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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从没有将我视作一个人”我知道我有点激动,缓了口气说:“或者说,你从未把无权无势,身份低微的人看做人。”

雷决眼神里都是不解,“我平日待下人也并不严厉,更何况是你。”

人与人之间,最难的事情就是去理解对方的想法,所以当我遇到三观不合的人时,也总是敷衍过去罢了,没有谁必须要去向谁妥协,即便是我曾经的丈夫徐阳,我也没有正正经经的跟他磨合过什么。

合则来,不合则散。

在我那个时空,我都觉得跟他人三句话后若发现路子不对,便难以做深层次的沟通,更何况换个时空,面对雷决。

不想再多说其他,我告诉雷决:“我去意已决,你不用再留我了。我的生死,我自己负责,绝不会抱怨别人,也包括你。”

雷决却抓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看着他,正色对我说:“你又要将一切都放回自己心里,我倒宁愿你再跟我争吵,哪怕是骂我也好。”

“骂你有什么用”我苦笑道,“我们不也是吵过架的么。”

“你指的是去萦柔宫里用晚膳那日那一次我只是想到你和雷念也曾那般亲密我在吃醋罢了。”雷决脸上有些微妙,对他来说承认吃醋已是极大的让步了吧。

我接着他的话,“是,你吃醋,可是无论是我还是玄瑚,我们与雷念的事,哪一件都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你凭什么因为吃醋就大发脾气甩手离开,你甚至都没有对雷念下过什么命令让他不许碰玄瑚的身子,你这事后的醋,不能找你那宝贝弟弟雷念去追究,就要我和玄瑚来买账吗你要我们对你磕头求饶吗”

已经有雾气蒙住我的双眼,我要推开雷决抓着我肩膀的手,可他的力气很大,大到我根本不能动摇丝毫,泪水盈满眼眶时时我再度笑了,“你看,你能这样抓着我不放,你能两次强要了我,你和雷念都是男人,即便雷念再怎么体弱,我和玄瑚光是力量也还是输给了你们,更何况,你们是夜幽的储君和小王爷,我和玄瑚只不过寄人篱下,将命拴在你们一念之间罢了,哪有资格说不。”

雷决立即放开我,“瑚儿不,薇儿我也正是明白了,那晚才又回来找你,却遇见你慌乱无措,以至于未能再将心中所想与你细说。”

“呵呵。”我起身背对雷决,“所以你要我感恩戴德是吗还是又将责任推给我,玄瑚怨恨作祟惊吓了我,所以这又是我们两人的错了吗”

“不是”雷决否认的倒是果断。

我再看他,“你那时回来,是打算道歉的吗”

“”

雷决半晌沉默,我走回床榻前坐下,抹掉脸上的泪,“你看,你还是将错归在我和玄瑚身上,你回来,只是告诉我你不追究了,事情被你揭过去了。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玄瑚的爹娘还在,你们兄弟对玄瑚做的一切,足够她爹娘以举国兵力相逼誓要与你讨还公道的。至于我,我没有爹娘可以依靠,也只能认命了。”

“薇儿,你你的爹娘”

“我父母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死了。”我想,我的身世对眼下的情况并没有什么意义,说到这里也就够了。

雷决又沉默了一会儿,来到我身旁坐下,“薇儿,我明白你为何要说我将你做物件看待了,你怪我不理会你的心思,是我亏欠了你,你怨我是应当的。”

“我只是替玄瑚鸣不平。”

“那你”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我怨的,是你曾与我说过的一句话。”

雷决赶忙看向我,“哪句话”

“若本王之血可救回贤王,定不会令公主受损半分。”

雷决神情又沉重转为愕然,我笑着补充:“你挡了我一刀,又说了那句话,我的心便对你动摇了。可还是你,自己又推翻了那句话,你来取我的血给雷念。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想好了,每隔一段日子,我自己去找雷念给他些血,帮他继续活着,就算是为了你。可你将我禁足,你又自己来割破我的手腕,我的心便又寒了下去。”

“我薇儿,我只是借个由头来寻你,想看看你。”雷决懊悔的垂下头去。

“由头你说的轻巧。”我觉得无奈又有些好笑,“我的生母是将自己泡在热水里,割了腕子,为了能死的彻底,她将腕上的伤口浸在热水里免得血液凝结,在水变凉之前,她的血也流干了。”

“薇儿”雷决用手抚住额头,声音有些颤抖。

“我母亲死后不久,我也割过一次腕子,若那时我死了倒也算干净,可是我被姑母救了回来,直到我真的死了,在落樱阁醒来。然后雷念又割我的手腕,你也要来割。呵呵”我抬起手腕,茫然盯着自己被割了几次的位置。

雷决突然将我搂进他怀中,一句句对不起就在耳边,可我要这道歉有什么用呢。

轻轻叹息,我抬起脸在雷决不断道歉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着说:“雷决,你要了我两次,却从没吻过我。”

而后,雷决的吻便来到我的唇上。

没有反抗,没有拒绝,我闭上眼开启唇齿,此时此刻,这也是我想要的。

我喜欢雷决俊美刚毅的样子,喜欢雷决身上的味道,喜欢他有力的怀抱,喜欢他酒量深不可测,喜欢他握笔绘画的专注,喜欢他时而霸道又时而笑着看我其实我喜欢他很多很多,我只是不能承认。

既然今晚的雷决不是端王,那我就放任一回,待到明日,只当这是一场美梦就好。

、第32章 寥寥人情依依惜别

不等天亮,雷决悄然离开皓月阁。

走前他嘱咐我,若遇到什么困境,一定要告诉他,即便天涯海角,他也会立即前去助我。我笑着应了。

他说,如果发现有什么危险,一定要早早逃离,设法回到夜幽。他给了我一个龙纹令牌,他说,只要我将令牌亮出,夜幽大小官员皆会有求必应,让我切记要将令牌收好。我又应了。

他说,他与我之间,我与玄瑚之间有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虽然我走了,但他会继续将这些事情想清楚,到他想通那日,他必会写信给我,让我了解他所思所想。我说好。

他说,他对我有情,要我信他。我说,信。

他说,终有一日,他要与我再续前缘。这话我没有回答,他也并不强求我去回答。

一个令牌,一把匕首,一瓶解药,我便从此随身带着。

皇后的镯子,我放在卧房桌上,这礼物我确实承受不起。

至于雷念的扳指,我问玄瑚要不要带上,玄瑚点头,所以我也将它继续戴在自己的大拇指上。

次日暮长烟向我禀报,说帝衡使者已经向雷决请到了通行令牌,明日我们可以顺利启程。但暮长烟又告诉我说,贤王私下找暮长烟请求随行,问我的意思。

我哪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玄瑚的意思罢了。

“陛下,贤王如今虽然体弱,当年却是位名震天下的少年将军,武力与智谋都不容小觑,我们是否”

“长烟哥哥。”我打断暮长烟的担忧,“贤王随行可提出要带夜幽的兵保护在他左右”

“这倒没有,他只带他的贴身护卫。”

“那么,长烟哥哥手下是否有武力能与这二人匹敌的武将”

“他们都住在夜幽皇城内的客栈,我们一出皇城,他们便会来与我们会和,只是这武力对比”

我点点头,“那就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