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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好。

如果不去想马桐,蒋非甚至会以为凤笙是他和夏铃的女儿。

他和夏铃的女儿,怎么能不宠着呢宠坏了也没事,反正有他在,也不会被谁欺负了去。

他对凤笙的宠爱缘故,夏铃没有发现,蒋湶也不知道,或许只有马桐有所察觉。

但是原本,他是不打算把马桐母女接到蒋家的,他不想伤了夏铃的心。

可当发现夏铃有意要捧杀蒋湶时,蒋非想如今的夏铃已经不是当初的夏铃了,再到后来的毒品事件发生后,蒋非愤怒的同时又无比怀恋当初的夏铃。

于是他把凤笙接回了蒋家

他对夏铃是愧疚的,是遗憾的,于是颇多容忍。

她闹,他受着。

她吵,他受着。

她要离婚,不行。

曾经的蒋非认为,离婚后的夏铃绝不会比现在过的好。

夏家已经败落,军政圈里的捧高踩低不比别的圈子少,她又是那样子的性格,日子过的不好该多难受

但现在的蒋非想,或许离婚才是对夏铃最好的。

他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夸聪明有为,后来带着蒋家一路高歌更是被无数人称赞,简直要将他捧到天上去――

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这些年来,他变得越发偏执。

夏铃曾斥他总喜欢把自己的思想凌驾于其他人的身上

他的确如此。

蒋非回忆起从前的日子,想他自己真是个混账啊。

蒋非想――好在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是他,不是夏铃。

好在,他活不长了。

他也不想活了。

他和夏铃的故事,不过是他负了她的真心,她亦磨掉了他的真心。

第两百六十五章 放下

夏铃知道蒋非写了遗嘱并且要公证的事已经是在第二天了。

她完全没有料到蒋非会突然来这一招,现在望着蒋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蒋明明显有些烦躁,又有些无力,道:“蒋家是蒋湶的了。”

他和夏铃合作有什么用呢,权利的游戏在他们这还没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以摧枯拉朽之势。

夏铃无法接受,当下就去了医院。

路上碰到马凤笙,看来她也是听到了蒋非把蒋家给蒋湶的事了,夏铃冷笑。

看着马凤笙脸上的不可置信和愤怒,夏铃觉得自己突然就不那么急那么气了。

那私生女马凤笙恐怕一直以为凭借蒋非对她的宠爱能够得到蒋非手里的大部分东西呢。

结果呢,哈半分也没有。

凤笙正在和重症监护室门口不远处的人吵,那人是蒋非最为信任的助理。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凤笙瞪着大眼,怒气冲冲。

“蒋先生吩咐,除了夏夫人外,今天谁都不能进去。”

凤笙闻言更怒:“怎么可能我爸怎么可能愿意见那个死鱼一般的女人你是不是看着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就故意这样,我告诉你,我”

“你怎么”夏铃个子本就高,又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马凤笙的身边,从上而下俯视她,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凤笙噎住,看着夏铃大摇大摆地进了重症监护室,气的跺脚。

夏铃一进去,就对上蒋非的眼。

他这一双眼,寻常都是深沉的像古井,没人能看懂他在想什么。

这一病,反倒给人感觉清澈很多。

于是,这一瞬间,夏铃清楚地在蒋非的眼里看见了自己。

然后,她勾起一个冷笑,露出嘲讽的神情:“把你的好女儿拒在门外不见,好舍得。”

蒋非心中轻叹,道:“凤笙性子虽不好,但也算不上大恶之人”

夏铃挑眉:“你这话和我说什么,我又管不了她,蒋家你不是给了你好儿子蒋湶吗,想要人关照你的好女儿找他说去”

蒋非道:“我是不想你总和她吵,坏了心情,以后让她们都离你远远的。”

我也离你远远的,当时候一个阳间,一个阴间。

夏铃道:“奇了,你还担心起我来了,你是怕我气死她吧”

然后她看着自己的中指,因为蒋非出事那天和马凤笙的争执而不小心弄断了指甲,于是显得和其他指头格格不入,就像到了蒋家的她一样。

蒋非道:“你总是这样”

你总是这样,从不相信我对你的好。

夏铃却以为蒋非这句话没有好意,当即眼皮一掀道:“你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做错了却永远觉得是别人错了,你才是真正的大恶之人。”

蒋非听到这话却笑了,竟然还带着几分爽快地点头道:“我是。”

不等夏铃开口,蒋非突然又道:

“我们离婚吧,夏铃。”

夏铃猛地看过去,蒋非回以微笑。

一切我都放下了。

夏铃,我也放下你了,下辈子嫁一个比我好的人吧,我不会娶你了。

第两百六十六章 落幕

夏铃不是没有提过离婚的事,前些年她和蒋非为着蒋湶吵架,为了马凤笙吵架时,她提过不知多少次离婚了。

可是蒋非一次都没有答应。

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夏铃想,蒋非可能是想折磨她,且大有不死不休之势,那好啊,看看是谁折磨谁

于是这些年来,她可劲儿地闹,但一次都没有再提起过离婚的事。

但是现在,蒋非竟然自己提出来要离婚。

夏铃那一瞬间先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怀疑蒋非中了邪。

蒋非不去看夏铃怪异的眼光,自顾自地道:“蒋家不能给你,不过我留了些东西给你,应该够你好好生活了别去惹蒋湶,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蒋湶了。”

蒋非叹了口气又道:“至于凤笙和她母亲,你见着也心烦,我会让阿湶把他们送到国外去。”

“蒋湶和凤笙的事到底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很对,我想着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你也就不用气了。”

夏铃想道一句“手术很成功,怎么会不久就死”,但也知道一个重病中人真正生了死意,那就确实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