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自豪地介绍:“衣服是爸爸帮我搭配的,头饰也是他选的,怎么样,我爸爸是不是很有眼光啊”
景怡点头肯定,心里更酸。
你爸爸自己老土,对女性的审美却是一等一的。
他实在很羡慕老冤家的福气,瞅着侄女,越看越像价值连城的宝物,不由得调侃:“你一个人上街可不能这么美,得配两个保镖才行。”
珍珠挽住秀明凑趣:“那得像我爸爸那么帅的才行。”
父女相视而笑,秀明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让景怡品尝到仇富的滋味。从小到大,别人有的他都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有,唯独缺了这一样。
是人都免不了贪心,回家后他边脱外套边问千金:“老婆,你说好字是怎么写的”
“左边一个女,右边一个子。”
“对啊,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儿子,还缺一个女儿才算真正美好的家庭。”
千金这才发现他在套话,问他想说什么。
景怡先做出丧气样:“我刚刚看到你大哥领着珍珠出去,那得意洋洋的嘴脸真叫人不爽,我要是也有一个可以带出去四处炫耀的漂亮女儿该多好。”
“啊”
“说起来我就不服气,你大哥那么怂的人,怎么能生出那么俊的女儿,每次看到珍珠,我就强烈感觉到生活的缺憾。”
“你也想要女儿”
“当然想,一个男人娶到美貌的妻子只能表明他有能力或者很幸运,但如果生出漂亮的女儿,那才是对自身基因的充分肯定,能有什么比拥有一个健康美丽的女儿更至高无上的褒奖呢我一直活得称心如意,要是能再生个小公主,人生真是完美无缺了。”
景怡充分表达了愿望,妻子却反应冷淡,他以为他的话还不够明确,抱住她说:“老婆,现在政府开放二胎了,社会又正在步入老龄化,生孩子就是为国家做贡献,像我们这种条件的家庭就该响应政府号召,准备一下,再生个孩子吧。”
千金像野兽挣脱绳索一样呼地推开他,大声抗议:“不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干嘛给自己的婚姻找个第三者呀”
“这跟第三者有什么关系”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你已经有老婆了,再要个情人,那不是第三者是什么”
景怡被妻子的不经之谈震惊了,急待辩解,千金却不容他张口,一鼓作气阻塞言路。
“你少花言巧语,没见大嫂因为珍珠的缘故成天受委屈吗,我只是看着都来气,有时真想撕那小狐狸精的嘴。你还想生一个像她那样的丫头,不是存心害我步大嫂后尘就你那德性还不如我大哥呢,那丫头一来,你肯定奴颜婢膝,惟命是从,还能有我的好日子过除非我死了你另外娶一个,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跟那小妖精再续前缘”
景怡的基本诉求是生二胎,对他来说孩子多多益善,奈何千金唯独不肯配合这一点,上次谈判破裂已是三年前,他以为如今会有商谈的可能,悄悄筹备了好一阵,结果又被秒拒,不肯就此死心,便退而求其次。
“不要女儿,再生个儿子总可以吧”
千金火力不减:“再生一个灿灿那号的你真想早点气死我重新再娶啊不干”
“不会的,这次我们好好培养二宝,让他像小勇那么温顺听话。”
“我不要,你知不知生孩子有多累人光是怀孕那十个月就像二十四小时驮着重物的搬运工,头晕、呕吐、失眠、腰酸背痛,大小便都困难,更别说最后的生产了,生灿灿我就少活了十年,你还想让我再少活二十年你太自私了”
她身强力壮却是孕期敏感体质,怀灿灿时堪比地狱实习生,吃尽各种苦,还曾因产后出血休克。那种死里逃生的经历太可怕了,她不想再去鬼门关旅游,如果丈夫逼她冒险,她会把他过往的种种恩爱全盘否定。
景怡理解她的感受,生孩子是女人最危险的关卡,妻子第一胎遭了不少罪,他也很心疼。可男性本能又促使他渴望拥有更多子女,听说人的体质会随着年龄改变,第二胎也会比第一胎顺利,也许这次怀孕不那么难受呢他抱着这种侥幸,却不敢强迫妻子接受,毕竟生育权在她手中,他只能申请不能掠夺,协商不成只好妥协。
这断不愉快的谈话似河里的浮草匆匆飘走了,晚上千金和孩子们去广场上玩遥控赛车,景怡写论文时收到jennifer发来的照片。拍摄角度隐蔽,距离很远,但妻子和年轻男人并肩而坐的情态足够刺激景怡的神经。
他目不转睛审视屏幕,想象画面外的动态景象。
jennifer接着打来电话。
“照片都收到了吗我的摄影技术还不错吧。”
“是不错,但好像还少了份图片说明。”
“这男孩儿叫麦克,是我介绍给千金的,我让她别告诉你。你不是说她对你没有秘密吗可以试着问问,看她会不会对你坦白。”
景怡快被女人的任性激怒了,冷声质诘:“jennifer,你这样是不是太无聊了对我有怨气就直接针对我,为什么朝无辜的人下手”
他的怒意犹如清风过岗,吹不动jennifer的执念,反而助长她的气焰。
“你误会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报复你,是想替你检验一下你的婚姻是否如你所说的那么保险,你别急着生气,将来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呢。”
她准确戳中景怡的要害,并且在伤口上撒下一把辣椒面。景怡在冷静里加入冰块也消不掉火辣辣的焦躁感,临睡前看着躺在一旁专心看烘焙手册的妻子,更像在烤火,伸手探入她怀里,捏着她腰上的软肉,没精打采问:“你最近怎么不追连续剧和网文了”
“我要做学校的功课啊,明天要烤一份自主配方的蛋糕,后天带去给老师测评,得多花点时间研究。”
“看来你还真的找到事业基准点了。”
“还不知道呢,先学好手艺再说吧。”
千金的心思是一层透明的塑料袋,一眼就能看穿,景怡确定她的情绪尚未被异常因素干扰,接着旁敲侧击:“学校好玩吗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有啊。”
“你下课后会和他们一块儿玩儿吗”
“嗯,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年轻人居多,我在班上都算姐姐辈的了。”
“有鲜嫩的小帅哥吗”
“有,你问这个干嘛”
迟钝的妻子终于发觉丈夫话里藏着机锋,低头打量他。
景怡爬起来与她平行对视,眼神有些赖皮。
“好奇呗,你不也经常问我,我们医院有没有漂亮的女医生小护士吗”
这算是示爱方式之一,千金咧嘴甜笑:“我们班有十几个男的,只有一个算帅哥,是申州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学生,长得是挺帅,我觉得比偶像练习生里边那几个成员好看。”
“是jennifer介绍你们认识的”
景怡乍然放出冷箭,千金险些失惊落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