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什么人继承大统,新君继位之后该如何执政,可由皇室和群臣共同商议。”木君璇道。
“好,还有三个月就是元儿继位二十二周年的庆典了,此事,就定在那一天向群臣和宗室公布吧,不何木小姐意下如何”太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接口道。
“好。”木君璇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带着太平转身离去。
“苏良娣对此有什么看法”等到木君璇离去之后,萧太后的目光落到苏良娣身上。
“回太后,苏慈不懂政事,也不知当年事非,不敢发表意见。”苏良娣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到了一起,也不抬头,垂目答道。
“也对,这样的事,确实不该问你,你下去吧。”萧太后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挥了挥手。
苏良娣朝她行了一礼,缓步退了出去,走出慈宁殿的大门,她额头和背心已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不自觉的对木君璇生出几丝不满。
“良娣可是在怪我捅出这么大个篓子,二话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人,却把你一个人扔在里面独对此囧局”却在这时候,木君璇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出来。
“你,是在这等我”苏良娣停住脚步,有些吃惊的朝她看了过去。木君璇
慈宁殿内,待苏良娣离去之后,宣和帝一脸愤怒和不甘的盯着萧太后开口:“母后,难道我们就这样认输”
“不认输你有什么法子还是说,你有办法对付得了这个妖女”萧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宣和帝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输了就是输了,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当年的太子如此,我们也一样,你应该这样想,我们母子好歹享了这么些年的尊荣,现在被人找上门来清算,也不算亏。”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当年的事,说白了主要的推手是我、先皇和荣王,你,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这其中绝大部分的过错我都会揽过来,而你,只需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被赶上架的悲情帝王的身份下罪己诏即可。”
“此诏一下,你帝位肯定是坐不住了,不过性命却不会有碍,最多不过是被荣养罢了。”
“不管是出家为僧、代母赎罪,还是留在宫里荣养,总之,性命无忧,权力虽然不在,生活质量却不见得会比现在差多少。”萧太后一脸平静的接着下道。
第三百二十章、罪己诏上
宣和帝愣愣的看着萧太后,嘴皮颤动了几下,似想说点什么,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这么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慈宁殿。
“吴庸,你说我这一生是不是很失败年轻的时候,空有京都第一名贵女的名头,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握不住,最后不得不入宫侍奉一个老头子。”
“在宫里四十多年,蝇营狗苟,战战兢兢,生怕走错一步,可到头来还是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生个儿子吧,我精心为他谋划好了一切”
“可一旦真遇到了问题,他却只会往后缩”宣和帝离去之后,萧太后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疲惫的对垂着头跪在一边的吴庸开口。
“太后,在奴婢眼里,您永远是天上骄阳皓月般的存在,是奴婢最敬重的人。”吴庸的头重重的瞌在地上,泣声开口道。
“起来吧,都起来,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会为难你们,等我你们都各自散了吧,我会下道懿旨,赦你们出宫,也算是全了这些年大家主仆一场的情分。”萧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和宫女们,挥了挥手。
三个月后,宣和帝继位满二十二周年的那一日,满朝文武和宗室齐聚大朝殿,正要给皇帝行贺礼的时候,慈宁殿传来噩耗,太后崩
宣和帝面色大变,眼眶泛红,急急带领群臣赶到慈宁殿,一入慈宁宫殿,便见里面的太监宫女都诚惶诚恐的伏在地上。
“吴庸,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太后没听说身体有什么毛病”宣和帝一把纠住吴庸的衣领。
“陛下,您,您先请入内吧,太后她,她是她临终之前留下了懿旨,您”吴庸一双眼睛已哭得通红,鼻涕眼泪横流着开口道。
宣和帝一把推开吴庸,脚步踉跄的冲进了太后的寝殿,冯既和吴庸跟在他身后。
群臣犹豫了一下,有心跟进去吧,臣子进太后的寝殿总是有些不妥,罢了,还是等皇帝传唤吧,略一犹豫,群臣还是决定站在外面等。
内宫的妃嫔们得到这个噩耗也都匆匆赶了过来,外臣不便入太后的寝殿,她们却没有这个顾忌。
只是大家刚到寝殿门口,脚步还没来得及迈进去,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哀嚎:“母后”
紧接着噗通一声,显然是有人倒在了地上,伴随着倒地声一起响起来的还有皇帝的贴身太监冯既的尖叫声:“陛下”
群臣和妃嫔们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其它,都涌了进去。
进来一看,大家才发现宣和帝已经晕了过去,人跌坐在地上,上半身被冯既扶着,手握着的懿旨垂在一边,胸口,嘴边还有懿旨上都沾着点点血迹,显然是伤心过度,吐血晕厥。
群臣和太子还有嫔妃们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奔到皇帝身边,一边高呼太医,一边七手八脚的把皇帝给扶起来,抬到一旁的软塌上。
阁老岑大人则伸手将皇帝手上的懿旨接了起来,他想看看,懿旨上到底写了什么,让皇帝一看之下,竟然激动悲伤得吐血晕了过去。
他的眼睛往懿旨上一落,脸色跟着就变了懿旨上说的是二十五年前,关于前太子谋逆案一事。
萧太后说,前太子和前太傅周阁老的谋逆一案纯是子虚乌有,这一切不过是她想擅权,想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弄出来的阴谋。
当时她看见先皇对太子起了猜忌之心,就趋机煽风点火,罗列罪名,构陷诬蔑
这才有了后面那场惊天谋反案,这一切都是她个人所为,宣和帝对此并不知情,说白了,他不过是个被蒙蔽在鼓里的可怜人罢了
而她自成为太后这些年来,只要想起当年之事,就觉得心神不宁,良知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