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任由那些鞑虏掳掠我中土子民,像你等这样的口口声声以大局为重,牺牲直隶、河南、山东等地百万生民之性命,保全他们一人的荣华富贵”
“等到触及他们利益的时候,便是罪无可恕,百死莫辞,这时候为什么不想一想大局为了大明的大局,我看把天下巨富官宦杀了八成最好。王某恨不得将你们这群蠢虫统统根除,只恨力有不足,无能扭转乾坤再造”
他这一通喝骂几乎与罗道人当场翻脸,纵然罗真人脾气尚好,也不由得羞怒的皮面赤红,狠狠的瞪了王铭一眼,放下一句:“竖子”便挥袖让开,不在阻拦。
跟在罗真人后面的少女忍不住叱责道:“我祖父好心好意阻拦你,他们那边那么多人,你一个人去也是送死,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此时王铭已经蹬马疾驰而出,那少女朝着他的背影大声道:“我们修道之人,如何能以法术杀戮凡人”
这话喊道半截,就有那头陀降下黑云,张手洒出一片阴火,漫天彻地的罩向王铭,只听哼的一声巨响,王铭鼻窍之中钻出一道黄光,只是一照,便让那蛮僧在云上站定不稳,几乎一头栽下来。
那阴火烧向王铭,却被他身上的一个葫芦收走,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靠近那蛮僧所在,腰间纵起一道白光,鹤翎剑被他祭起,操纵了剑光杀向那蛮僧,此时蛮僧被玄黄虫所发落魄神光波及,头晕脑胀,感觉太阳穴鼓胀,心中警兆长鸣,连忙高呼道:“博尔济锦救我”
旁边那个妖人就顿起妖幡,一阵恶风裹着黑沙吹向王铭,所到之处,草木具都黑死,虫豸化为脓水,显然也是剧毒,王铭祭起玄黄虫悬在头顶,黄光罩下来护住自己,依旧向那满僧杀去。
这时其他妖人也都反应过来,那十四贝勒身后数位蛮人俱都大喝数声:“你敢”“找死”也一拍自己腰间的葫芦,或是喷出一股黑叉,或是放出一股毒烟,皆杀向王铭,旁边的冥河观战了许久,略微考验了一下王铭的本领,见到这般情形,暗中催动魔尸乔四的杀性。
自己脑后也浮出一轮血光,顺着虚空中的那股冥冥念力杀过去。
此时乔家堡上空的魔神像忽然凝如实体,化为一股铺天盖地的黑云,里面传来乔四怨毒的嘶吼声:“王铭,你害我如此,我要将你炼成活尸,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他不分敌友,将左近一干人等统统收入阵法中,狂笑道:“你们统统给我化为血食吧”
冥河借机以黑气随身一裹,借力落入乔家堡中,其他人立足不稳,被七煞阴尸阵阴、死、寒、阳、血、魔、鬼七种煞气罩住,无穷魔念在眼前转动,被那煞气一勾,神魂几欲脱体而出,口鼻呼吸中也传来无数腥臭馨香的异味,稍微闻一下,就感觉神魂传来昏沉沉的感觉,肉身也几乎僵死,不得不被七煞裹着囊入阵中。
那一行建奴骑士最得陈昂照顾,直接落入数百阴尸的围杀当中,两个回合便有数人被撕成几断,由得阴尸大嚼他们的肠子脑花,唯有那个十四贝勒,被两位有法力妖人死死护住,虽然恐惧的几乎疯狂,却还能勉力支撑。
冥河分出一点心神,主持乔家堡中的大局,更多精力却随着元屠、阿鼻两剑破空千里之外,顺着冥冥之中护佑十四贝勒一行人的念力,杀了过去。
冥河在厅中坐定,不理会一干人的挣扎祈命,淡淡对虚空中的那股念力道:“这位道友倒是藏得很深,密定成就的大法力,竟然也甘为一蛮族酋子的护卫。冥河不才,未曾有什么慈悲境界,只有一剑送予道友,祝道友早登极乐”
第一章天魔极乐
蜀山番外:天魔极乐
李英琼十二岁时,李宁携他从成都回往南京栖霞观,中途歇息在一位大户人家,这家庄园占地一片,东临嘉陵,北靠小山,在年幼的李英琼看来,处处雕梁画栋,彩绘锦饰,极为富贵荣华,一层层宅院环环嵌套,共有院落二十三处。
这座宅院唤作李府,只住着李家二十余口人,却有数十位仆人侍女服侍,是本地的第一大户,因为听说了李宁的侠名,特地请他驻留两日,但英琼听李家的丫鬟说其实是因为左近有邪教聚众,民治不安,李老爷害怕被邪教所害,才转了态度,结交自己一向不屑的江湖中人。
李宁念及英琼年幼,路途又遥远颠簸,这才答应下来。
李家家主有一个十二岁的孙女,闺名婉娘,恰和英琼同岁,说是家教最严,平时都养在深闺里,不和外男接触,或许是为了讨好李宁,这次竟然容许英琼住进去,要她们做个伙伴。
那李婉娘个子小小的一个,脸上都缺一些血色,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和英武矫健的英琼截然不同,说起话来也是有力无气的,英琼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她本性善良开朗,并不以婉娘瘦弱便有异样的眼光,依旧真心待她,还想让她将身子养的健康一些。
不过李婉娘却拒绝了,她说话和常人不同,英琼听她似乎并不是不知道身体健康的益处,只是家教如此,她说:“时人喜欢林黛玉一般的女儿,家父教养极严,行走坐卧都有规矩,不急不缓要有大家风度,运动起来,大汗漓淋,衣衫凌乱,看起来没有教养。”
英琼不知林黛玉是何人,便出口问婉娘,却见她脸上浮起一层异色,这般颜色英琼只在两人互换闺名的时候看见过。
英琼虽然年纪尚小,性格爽朗一些,没有许多微妙的心机,但她也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儿,几句话的功夫便察觉出这位婉娘心思深沉,有些偏阴暗,心里就有些不喜,但她想起父亲所说人之初,本无性,喜好性格皆为后天所养成,婉娘自幼养在深闺,这般性子也是这李家门户所至,如何能怪她一个孩子,便放下芥蒂,希望能引她性情向善。
几个时辰下来,两人也有些相熟了,婉娘便拐弯抹角的问她父亲的姓名,可有义叔、师傅,李英琼是何等心思灵慧,当即就警觉起来,她倒是不怀疑婉娘有什么算计,而是担心是婉娘父亲命她这样问的,便回答道:“我父亲叫李破虏,没听说父亲有什么兄弟。”
破虏是她师祖给父亲起的表字,纪念她幼时在辽东边界时,与两位义弟奉师祖之命,截杀酋首黄台极的一场恶战,她以父亲表字告知,也不算欺骗,至于两位义叔,如此大事如何能随意告知
听了她的回答,婉娘才松懈下来,看她神情似乎像松了一口,又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口中喃喃说了一些话,虽然犹如蚊吶,但英琼自幼练得一口内家真气,故而能听清楚。
“原来不是蜀山我还以为是那个李英琼呢吓死我了也是,连康熙爷都没有,大清都蝴蝶掉了,怎么会冒出个李英琼出来若是穿到清朝就好了。我的四爷、八爷、十三爷”
看她说起那些爷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样子,英琼有些不解,不是说李家规矩最严,婉娘养在深闺么这些听上去就是男子的名字,婉娘又是如何知晓的李老爷可不像这么开明的人,莫非是话本上看来的她说的另一个李英琼是谁蜀山又是什么
英琼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却并不露声色,只是打消了和婉娘交心的念头,只在面子上应付。
婉娘似乎真是有些日子没见过外人了,待英琼还算热情,李夫人也召英琼过去,问了一些家常,这也是常事,英琼自然从容应付了过去,只是有一点奇怪,婉娘的母亲李夫人看到英琼英气勃勃,虽然年纪尚幼,已经显露出一丝不俗容貌的时候,忽然脸色一沉,闪过一丝极为狰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