北的边军都不敢单身出门。
定义这东西,可不是捏泥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后世中原为什么一直在强调“入乡随俗”,便是无数次失败的体会。
真心善意,换不来真心善意。
彼之善,说不得便是“我之恶”。
只不过朱桂没可能去理解他们的“善”,因为朱桂是征服者。
弱者服从强者。不服从便去死这一直是这个星球的主旋律。
第321章、心魔呢
朱桂是征服者,而征服这样的事从来都不是“我来了,然后推金倒玉的忠心ax”。这一点不要说外人了,就是自己人也做不到。
秦桧是千古罪人,其曾孙秦矩却是抗金名将,全家七口尽死于蕲州;岳飞是抗金名将,其子孙岳升龙及儿子岳钟琪却是康熙、雍正时的清军将领,严格意义上的汉奸兼奴才。岳钟琪更是卑鄙无耻,出卖了劝他学乃祖岳飞起兵为明复仇的曾静,引发了吕留良案。
所以说,就是咱们自己都有反覆,更何况是外人。
他们会反,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当然如果他们不反,识时务,朱桂还是可以给他们一个大明户口本的,嘴巴甜一些,乖巧一些说不定还能混一个富家翁的下场。
毕竟王朝的轮回,在帝国承平日久。人口大量增加之后,农业依赖的土地资源便日渐紧张,帝国各阶层对土地资源的争夺也日趋激烈。资源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