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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伶商为何抓你”雁寒冷下声音问。
白姬弱着声音,断断续续回道,“奴不过是听到了那位美人姐姐与旁人的谈话,就被捉了回来。”
雁寒一愣,又问,“你听见了什么”
白姬吓得哭了起来,抽噎道,“奴在素水苑寻找解毒的金蛛涎,不小心听到美人姐姐被一个穿蓝衣的公子打伤,美人姐姐说如果能放她一命,雁家就归降奴只听到这么多了,真的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呀奴冤枉”
雁寒突然大怒,猛拍桌面,“雁伶商竟然私自做这样的决定”
雁南倾给雁寒顺了顺气,劝慰道,“姥姥若是肯回头,您何苦再坚持复仇,不如就听姥姥的再者说,我们也不可听信一人之言。”
雁寒已经被仇怨冲昏了头脑,来不及仔细思考白姬话的真假,就怒气冲冲的叫人推自己出了暴室。
雁南倾同情的看了看白姬,,“姑娘若真的无辜,容我想想办法救你出去。”
白姬感激地对雁南倾点点头,“小姐善良,白姬铭记在心。”
雁南倾也不宜久留,安慰了白姬几句,就悄悄出了暴室,走之前吩咐看守的两个人,不许再对里面的姑娘用刑,两人也只好答应。
白姬一直垂着头被绑在粗柱上,直到过了一夜,一大清早,外面已经乱成一团,有人慌慌张张地跑动,吵吵嚷嚷的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卫使大人中毒暴毙了”
雁南倾伏在雁寒的尸体上哭的昏天黑地,雁寒是被毒虫所伤,又没有相应的解药,这才毒身亡。
周围的雁家弟子纷纷议论,都说昨日卫使大人闯进姥姥的居所,与姥姥起了争执,姥姥一怒之下把雁寒给赶了出来。
这时,雁伶商匆匆赶到,见雁寒尸骨已凉,已经回天乏术,只好叫人抬去火化。
雁南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雁伶商哭喊道,“姥姥,爹爹一心为雁家,您为何对我爹爹下手姥姥,您连多年的情分都一点不顾了吗”
雁伶商大怒,“放肆你这疯丫头,竟敢出言顶撞我别说不是我下手杀了你爹,就算真的是我,你还敢反了不成来人,把这个疯丫头也一起关到暴室去”
雁南倾哭喊着被两个人架走,关进了关押白姬的暴室中。
白姬像是刚刚从昏迷中惊醒的样子,就看见雁南倾丝散乱,被推进了暴室中。
雁南倾蜷缩在墙角抽泣。
白姬悄声安慰道,“小姐,小姐,怎么了”
雁南倾哽咽道,“我爹爹中毒去世了,一定有人害他”
白姬落了几滴眼泪,也拖着哭腔说,“小姐别太伤心了,那些人真是狠心肠呢,抓了奴又不杀奴,昨夜竟逼着奴招供,非要奴说卫使大人有叛门的心思,被我看到,还要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些话呢”
雁南倾听罢,眼神凝滞,颤抖地说,“你你说什么”
白姬哭诉道,“小姐,昨日奴被逼问招供的纸书被他们拿走了,奴都被逼着画了押了,白姬不想骗小姐,小姐一定要相信白姬是无辜的。”
雁南倾真的不敢相信,最疼爱自己的姥姥会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要诬陷自己父亲的名声。
白姬又颤着声音说,“小姐快想办法逃走吧,不然他们杀了卫使大人,接下来就是小姐你了”
雁南倾痛苦不堪地蜷缩在墙角,眼睛一片空洞失神,像具行尸走肉般颓丧地流泪。
雁南倾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白姬心满意足,缓缓抬起头来,一只雪白的小蜘蛛从白姬耳朵里爬了出来,白姬对白蜘蛛说了几句话,白蜘蛛就顺着窗缝爬走了。
千泽最近无事,时常带着墨萱在苏州闲逛,有时阴雨连绵,怕墨萱着凉,就待在客栈里喝茶听雨,千泽总爱拿本书翻看,两人闲聊,也悠闲自在。
墨萱挑出盘中一块软滑可口的水红菱糕,喂到千泽嘴里,而后望着窗外,摸摸自己隆起不少的小腹,脸上都是安详的笑容。
千泽合上书页,把墨萱揽在怀中,微笑道,“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明年入冬,就能看到那个小家伙落地了,有时候我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呢,这都要有孩子了。”
墨萱也满心欢喜,小衣服小裤子准备了一大箱,每天都想着怎么把宝贝打扮的可爱。
忽然,顺着窗缝爬进来一只小虫,仔细看看,是一只雪白的蜘蛛。8
第184章 物换星移雁南飞四
墨萱看见那只雪白的小蜘蛛,脸色倏地白了几分。
千泽没注意到墨萱脸上的异样,把手放到小蜘蛛面前,那白蜘蛛很有灵性,听话地爬上了千泽的手指。
千泽看着这只小小的白蜘蛛在自己指尖手舞足蹈,向自己传递着消息,听了一会儿,千泽放下指尖的小蜘蛛,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阵,自语道,“这个白姬还真有两下子,几句话就把雁家搅得鸡犬不宁。”
墨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装作无心问了一句,“夫君在想什么”
千泽把墨萱扶了起来,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个奇怪的女子,不过,若能助我成事,我也愿意好好培养一番。”
“是个女子啊”墨萱垂下眼睑。
“哪个女子在我心里都比不上萱儿,你要安心,相信我。”千泽安抚了一句。
千泽以微服私访探查归墟各地的名义出了蓬莱,蓬莱之事都甩手扔给了蓬莱的老臣们,出了蓬莱,方觉神清气爽,仿佛躲过了债主一般悠闲轻松。
“萱儿,前些日子太忙,端午也没认真过个节,如今也快要入夏了。叶钧就要娶容成凛过门了,苏州这边也热闹,陪我出去走走吧。”千泽看了看天色,又道,“你放心,脸上的伤我肯定会为你医治好。”
墨萱欣然答应。
店铺都在屋檐下挂起串串精致的红灯笼,用金线穿着,家家都摆着做好的糖糕之类的甜食叫卖,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江南特有的甜糯气息。
街上比平时人流更多了起来,因为瀛洲太子即将大婚,皇帝特赦天下,家家户户喜气洋洋。
墨萱换了一身淡黄色的轻纱襦裙,长披散下来,用丝带系住,未施粉黛,更显得清丽。
千泽上下审视一番,笑道,“你从不爱穿得这么素净,看起来还真不习惯。”
“是吗,”墨萱拎起裙角看了看自己,“其实我觉得比起黑色你更喜欢白色。”
“嗯”千泽不解其意,墨萱已经走远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反而热闹起来,店铺各式各样的花灯点亮,给这恍如仙境的城中平添一层人间的朴实与繁华。
墨萱被苏州奇特的小玩意吸引,松了千泽的手也没知觉,终于觉千泽不见了,有些迷茫地四处张望。
千泽想逗逗墨萱,悄悄跳上一处樟树枝桠,躺在上面望着墨萱找不着自己的着急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