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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温声问:“怎么了”沈紫言轻轻笑了一下,“没事,妾身去沐浴了。”杜怀瑾盯着她的背影良久良久,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沈紫言从净房里出来时,屋子里已掌灯了,羊角宫灯散发出柔柔的光芒,打在杜怀瑾俊美的面颊上,显得十分静谧和柔和。沈紫言看了他一会,默默的铺床,用冰凉的井水浸着热茶,井然有序的忙碌开来。

却不知杜怀瑾落在书上的目光不时就从她身上掠过

一切忙完,不过才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只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沈紫言看了一眼,似乎是方才的那只,不过也不知为何,此刻心情有些低落,站在床头,看着那鸽子如骄傲的将军一样在案桌上走来走去,担心那鸽子搅扰到杜怀瑾看书,忙上前去想将那鸽子捉住,却被杜怀瑾拦住了:“无妨。”

沈紫言笑着点了点头,一时间又是无语,墨书几人也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似白天那般轻松,都有些小心翼翼。沈紫言见着不由苦笑,不过略坐了坐,百无聊赖,就侧过身子靠在床头上,慢慢合上了双眼假寐。

恍恍惚惚间,有人将她抱起,轻柔的放在了床上,又放下了帐子,吹熄了床头的宫灯,惟剩下床脚的莲花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杜怀瑾看着她的睡颜,恬静的和小孩子似的,只是她将自己紧紧抱成了一团,似乎,连睡梦中都在警惕着什么。而她的眉头,总是微微蹙着。杜怀瑾的吻就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就像是早春的花,静静的飘落在湖面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见稀稀疏疏的声音,似乎是杜怀瑾从净房出来,进房来的声音,沈紫言实在疲惫不堪,不过眨了眨眼,将眼睛避过屋子里灯火的光芒,脸朝里睡着了。朦朦胧胧中,似乎眼前一黑,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睡到半夜时似乎做了一场梦,梦见又回到了前世,那时在庙里孤独的日子,猛地一惊,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湿透了亵衣。身上的触感又一点点清晰起来,身下传来一阵胀痛,而身上却有一股压覆感。

沈紫言大惊,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沈家,她的身旁睡着杜怀瑾。

那这么说,她身上的就是杜怀瑾了

沈紫言还来不及抹额头上的冷汗,就听杜怀瑾喑哑着嗓子问:“怎么了”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彼此的神色,沈紫言自然也不用勉强的挤出笑脸了,淡淡的说道:“就是做恶梦了。”而他的硬挺还在她的身子里面。

沈紫言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若不仔细想,只觉得是自己在做一场旖旎的春梦,可身下的刺痛感却是真实的。杜怀瑾已侧身紧紧抱住她,慢慢拂过她汗湿的头发,如同安抚小孩子一般,“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沈紫言在他温言宽慰下,慢慢放松了身子,叹了口气,“你怎么一刻也等不得”杜怀瑾咬住她的耳垂低语,“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说话间,又恢复了一贯的戏谑,“还不是娘子你生得美,叫人瞧了就忍不住。”

他自然不知道沈紫言现在是何样的神情,暗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沈紫言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做声。杜怀瑾的手却又放在了她的胸前,上下摩挲着嫩鹅黄的肚兜。明知他看不见,沈紫言还是忍不住脸色微红,扯过被子盖住了头,很想将自己就这样深深埋入被子,然后好好的大睡一场。

不过,这些终究是只能想想罢了,沈紫言自然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一点点的饱胀,而他偏生一动不动的,不知要磨蹭到几时,推开他已是不可能了,犹犹豫豫的将双腿缠了上去,盼着早些结束了,她也能早些入睡。

明日一早还要给福王妃请安,也不知道福王回来了没有

杜怀瑾似乎有些诧异,身子一僵,呼吸变得滚烫滚烫,顺着暗夜里她的轮廓寻到她的唇,重重的覆了上去,轻轻重重的啃咬。沈紫言已揽住了他的脖子,杜怀瑾十分欣喜她的反应,将她抱住,一遍遍的亲吻,“紫言,紫言”身子慢慢的动作,直到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才疯狂的纵横,低低的喘息环绕在静谧的屋子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种从未体会过的快感袭上身子每一个角落,杜怀瑾身子不住战栗,紧闭着双眼,微仰着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而后终于软倒在她身上。沈紫言累极,任由他将她抱进怀中,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无边的黑夜里,却只听杜怀瑾悠悠说:“紫言,我方才骗你的。”沈紫言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么一句,微微一怔,没有接话。杜怀瑾的下巴就蹭了蹭她汗湿的青丝,“那些都是传言,你不要在意”沈紫言大吃一惊,并非由于他的话,而是由于他的语气,虽然是极力做出镇定的样子,可掩不住一丝羞怯。

沈紫言没有想到杜怀瑾也有这样的时刻,不免十分奇怪,但心里反复想着他话里的意思,脸上一烫,嘴角高高扬起,蹭了蹭他的胸口,“此话可当真”杜怀瑾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家有娇妻,哪还有力气再看别的女人。”沈紫言虽然觉得窘迫,可心里还是微微一动。

若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也不知是不是累极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到了清晨,浅浅的饮过茶便去正房请安。路上杜怀瑾低低的问:“你可还走得”沈紫言看着他暧昧的目光,努力使自己不要露出羞色来,淡淡的说道:“走得。”

杜怀瑾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下,上下扫了一圈,见她行走时并无异色,这才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大庭广众的,身后跟着一大批丫鬟,沈紫言被他这么上下打量了一番,自然有些面红耳赤。但随即不住提醒自己,和杜怀瑾这样的人打交道,就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福王妃见着她,笑意不可掩饰的流露到眼底眉梢,沈紫言一眼就瞥见福王正坐在东面的炕上喝茶,忙亲自斟了一杯茶,跪着奉给福王。福王显然已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招,笑呵呵的接了茶,给了她一个大红包。福王妃这时才拿出自己的见面礼来,雕红漆的匣子,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只觉得接过手时沉甸甸的,想来里面放了不少东西了。

福王笑着打量了杜怀瑾那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一如往昔,总是淡淡的,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无法掩饰的喜色,整个人比平日显得更加俊秀挺拔,也就抿了口茶,看了看沈紫言。沈紫言一身绯红色的褙子,杜怀瑾照旧是天青色的袍衫,二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