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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变招极快,陈昂长剑多半还未来得及递出,这一剑,就能让他了账。

岂料就在这时,陈昂的长剑竟然也是一转,比起天门道长,快的不止三分,竟然后发先至,轻轻点在了天门道长剑势薄弱之处。非但如此,旁边的人瞧来,这一剑和天门道长所用的泰山十八盘如出一辙,甚至更精妙三分。

天门道长手中长剑巨震,险些拿捏不住,将要脱手而出。

他憋着一口真气,硬生生的将长剑安抚下来,只是胸口空门大开,只要陈昂长剑往前一递,就能将他了账,竟然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场外的定逸师太看到惊险之处,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可陈昂只是长剑执立,并不趁人之危。

天门道长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好功夫,好心性少年人,你饶了我一回,贫道本该掩面而走,再不敢掺和这事。只是你用的是本派的绝学,贫道身为掌门,职责所在,却要问你一问”

“好说等你打败我,你要问什么,我统统告诉你”陈昂抬起长剑,向他示意继续。他这剑法都是现学的,天门道长要放弃,他还不愿意呢。

天门道长长叹一声,挺剑向陈昂当胸刺来,剑光闪烁之间,长剑嗡嗡作响,单只这一剑,便罩住了陈昂胸口的七处大穴,游龙一般的剑光沉浮不定,首尾呼应,不论陈昂闪向何处,总有一穴会被剑尖刺中。

正是泰山派另一招绝学剑法“七星落长空”。

七星明灭,一剑长空。这七星只是点缀,更狠的是后面的一剑,无论对手怎么招架,这一剑都能从无法想象之处,刺出,即使陈昂厉害,闪过了这一剑,后面更跟着几招狠厉的后招,一招狠过一招,直到人难以招架。

但陈昂长剑一点,又是在他招法紧要之处,与他交击,天门道长又变数招,都每每在招式老道之时,被迫迎上陈昂的长剑,又在最又不上力的地方,被陈昂敲打。每当他想使用旧招之时,总被陈昂截击在半路,迫使他用出新的招式来。

一套泰山剑法用尽,又被逼着使出另一套,直到天门道长肚囊中的一点剑法全套了出来,陈昂还不罢休,支使着天门道长倒着打了一遍,又各种招式凌乱使出,前半招是五大夫剑,后半招又是朗月无云,交错着打了一遍。

天门道长还当自己剑法大进,旁边的人却以瞧出不对,直到定逸师太忍不住喊了一声:“天门师兄”,天门道长才回过神来,面如死灰。

“我我哎”天门倒卷长剑,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众人都忍不住惊呼,却见陈昂剑光一转,在他剑尖轻轻一点,天门道长拿不住剑,被他用剑击回腰间的鞘中。

天门道长手按长剑,老泪纵横而下,“你剑法高超,胜过我这废物,但这只是我天门学艺不精,并非泰山剑法无能我徒活一甲子,不能领悟前辈剑法,日后,自然有泰山的年轻俊杰,向你讨教。老夫已无颜面对这天下群雄,管这江湖屁事”

说罢,便要掩面而走。

陈昂却拦住他,笑道:“你要还是这幅模样,泰山在收几百个良才美玉,也是枉然”手中长剑一挥,便把他腰间的宝剑带出,让天门道长拿在手上,抬手便是一式“峻岭横空”,逼得天门道长不得不拿剑招架。

定逸师太大怒,厉喝道:“你辱人太甚”便拔剑而起,飞身上去,手中长剑一抖,便有万点寒星闪现,笼罩陈昂周身大穴,似乎长剑一颤,便能刺入他体内。剑芒闪烁间,陈昂执剑而立,手中五指轮转,不论定逸师太如何变动剑势,总是难以跳出他的剑圈之间。

剑光在空中微微一转,顿时凝滞了定逸师太的万花剑法,恒山剑法绵密严谨,长于守御,绵密有余,凌厉不足,但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处突出杀着,可在陈昂这一手泰山十八盘之下,却只有防守的份。

陈昂手中剑光一道比一道凌厉,逼得定逸师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天门道长这才知道,自己这泰山十八盘,在这等剑势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只能称得上是山路十八弯,也尽全力勉强配合定逸师太招架,极力窥视着陈昂剑法的破绽。

天门道长一边体会着这相同剑法的种种神妙变化,一边尽力弥合手中剑法的破绽,陈昂前一刻利用的漏洞,他下一次便从陈昂手中学会弥补的手段,渐渐地,他的剑法不在像泰山派传承的模样,反而更像陈昂手中的泰山剑法,威力大增。

定逸师太也在陈昂的剑势下,把所会的恒山剑法使了一通,但她好歹知道好坏,硬是提起真气灌注在长剑上,要强硬破局。令她惊讶的是,陈昂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只是一沾就走。仅仅带偏她的剑法,却不在和她硬拼。

“他内力不足,天门师兄,用内力攻他”定逸师太大为惊喜,连声呼喝道。天门道长听了,也拼命提起内力,长剑上劲气纵横,势大力重。

陈昂无所谓的笑了笑,手中剑法一变,却使出恒山剑法来,剑光圆转,连绵不绝,每一招中都隐含阴柔之力,连绵不断的剑势,余意不尽,偶尔攻出一剑,又极为凌厉,暗藏在一团棉絮的钢针,让定逸师太招架不住。

第十三章天纵奇才

陈昂在两人全力围攻之下,悠然自若,穿行在剑光之中,一派轻松的样子,已然让群豪看呆了双眼,这剑光交错之间,当真可令下面九成九以上的学剑者黯然失色,羞愧得无地自容。

泰山、恒山的两派弟子们,看着他手里精绝的两派剑法,只觉得自己这手门派剑法,绝对是狗屎一般的见不得人,前半辈子,犹如水进了脑窍,才学的这般不堪入目,有上进心的弟子,干脆学着陈昂的剑势,在大庭广众之下,模仿起来,也觉得自己的剑法威力大增。

其他江湖中人见了,也照猫画虎,学着陈昂用剑,他们虽然没有两派弟子熟悉剑法中的用剑诀窍,但也都有所收获。有提刀的,用奇门兵器的,看见其他人悉心揣摩的样子,干脆拿起长棍桌脚,冲做长剑比划起来,一时间,台下大半人,竟然模仿着学起剑来。

其他几位掌门铁青着脸,觉得甚是丢人,但只是表面上如此,私下里,个个都在用心体会。

定逸师太聚精会神,寻找着陈昂恒山剑法中的破绽,她一边以自己的所学为依仗,每当觉得那里自己运剑晦涩,便往那里攻去,但大半是中了陈昂的算计,被他反手一招,逼得上串下跳,偏偏每到要害之处,陈昂便转剑避开。

三人的剑法越用越妙,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灵光闪动间,也有惊人的剑法变化,能逼得陈昂剑势稍退,但马上便被他学去,反手延伸出更多的变化来。天门道长用剑酣畅之处,长啸一声,手中剑势抖开百多剑花。

回身一转,一道无匹的匹练横卷长空,剑势暴涨,光如水银泻地,势如大河滔滔,在一片浩然之中,藏着一道凌厉的锋芒,在陈昂的剑法绵云边一沾而过,再转一剑,凌厉之处尤甚三分,如此七次都被陈昂支撑了下来。

天门道长还想蓄力,勉力提气而起,却感觉手中空荡荡的,使不上力来,这才剑势用尽,落下了剑光。他平息着体内涌动的真气,忽然回过神来,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