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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体内的无法治愈的慢性病,赵敏这样从天而降的优秀女子是最强大的发病诱因,病发后没有任何特效药,只能忍着,忍到彼此熟悉为止,那样好感会冲淡嫉妒,抑制住自卑的病毒。

赵敏应该能顺利通过免疫关,她温文尔雅地向她示好:“您福气真好,有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

佳音相信她的和气发自内心,相应地还礼:“您过奖了,她比您可差远了。”

“我看她今后肯定比我过得好,生在这么幸福的家庭,有这么爱她的爸爸妈妈。”

赵敏的目光又移向珍珠,似在怀念年少的自己。

这时佳音递上代表好感的橘子,她微笑摇头:“谢谢,我不爱吃橘子。”

“那吃苹果吧,我帮您削。”

佳音拿起水果刀,从容正慢慢回归,苹果皮似金缕玉衣丝丝脱离果肉,连绵不断。

不久秀明等人回来了,赵敏起身告辞,叮嘱设计师牢记秀明提出的修改意见,下周内敲定图纸。又对秀明说:“包大师希望元旦以后就动工。赛老板,还得麻烦您到我们公司来几趟,帮忙改图纸和选定雕刻图。”

秀明表示全力配合,赵敏满意地伸出右手:“祝我们彼此合作愉快。”

那只白净的手仿佛来自天界,秀明下意识将右手心贴住衣服使劲蹭了蹭才握上去,生恐玷污对方。这细节被佳音全程捕捉,丈夫的谦恭仰慕是她从未享有的,她刚刚回暖的手又失温了。

半小时后一家人行驶在去迪士尼的路上,珍珠兴致勃勃和父亲谈论赵敏。

“爸爸,那赵总真是名不虚传啊,长得太漂亮了。”

“你看她像好女人吗”

“那当然,她看起来高贵优雅,绝对是上等女人,一般人够不着。对了,她有对象吗”

“不知道。”

“如果有的话肯定非富即贵,如果是当官的要么本人最低级别是厅长,要么就是更高级的官二代,如果是做生意的身家至少得有十亿吧。”

“反正都是咱们小老百姓碰不到的人,爸爸能跟这个赵总打上交道也是奇遇。”

“爸爸您时来运转才会遇上贵人,我看赵总人挺好的,跟她搞好关系今后好处多得是。”

活在阳光中的父女沐浴着希望,后车厢里的女人却像阴暗的苔藓,胸膛里充满潮湿的冷气,驾驶室里坐着她至亲的丈夫和女儿,但他们永远不可能那样满怀向往地谈论她。

她不能为他们带来荣耀,这让她深感无能,不由得因导致这一切的黑暗身世作呕。

听到她的呼声秀明急忙靠边停车,佳音蹲在路边呕吐,英勇慌张地拍打她的后背,珍珠负责递水。

秀明怀疑妻子病了,想带她上医院,佳音哪能扫他们的兴,说:“有点晕车,一会儿就没事了。你先开车载孩子们去游乐场,我坐公交过去。”

秀明担心:“那坐公交就不晕车吗”

“会好一点吧。”

她的说法引发丈夫自责,羞愧嘟囔:“也是,我那破车修修补补几十回了,比公交车还颠,回头等钱到账了就去换辆新的。”

佳音笑了笑,反应迟钝了,竟说不出缓和的话。

珍珠牵着英勇说:“妈妈,我们陪您坐公交吧。”

她觉得父母都很可怜的,玩兴一下子少了许多。

佳音拒绝:“不用,干嘛浪费车票钱,你们跟着爸爸先去,我到了再去找你们。”

她别过家人,随后挤上一辆公交车。冬日的巴士密不透风,浊气熏人,车厢像个人老心不老的大妈,笨拙地挑着迪斯科。身在这比私家车里恶劣得多的环境里,她居然一点不闷一点不恶心了,四周环绕的都是与她相似的凡夫俗子,她像拥有了保护色的蜥蜴,感到安全,又像打过吗啡的患者,惧怕着下一次病痛。

有没有一种药能治愈身世造成的创伤如果有,她愿意倾家荡产去购买。

第54章 犯错

今天景怡加班, 千金闷在家中无聊,jennifer恰巧来约她看画展。二人离开美术馆又去喝下午茶, 中途jennifer提起一位与她有过一面之交的阔太太。

“上次跟我们一块儿玩的许太太你还记得吗”

“记得, 她最近还好吗”

“不好,她和她先生离婚了。男人包二奶, 还生了两个儿子,逼她让位”

这许太太大学毕业就奉子成婚,老公大她十三岁, 是个汽车代理商,家底很厚。老夫少妻起初你侬我侬,恩爱无比,可惜财富斗不过时光,许太太尽力保养, 年过四十红颜仍像开到荼蘼的花朵渐趋颓败。她丈夫是位爱花之人, 不久又像当初迷恋她一样迷上一位豆蔻少女, 金屋藏娇连得两个麟儿,就把许太太逼成了下堂的糟糠。

千金义愤唾骂:“这男的真没良心,许太太结婚时也很年轻啊, 比他小十几岁吧,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年龄大”

jennifer平静地像在谈论一桩自然规律。

“男人都这样, 永远好色而慕少艾, 不管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都只喜欢鲜嫩的少女。女人一上了岁数就是过了保质期的水果,再也提不起他们的胃口。其实许太太最惨的不是离婚, 是离婚时的处境,她丈夫可狡猾了,转移了大部分婚内财产,许太太几乎是净身出户的,不过她娘家条件不错,本人也很有能力,还不太在乎这些,要是换个娘家困难,又没法养活自己的女人那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千金理解力再差也能听懂言外之意,默默低头喝咖啡,希望她赶紧翻篇,可jennifer偏要拉她讨论。

“这事真是给了我和朋友们一个很大的教训,婚后一定要掌管好家里的财政大权,至少得对夫妻共同财产有个数,免得被负心汉坑骗。说句题外话,你们家是谁管钱你清楚家里的财政状况吗”

千金潦草一笑:“都是灿灿他爸在管,我不太懂,也懒得费脑筋。”

jennifer好似发现屋内重大火灾隐患的消防人员,红唇围成一个圆圈:“那怎么行,你这简直是戴着头套赶路,两眼一抹黑啊,就不怕出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啊”

“许太太不就是前车之鉴”

“灿灿他爸又不是她老公那种人,我干嘛拿她当前车之鉴。”

“景怡是很正派,可身旁的窥伺者也不少,现在的女人为了嫁入豪门,或是找个有力的靠山,什么花招都使得出来。景怡心肠软,万一被哪个狐狸精绊住,你也得有个对策啊。”

内心的恐慌像电闸,不能随便碰,千金也一样,明明心存不安也要学鸵鸟,把不幸挡在视野之外。

“不会的,他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她的语气是在下定义而非做判断,铁打铜铸牢不可破。

jennifer笑道:“你可真有把握。”

千金在她呷水时论述依据:“我相信他,我从小就认识他,他从没让我失望过。”

没人比她更了解丈夫,也只有她有权预测他的将来。

jennifer过滤掉她的示威,按自己的步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