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瑾却仍嫌不够似的,叉着腰立在沈紫言面前,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的,晃了晃身子,衣裳在他这一晃之下,更是有滑落之势,那一根胡乱系着的带子,也就成了摆设。若不是沈紫言此刻没有力气,倒真想迎面摔上一个迎枕,这厮可真是越来越胡来了。
杜怀瑾却颇为轻佻的挑了挑眉,“娘子,为夫身形如何”此话刚落,沈紫言似被惊雷击中一般,从里到外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面色不改的说道:“秀色可餐。”杜怀瑾就得意洋洋的笑了,“那生个如我这般的儿子如何”
沈紫言微微一怔,杜怀瑾现在的兴致也未免太高昂了些。
说时迟那时快,杜怀瑾已一把扯开了半掩的亵衣,赤条条的,就半条腿哭上了炕板。沈紫言因是躺着,本来就是仰视,目光所及,刚好掠过他身下
这下,可是彻底要长针眼了。
沈紫言慌忙闭上了眼睛,饶是如此,脸上还是滚烫滚烫的。
只听得杜怀瑾轻声笑了笑,轻轻撩开被子,他火热的身子就凑了上来,胡乱将她抱在了怀里,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沈紫言整个身子僵住了,过了一阵才想起推开他,脸上更是艳如丹朱。
杜怀瑾却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故作不知的在她耳边低语:“从前紫言可是安安静静的。”沈紫言哪里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现在,杜怀瑾就这么赤条条的拥着她,而他的一只手还搁在她胸口,这情境,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
这要是以前,倒是无妨,可现在她怀着身孕,身子又不消停
杜怀瑾却索性将头放在了她胸口,蹭来蹭去,和小猫儿似的。沈紫言说不出的窘迫,推了推他,“你作甚”杜怀瑾信手揉搓着她如丝般细滑的肌肤,振振有词的说道:“我在睡觉。”沈紫言大窘,恨不得一脚将这厮踹下床去,默默平息了自己的恼意,才用自己最平静的声音说道:“你压着我了,往外挪一挪。”
“哦”杜怀瑾拉长了语调,应了一声,果真向外挪了一下。还未等沈紫言松了一口气,他一条修长挺拔的腿,就那么随意的,压在了沈紫言的小腿上。沈紫言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厮必然是故意的,不动声色的探手,在他胸口上狠狠掐了一把。
杜怀瑾却笑吟吟的转过头来,直视她的眼睛,他的面庞近在咫尺,甚至眼睫微眨时,还扫过沈紫言的面颊,带来一阵酥痒感。沈紫言强忍住了才没有抚额,实在不明白杜怀瑾这是怎么了。
方才醒来时明明见他患得患失的,不过去了一趟净房,回来的时候就成了如斯模样,着实令人费解不已。杜怀瑾这厮却仍旧是不消停,指尖竟开始在她心口上画着圈圈,哪怕是隔着肚兜,也叫她一阵脸红心跳。
再也忍受不住,坐起身来,披上床头的狐裘。若不是天气太冷而她浑身无力,只怕此刻就跳开了去,睡在了别处。杜怀瑾见她被自己撩拨得着实是恼了,抿着嘴笑了笑,拉起被子掩住自己光洁的胸膛,也靠在了床头。
好在内室里火盆燃烧得正旺盛,没有丝毫冷意。杜怀瑾倒也不以为意,伸手支着下巴,眼波流转,眼睛似在沈紫言脸上扎了根一般。沈紫言窘迫的垂下头,想要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杜怀瑾却已笑了起来,“我们的孩子,终究是保住了。”
还未等沈紫言说话,杜怀瑾已自言自语道:“西晨风寻到了安胎良药,连吃上一月,就无碍了。”沈紫言大喜过望,这喜悦来得实在太过突然。
也不知是否是精神一松懈,人就觉得格外的疲倦,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杜怀瑾心中大石落下,也是神清气爽,见她如此模样,立刻将她揽在了怀中,“我们一起歇歇。”沈紫言不由瞟了他一眼,或许是终日忧心,不得安宁的缘故,他的俊颜也显得有些苍白,蓦地生出一股怜惜之意来,温顺的依偎在他怀里,躺在了炕上。
才沾上枕头,眼皮就已经沉重得睁不开。
沈紫言只依稀记得自己朦朦胧胧的道:“下次我们去慈济寺吧。”久久没有得到回答,沈紫言心里记挂着他的回话,反倒是强撑着没有睡着,见他一言不发的,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只一眼,叫她哭笑不得。
杜怀瑾那厮,早已沉沉睡去
第265章 痴恋八
次日一大早,沈紫言终于缓缓醒来。
只是身上沉重的压覆感,让她几乎喘不过起来。朦胧的睁开双眼,仔细一看,杜怀瑾的胳膊,大刺刺的压在她胸口。而他的大腿,就那样横跨了她的双腿。沈紫言顿时哭笑不得,杜怀瑾那颀长的身子,可不轻。
好在他虽然在沉睡,潜意识里倒记得护着她的肚子,并未压着她的小腹。而他长长的黑发,披散了满枕,和她的黑发交缠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沈紫言人小力微,明知不过是徒劳,还是推了推他稳如泰山的胳膊。
哪知那厢杜怀瑾却温顺的收回了胳膊,又拉了拉被子,将被子往沈紫言脖子上掖了掖。沈紫言怔住,只当他醒了,轻咳了一声,轻声问:“醒了”回答她的是杜怀瑾悠长而平和的呼吸。
沈紫言无奈的叹息,然而心里却绽放了一瓣瓣的三月桃花,艳丽潋滟。
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顺手捧起杜怀瑾的青丝,拽了拽。杜怀瑾梦中似乎觉察到不适,蹙了蹙眉。沈紫言背对着他,哪里瞧得见,只觉得无事可做,随手就将他的青丝打了个结,绕在了手指上。杜怀瑾头皮被扯痛,迷迷糊糊的嘟哝了一声,抬起头就在沈紫言胸前蹭了蹭,而后含糊的呢喃:“紫言,别闹。”
沈紫言看着如小孩子一般的杜怀瑾,微微一怔,咬唇笑了笑。或许是心里惦记的那点事落下了,此时格外的轻松,到底是没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一阵。只是杜怀瑾的头就那样压在她胸口,随着她胸口的起伏,上下跳动。
杜怀瑾本是警觉之人,然而身旁躺着的是日夜相对的沈紫言,又是极倦极累的,一时半会倒也没有醒来。沈紫言又躺了一阵,只觉身子发酸,有心起床活动活动手脚,偏偏被杜怀瑾压着动弹不得。
一垂眸,眼前就是杜怀瑾吹弹可破的如玉肌肤。沈紫言暗暗叹了口气,这厮身上一直泛着凉意,当真就和一块玉石一般。忍不住伸出手指,细细描摹他的面部。从眉脚,一直滑到他薄薄的唇瓣上。
“娘子,可是在调戏为夫”杜怀瑾不知何时已幽幽转醒,沈紫言嘴角含笑的发怔的神情恰巧被他尽收眼底。沈紫言嗖的收回了手指,尴尬的干咳了一声,顺势用手指撩起耳边碎发,若无其事的说道:“见你没醒,正想叫叫你。”
杜怀瑾眉梢微挑,哪里信她的托词。
沈紫言自然没话找话,“西晨风哪里来的药”杜怀瑾笑得高深莫测,“自然是从深山老林里寻回来的。”沈紫言见他笑得促狭,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