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隔壁房看护,他们没法进去探望,只能在外面等着。
茉莉就站在病房的隔离窗外探望着,只见言靳维浑身包裹着纱布,整个人犹如木乃伊一般,她想进去看看他,但护士坚决不同意,生怕探望者会将病菌感染到隔离室,危机病人的生命。
“茉莉,别太担心,会没事的”苏绵绵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力量和安抚,“靳维会平安无事的。”
“我突然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明明已经发现陶宁的车跟在我们后面很久了,为什么就没有早些预防。看着靳维昏迷不醒,看着他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茉莉紧紧抓着苏绵绵的胳膊,指节用力到泛白,“我害怕,我怕靳维再也醒不过来了”
苏绵绵本想再说两句话劝慰,付景言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明天的手术是个未知数,言靳维能醒来还好,要是不乐观的话
或许永远就闭上眼睛不会醒了。
苏绵绵也不是个小孩子,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言靳维伤势那么严重,何况是脑颅手术,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1,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要是知道靳维会扑向我,我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的”茉莉回想当时的情景,当两车相撞在一起的时候,言靳维毫不犹豫的挡在她面前,为她挡受了这致命的一击,要是没有他,恐怕现在躺在隔离室的人就是他了。
想着,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们都还没有办婚礼,还没有生孩子,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他不能”
苏绵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应该说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
她只能轻轻的搬着茉莉的头,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她一处可以安静哭泣和依靠的地方。
眼泪浸湿了她的开衫,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水痕,茉莉肩膀抖动,嘴唇轻颤,双手紧紧的攥着苏绵绵臂上的开衫不了,连哭泣都显得那么的细微无言无声。
这种极力的隐忍更是让人心疼,茉莉手绕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种时候,付景言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这就出去为两人买些吃的了。毕竟从车祸发生到现在整整几个小时了,茉莉还没有吃饭,而苏绵绵怀有身孕,更是饿不得。
悄无声息的离开,付景言在拐角处消失时,仍然还能听见茉莉那伤心欲绝的抽泣声。
付景言前脚刚走,言老随后赶到。
也不知是谁通知他的消息,他来时很匆忙,在向隔离室走进的时候,有那么几次差点就站不稳摔倒了。
很明显言老对于言靳维出了这等事一时无法接受,整张脸都是苍白的。靠近隔离室的时候,情绪很激动的就要闯进去,但却被护士给挡在了外面,眼眶红红的,鼻涕眼泪的糊了一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老走进茉莉身边,“靳维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又是因为你”
茉莉还处在悲痛之中,被言老这么一指责,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只是不停的抽泣。
“自从靳维跟你在一起后,他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你还害得他丢掉了大半条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言老几近用吼的,通红的眼睛充斥着血丝,就连那老迈的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茉莉语无伦次,她现在远远比任何人心情更糟糕。
谁都没法想象当时的情景,言靳维扑向的她的那一刻,他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几近让她崩溃
“你还知道是你的错”言老情绪更加激动,大掌扬起甩向茉莉,“我早就让你离开他,你为何还要苦苦缠着他不放”
“够了”就在那一巴掌即将落在茉莉脸上时,苏绵绵挡住了他,“闹够了没有”
并非是苏绵绵不懂礼貌,只是面前的言老实在是过分了,一来就想动手打人。
茉莉做错了什么难道她就错在和言靳维相爱了谁规定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言老心疼自己孩子的同时,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茉莉,她也是这次事故的受害者,这个时候更需要安慰,而不是一来就各种语言的教训她。
“付太太好像管的太宽了,这是我们言家的家事,”言老收敛了下锐气,冷漠的眼神落在苏绵绵身上。
“言老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靳维是景言的朋友,两人关系亲如兄弟,按理说他还得喊我一声嫂子,作为嫂子,难道弟弟出事了,不应该过来关心关心”苏绵绵清冷如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嘲弄之意,“我倒是听说,靳维一直和言老的关系就不是特别好,现在更是与您老死不相往来,言老退休之后一心扑在花柳上,对靳维已经不闻不问了多年,难道现在他出事了,您就想着扮演起一个好父亲了”
种种犀利的话充斥着言老的大脑,他怒从中来,将怒气齐聚胸腔,对着苏绵绵大声训斥道,“放肆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就是敬您是长辈,才给您三分的里面,但是言老来势汹汹,一来动手就想打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苏绵绵似笑非笑的看着言老,一双幽幽的眼睛像要将人看穿似的。
“好一个灵牙嘴利的丫头”言老声音明显有些拘谨,那双通红的眼眸却带着愤怒的血丝,“付太太这般不懂分寸,也不知道当年付老爷子怎么会看上你,选了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丫头当了孙媳妇”
言老隐忍着愤怒,大掌攥得紧紧的,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爷爷当初会选上绵绵当孙媳妇,自然有他的道理和远见,言老说这话未免也太不把我们言家放在眼里了”付景言刚回来就听见言老这般数落苏绵绵的话,心里已经怒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念在这人是言靳维的父亲份上,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景言,你来得倒是及时,你看看你这媳妇,也该是时候管教管教了”言老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但仍然佯装一脸的威严,似乎也不把付景言放在眼里。
“我的老婆我自然会管教,就不劳烦言老操心了”将食物放在桌子上,付景言紧攥着的拳头依稀可见青筋,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
“景言呐,叔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一时糊涂被女人给骗了,这不是好心提醒”言老装作一副好长辈的样子,只是这些话在旁人听来,就不是尖酸刻薄那么一回事了。
带着些嘲讽,又看不起之意,让付景言彻底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