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孔雀看着昏暗无人的四周,声音有些哽咽,“花影”
“花影”
身后的女子似乎很诧异,略微沉吟的一瞬,一片蟒纹红衣闪过,女子握着飞刀的手腕便被花影抬手攥住,花影左手揽着惊魂未定的孔雀,漆黑的眼瞳漫上血色,表情阴狠,右手力量渐重,女子的腕骨咯咯作响,松开的飞刀当啷当啷掉落到脚边,花影还不松手,打算慢慢捏碎这女人的胳膊之后,再决定捏碎别处的骨头。
“影”蒙面女子手腕吃痛,声音细微嘶哑。
花影一怔,松开了手,抬手扯下女子的面纱。
“裳儿”花影诧异,意识到自己失言,便把头偏向一边。
云为裳夺过花影手中的面纱,揉了揉快要碎掉的手腕。
“你们认识”孔雀拉了拉花影的衣袖。
云为裳面无表情地盯着花影一直揽在孔雀腰间的手,咬了咬嘴唇,“好久不见,影。”
“呵。”花影冷冷哼了一声,“你们云家希望再也见不到我不是吗”
云为裳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问,“九霄在太阴山,凝霜宫派人来玄镜堂了,我来请九霄回去。”
“青鸾少主正与月先生在一起,说是今日才从关山回来的。”花影回答。
云为裳挂上面纱,跳下了树枝。
花影拉开孔雀的衣领,白皙的脖颈上印着一道浅浅的伤痕,花影皱起眉,对着云为裳的背影冷声道,“我与云家的过节,你们若迁怒在孔雀身上,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云为裳脚步不停,渐渐没了踪影。
云为裳忍着心中酸楚,泛白的嘴唇快要被自己咬出血来。
云家把你逐出缥缈居,又不是我云为裳,你怕云家迁怒于你的孔雀,你又为何迁怒于我太阴山果然是个凶地,幼时我们在此划地绝交,今日又在此冷言相向,这是缘分吗。
果然,缘分,尽了。
孔雀靠着花影的肩膀,看着云为裳忧郁的背影渐行渐远。
“影,她是你跟我提起过的云姐姐吗我以为你们感情很好的,怎么见面了反而这个样子”
“她若不姓云,或许感情会很好吧。”花影摸了摸孔雀的头发。
“对了影应该也姓云来着,难道之前叫云弄影吗好奇怪啊”
“不是,云破月在我们父母被云家逐出师门之前出生,所以姓云,我在之后出生,只能随母亲姓。”
“我是不是提到了你的伤心事”孔雀急忙捂住了嘴。
“有失有得,我若不离开云家,也遇不到你。”花影仰头看向天边,语气有些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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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九天梵音境 第263章 波涛暂止
蓬莱那边,凤九雏每天看见大殿上那个装模作样的贾替就气得肝疼,终于有一天,贾替蛊毒缠身,死在了卧室里,凤九雏对外声称皇帝外出巡查,终归把这事圆了过去。
凤九雏几次三番给千泽递来书信,每次信上都说,你再不回来蓬莱就要撑不下去了云云,但千泽了解凤九雏,责任心极强,一年内把蓬莱有二心、想造反的臣子王侯都给暗中处理了,所有当初传谣言说皇后妖妃乱政,祸乱朝纲的,都被凤九雏寻了理由给送进九鸾司了。
千泽不在,蓬莱是凤九雏这个九鸾司统领说了算。
蓬莱局势安定,千泽就是赖着不回去,也没人敢管他。
凤九雏只能每天把持着朝政,等着千泽这个不着调的皇帝赶紧回来。
蓬莱这年风调雨顺,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就是长安那边南朝传来消息,正直汛期,贺州坝却因为年久失修,在平江涨潮时,一下子塌了,平江水势迅猛,一夜之间冲毁的人家无数。
正当贺州刺史和一众官员焦头烂额时,长安城东林郊外有匪徒寻仇,把昌平侯林德的宅院给一把火烧了,林侯爷遭遇飞来横祸已属不幸,没想到当天夜里刮起南风,火势越来越猛,不少地方都受了波及。
凤九雏也就理所应当的拨出一大部分钱银和人力去长安,南朝手中掌握着以长安为中心的一大股商业线,问起南朝长安的灾情时,南朝开始哭穷,又从朝廷这坑了一大笔银子建设长安。
南朝始终记得千泽的想法,那就是迁都长安。
贺州坝是南朝叫人炸的,那些放火的匪徒也是南朝派人找来的,为的就是先把长安搞乱套,再理所当然的修整,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千泽有变迁国都的想法。
太阴山里。
无忧趴在太阴鳍的玄寒古琴上乱弹一气,发出叽哩呱啦的声响。
墨萱站在窗前,静静望着窗外的天空。
忽然,一双手从身后揽住墨萱的纤腰,温热的气息扫在墨萱白嫩的脖颈上。
墨萱惊讶地转过头去,扬起小脸看着千泽。
“你回来唔”墨萱还未说完,粉嫩的唇瓣就被一下子咬住,千泽故意使坏,双手一紧,把墨萱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千泽松开手,低头看着脸红透的墨萱,轻笑一声,“宝贝你瘦了好多喔,师父不给你饭吃吗。”
“你无忧还在看着啊”墨萱难为情的把发烫的小脸埋在千泽怀里,“烦死人了。”
千泽瞥了一眼床榻上呆呆看着自己父母的小胖孩,噗嗤笑出声来,走过去抱起无忧,“无忧有没有想父君啊”忽然又郑重其事的指着墨萱对无忧道,“无忧看好了,这大美人是父君一个人的,只是每天借你吃吃饭而已。”
说罢,揽过墨萱,又在墨萱额头上亲了亲。
无忧看着两人,小嘴委屈的努努,哇的一声哭出来,胖胖的小脸伤心到变形。
“去你的,把孩子气哭了。”墨萱嗔怒推开千泽,抱起无忧哄了起来,无忧立刻不哭了,抱着墨萱的脖颈啵啵亲了好几口,对着千泽炫耀似的笑了笑。
“你这小子”千泽哼了一声,“谁教你现在就学会跟自己亲爹抢人了啊。”
此时,太阴山东边山丘处。
听说千泽凯旋,关山月和九霄都是爱凑热闹的脾性,立刻回了太阴山,关山月坐在磐石上,闭上眼睛,听着风中裙摆的摆动声,轻声说,“九霄,你这桃花债欠了多少,又有个姑娘过来了呢。”
一位面带薄纱的女子越过树林,径直向磐石处走来。
云为裳摘下面纱,走到九霄面前,严肃道,“流云涧今日来人刺探玄镜堂,凝霜宫与流云涧有联手的意向。”
“门中事有掌门照看呢,你找我做什么。”九霄嗤笑。
“掌门在镜花节后身体一直不好,医治也不见效,现在入夏病情加重,已经没精力打点门中事务了,你也该回玄镜堂看看。”
看云为裳这意思,是让九霄主持大局了。
九霄手指点着磐石,沉思了一会,说道,“你和萧雨歇把三门弟子精英都汇聚到玄镜堂本家,前几日从苏州得了些好绸缎,让慕容枫挑些好的,你跟他到流云涧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