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必要困于栖霞山一地,而且如今天河法力困于水汽不足不能精进,陈昂也要移居大江大洋之地,方才能继续修炼下去。
辽东本是一个合适的地方,有辽河、鸭绿江、松花江、黑龙江等水量充沛的大河不说,而且冬日彻寒,有助于陈昂淬炼玄冥真水。可惜若陈昂走的不是魔头路线,不然早就移居那里,每日拿三百野猪皮扒皮抽骨,魔火炼魂,大炼魔法、魔宝了
这样一来适宜的地方并不算多,除了三江两河四海,就只有青藏高原、天山昆仑了。
陈昂仔细思量的一番,还是觉得南海最宜,因为南海不但有蜀山最有名的洞府紫云宫,还有大批散仙旁门,无论是杀人夺宝,还是研究交友,都是极为难得的盛地。
更何况现在正值西方的大航海时代,陈昂也很有兴趣见识一番在海鳅鲸龙等海怪巨兽层出不穷的大海上,这些西方殖民者是如何开辟大航海时代的
念头一定,陈昂便带上家产俗物,幸好有从赤眉鬼刘唐百宝囊里获得的一批金银,他在人间算是极为富贵的了,随身带着数千两黄金白银,也只有扬州的盐商有这么阔气,在路上绝对不缺耗用,将赤练蛇莫愁拢在袖子里,用法术传信,拜托山上的孟霞裳帮忙看顾栖霞观,就开门下山了
此时天下已经初显乱像,但都是北方做乱,无论挞子野猪皮,还是叛军流寇,都未曾侵扰到南方来,明朝末年市井文化和商品经济都达到了古典社会的巅峰,南京城更有一番繁华,陈昂初次接触,比起北宋的风华,另有一番滋味。
金陵繁华,秦淮春色,陈昂做道士打扮,倒也并不扎眼。
大明对人口流动管制的极严,但此时已经是王朝末期,江南商品经济发达,应天府也就是古称金陵,此时百姓口中南京城,每日都有大量人流、车辆出入,陈昂混在其中,把度牒给城门监的人看过,很轻易便被放进了城里。
按身份来说,陈昂可是个有来历,出身明确的道士,也是官方承认的子孙庙栖霞观的观主,栖霞观在南京城附近,常常为人所知,是南京士子赏枫的第一去出,不然也不会被解秀才盯上。
按身份,陈昂可以自由行走整个大明疆域,还可以挂单在天下任何一家合法道观,受到礼遇和接待。金陵附近很是有几家香火繁盛的道观,但陈昂并不缺这点银子,便不想打扰,准备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来,明天在找船出海。
偶尔看到路上一两位穿着公家服的大汉出没,陈昂都会露出极为怀念的笑容,他自己创办过两次特务机构,昔年手下也是一票飞鱼服,横行大宋、大唐,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看到这些锦衣卫,便生出十二分的亲切来。
陈昂看锦衣卫来去匆匆,街上行人看到他们也露出了惊恐之色,便有些奇怪。
明初锦衣卫执掌生杀大权,路人不敢直视也就罢了。现在都崇祯年间,魏忠贤早已了账,锦衣卫两厂大不如前,居然还有人害怕,那就很奇怪了。
他也不想掐算,便找个路人问了一声:“锦衣卫来去匆匆,我见旁人都具为惊恐,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路人见他不知此事,便耐心给他解答:“听说城里遭了邪,这附近已经有三四家全家厄难,死状凄惨无比,又听说江上的一路强盗毛太潜入了城里采花,怀疑是他做下的大案。应天乃是大明二都,哪容得如此恶劣的惨案,朝廷便催锦衣卫时常寻觅消息”
“已经抓了好一些外地人,勒索了钱财”
陈昂心想:“也是赶巧,看来李宁、王铭还未得手,毛太果真是气数未尽,这般都没有弄死他”又问道:“那锦衣卫来去匆匆,可是又发现了苦主”
“据说是如此”路人惊恐道:“那一家只有个瞎眼的老婆子,居然也遭了难,毛太果然是江洋大盗,如此生冷不忌”
旁边有人插嘴道:“不仅如此,据说上次遇难的是个孤身赶考的秀才,和书童一起死在了宅子里,相貌不俗,看来毛太也是个南风”
一会的功夫,陈昂便听到了毛太许多传言,上至瞎眼的老婆子,下至年幼的书童,似乎就没有毛太忌口的,年龄性别,乃至相貌人种都不挑剔,让人不由感慨,毛太真个好胃口。
第二十九章擒偷妙手空空门,悄悄除奸大罗庙
陈昂略跟那路人攀谈几句,也懒得去凑那热闹,从知道的信息来看,毛太多半是被人扣上了屎盆子,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他从路人口中打听出了应天城几家口碑好的客栈,正准备去休息,就感觉自己系在腰间的百宝囊中伸进去了一根手指。
“呦呵偷到我头上来了”陈昂右手闪电般的扣住那第三只手的脉门。
陈昂的反应已经是不能再快了,带上一点法力,他右手食指顺势探出,搭在那只手的脉门上,拇指轻轻一送扣住他的手背,只觉得扣住的那只手滑溜的跟泥鳅似的,皮肤表面有一层薄薄的气劲滑不留手。陈昂天河法力一搓,便化为一根冰晶镣铐,锁在了那人的手上。
这时候陈昂已经回头看清那人的模样:是一个缩头缩脑的小老头,年纪四五十岁,身形非常矮小,屈髅着身子,只有十岁孩童那么大小,一身道袍肮脏的不成样子,脸上毛发脏乱旺盛,看上去就像一只大马猴。
那老头一点没有被抓住的恐慌和羞愧,一脸无赖相,笑嘻嘻的看着陈昂,朝他作揖,露出手上的冰晶镣铐道:“道友,有礼了老猴子在秦淮花光了身上的银两,已经两旬没有水米粘牙了犯到了道友身上,请原谅则个,等我转手摸一只肥羊,便请道友去花船上快活。“
陈昂看他疲懒性子,又恼又好笑,他没想到修士中居然有这种极品人才,已经是散仙道果,居然还去偷人的银钱,他把百宝囊随手挂在腰间,也没掩饰里面的东西,以散仙之尊,早应该知道里面除了一些金银,没有任何修道人有用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位混迹于世俗的散仙,还真就是为这些金银来的。
“道友何必欺我除了我们修道人,又有谁身上会带数千两金银”陈昂笑着问道:“道友莫不是瞧到我身家丰厚,特异来寻摸的吧”
老头嘿嘿一笑,实情不言而喻,他求饶道:“是我有眼不识真佛,如今我身无长物,也没法赔偿道友。先放了我一马,我昨晚已经踩好点,寻摸到了一只大大的肥羊等晚上我做完这票,便请道友去秦淮河上快活,如何”
他抬起右手天河法力所化的镣铐,苦道:“何必用太阴真水来锁我阴寒绝柔,冻麻了老猴子半边身子。”他两只眉毛簌簌的往下落寒霜,两只小眼睛眨巴眨巴,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的样子。
“若不是以太阴法力禁制,怎么锁得住你这样的偷门异人,虽是旁门,却也得大道真传的高人,令祖师空空儿偷太清楼观道金丹的时候,多少地水风火的禁制都困他不住,他唐时已经飞升,留下的传人没有他这么厉害,也岂是等闲手段能禁制的。”陈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