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看在玄瑚面上不会动你。”
“本王既敢说,便敢当,你倒是动我试试,看看夜幽将士答应不答应。”
“哟哟”我走到雷念身旁,“看把你牛的,你咋不上天”
玄瑚横在我和他当中劝我:“薇姐,你看他就是这个脾气,到哪里都不会服软的,他生下来就是皇子,傲慢无礼总是有的,薇姐千万不要气,玄瑚替他道歉好不好”
我摸摸玄瑚的脸蛋,“逗你的,我才没工夫跟他斗嘴,现在我也看过你了,你一切都好就行,我走了,改天再来。”
玄瑚抱了抱我,像是在感谢我的大度。
走到门口我想起口袋里的东西,折回雷念跟前,将那玉镯放在雷念的画纸上,雷念抬眼目光阴寒,“你这是何意”
我说:“我登基你哥送的贺礼里有这个镯子,这是你母后当年的嫁妆,我既不能收,也不知该怎么保管,不如还给你,反正都是你们家的东西,也算物归原主。”
雷念将镯子拿起,绕过书案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将镯子塞回到我手上,然后一字不发又回去坐下继续画画。
好吧好吧,你看我不顺眼我还想让你帮我个忙,也是想太多。
司农寺少卿龚驰已经在皇城及皇城外设立了许多粥厂,新帝登基是玄苍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暮长烟又让龚驰在粥厂里多布了三类吃食,说是要百姓一道同贺三个月。
户部侍郎成匀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为百姓重新分配安置了可住的房屋,修缮加固一应事物也正以皇宫为中心向外逐步进行。
皇宫内的修缮与重建由域负责,他带领的清衣卫是最快速完成逐级编制投入动工的,从家家丁到清衣卫身份职责变化几乎无缝衔接。有清衣卫作为表率,暮长烟带领群臣在各部统筹部署也极有效率,具体执行时也能再选拔出几个可用的人放在各个位置上。
玄苍这部老朽锈蚀的国家机器终于在嘎吱作响的嘶哑噪音中缓缓重启。
在甄选二环城墙的建筑商方面,域可以说是慧眼如炬,他每见一批人,便来告诉我他认为哪些是好的,好在哪里,总是能分析清楚利弊后,再将他的结论告诉我。因为域说的实在太有道理,我甚至都不用动脑子,直接点头就好。
很快,户部的成匀遇到了一个难题,玄苍经过十年饥荒,虽在我回玄苍前,暮长烟已经命人将遍地白骨分为几处掩埋,那些埋放地点距离百姓住处太近,就近的人总说夜晚听到惨叫哀嚎,搞得人心惶惶。可是人骨一旦掩埋,再想挖出是对死者的不敬,恐怕百姓也难接受再将人骨挖出换个地方埋的做法。
马上就要到域和我大婚的日子,我想着要在大婚前解决这件事,可是问了暮长烟他们几天,谁都拿不出一个靠谱的法子来。
玄苍人对灵木古树都有一种来源已久崇拜情绪,我干脆让暮长烟去灵木谷下沿着谷壁开凿出许多山洞来,然后将无主的白骨全部运进皇宫。我代表玄苍皇族,念了一段玄苍对灵木做祝祷的经文后,就算帮这些白骨超度了,然后将白骨放入山洞内。
死后白骨能够受灵木照拂,玄苍百姓竟流传出一个说法:若是在玄苍立下功勋,女帝便准此人死后葬入灵木谷,灵魂受灵木护佑,这福泽也会向下影射三代人。这个说法一时间激励起全民生产大自救挣功劳的热情,加上我让暮长烟和成匀推出的裕民节制租税策略,人民生产动力极大振奋。
借着这个说法,我又让匠人将灵木谷山洞内的白骨分门别类做成各式图腾悬挂起来,这里我效仿的是人骨教堂,毕竟山谷里堆着白骨也还是让人瘆得慌,不如赋予这些逝者更多的精神意义。
户部成匀确实如我判断的那般体恤百姓,在我没有下令时就去对照玄苍十年前的户部卷宗整理出十年间玄苍失踪、死亡的人名清单,其中虽然仍有四成无法追溯,却还是有六成的名字确认已经死去。成匀奏本上来,请求我在灵木谷石壁上将名单篆刻上去,让白骨与碑刻的人名都能够魂归灵木。
如此一来,逝者以玄苍人高度认同的方式被缅怀,生者也有了目标和寄托。
而我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其实微乎其微,一个亡国十年的国家,其臣子与人民竟然能这么快走出阴霾,开始走上凝聚自强之路,这一情状带给我的震撼难以说,我心中对玄苍人油然而生出极高的敬重,与其说是我带领着玄苍人,不如说是玄苍人帮我更加坚定了决心与信念。
然而我肚子的月份越来越大了,虽心中撼动,却又只能暂时将政务交托暮长烟。我心里暗下决心,待孩子出世,我定要励精图治,不负天下玄苍人的托付。
、第63章 辰王端王齐聚玄苍
登基大典未能从简,我便想着这大婚能省的则省去。但是域说什么都不同意,平时任何事都好商量的一个人,非要跟我就大婚何时穿什么、佩戴什么计较的非常细致。计较就计较了,绣娘提上来的第一版喜服上面就因为龙纹的一足上指甲配的宝石颜色的不好,域就打回去让绣娘七日内必须再绣一套新的上来。
反观他自己,大红绣凤的喜服送来一版他扫了一眼便说好,且就那一身喜服罢了,根本没有第二套为大婚准备的礼服。
换之,大婚上关于排场和我要用的,域都要求做到最好,他自己要用的他却并不在意。
我跟域说:“以玄苍现状,我实在不宜如此铺张的。”
域却说:“一生只此一次,我若给不了你最好的,便不配被孩子叫做爹爹了。”
哎,这个人,风雅起来自是清风明月与尘世不染毫厘,可是若真就世俗计较起来,又是丝毫马虎不得,生怕我落下什么遗憾,可他却又怎么做都觉得还有没到位的,我怎么说他都不听。
大婚前三日,按玄苍规矩域不能见我,他一再嘱咐我他不在我身旁要我仔细身子,不要出宫,我答应了许多次,他才回了他的清衣卫去等着。
大婚前两日,帝衡使者将贺礼送到,暮长烟引那个使者到政殿来见我,瞧着这个使者的身形倒是眼熟,很像当初夜幽的那位气势十足的使者,可是看脸却分明不是同一个人。且这人一身金色绣龙袍,怎么帝衡的规矩一个使者竟可以将龙穿在身上么
我正在狐疑,那人朝我低头拱手道:“帝衡辰王,见过玄瑚女帝。”
我立刻从龙椅站起,下了高台去扶辰王的胳膊,“兄长不必多礼,当是瑚儿先拜兄长才是,瑚儿失礼了,兄长莫怪。”说着,我瞪了暮长烟一眼,你妹的辰王来了你居然不提前跟我打招呼
暮长烟一脸无奈,看上去也是并未提前获知辰王会来的消息。
辰王抬起脸来,我与他四目对上,此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留着修剪整齐的胡茬,笑起来很是不羁。他之前去夜幽是乔装过的,那时他的样貌我记不大清,却分明记得他这双眼睛,看人时目光锐利的像把尖刀
我命人在我龙椅旁放了把椅子,将辰王椅上落座后,对众臣道:“本帝曾流离在外,是兄长辰王爷举帝衡之力送本帝回玄苍承袭父皇帝位,并以帝衡之名昭告天下复国玄苍兄长对玄苍,对本帝有再造之恩”
此一出,以暮长烟为首,殿内众臣纷纷跪地高呼感谢辰王大恩一类的话,连呼三遍后,我才命众臣起身。
辰王却一派懒散的坐在椅子里受了跪拜后,扭头对我一笑:“本王此番亲来,是想见见瑚妹的夫君,我那声名远扬的妹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