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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晋笑道:“你觉得呢岳董那么器重她,怎么舍得割爱。”

“你正经威胁一下他们或许会丢车保帅,郝质华再能干,也比不上嘉恒这个合作伙伴重要啊。”

“你懂什么,这是私怨,怎么能上升到公司层面。”

“那你何必给他们脸色看装大度卖个人情不好吗”

“哼,我不能让莱顿开除郝质华,但至少能借他们高层的手恶心恶心她,岳歆一定会逼她来跟我道歉的,她是受不得委屈的女人,逼得急了自己就会走人。”

此时梅晋的表情能与任何影视剧里的奸角无缝对接,他对这颗棋子志在必得,先要不择手段把她从别人的棋盘上剥离。

郝质华前脚跑出餐厅,贵和后脚抓起她的外套提包追赶,一直追到室外才赶上,急吼吼抖开外套裹住她。郝质华遒躁甩开,他飞快重复上一动作,没几个回合便激怒她。

“走开别烦我”

贵和着急:“天这么冷,您穿这点会着凉”

“我着凉管你什么事,让我安静一会儿不行吗”

“您想单独静一静可以,可先得穿衣服,我病还没好利索呢,您再病倒,咱俩交叉传染,谁都别想按时回申州。”

他锲而不舍据理力争,郝质华没辙,穿衣时泪腺忽然失控,两道滚烫的泪水冲开脸上的霜气,等顺着下巴淌进衣领,瞬间结成冰河。

贵和掏出纸巾替她擦脸,又被她躁怒避过。

“眼泪结冰脸会冻伤的,万一破相不是正中那对狗男女下怀吗”

他递出纸巾,几秒钟后,郝质华默默接过,摊开来捂住面孔,剧烈的抽泣像不可阻挡的山风自胸腔内爆发,曾经那么用心爱过的男人居然向后任宣称她是没人要的老女人,这耻辱够她铭记一生

伤害一个骄傲的女人,最有效的手段是摧毁她的自尊,听到洛伊嘉那番话,贵和已知郝质华身负重伤,可他找不到行之有效的方法施救,只好帮她骂人出气。

“您别听那洛小姐瞎说,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她和梅总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她,整容失误,做人失态,早晚准得失败跟这种女人交往的男人不是白内障青光眼,就是臭虫配屎壳郎,事实多次证明,真正的j总是成双成对出现”

“够了,别说了”

郝质华嘶吼着叫他住口,谩骂是最虚弱的还击,越骂得狠越证明她是弱者。

在贵和央求下他们转移到一家酒吧,成年人的发泄方式很多,比较实惠的是喝酒,酒精一浇,胸腹中的块垒就溶解成怨言,不绝口地涌出来。

“女人的青春真的只能反应在生理上吗容貌一旦衰老就成了人人嫌弃的豆腐渣不配再跟人谈论感情,只剩下赤、裸、裸的物质交易”

郝质华喝了一瓶二锅头,她起初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酒吧会卖白酒,原本点了芝华士,但贵和说小酒吧的洋酒全是山寨货,翻遍菜单替她要了二锅头,这种廉价酒有她需要的高度数,质量一般也可靠。

听她声调松弛了,他开始放心开导。

“理论上不是这样,可如今社会上很多人认同这个观点,特别是婚恋方面,女人年纪越大贬值越快。”

“所以我这种就只能做注身孤了”

“当然不是,您这类女人是不受市场规律限制的,你们最大的资本是才华,不是青春,就算再老十岁也会有男人因为倾慕你们的才华拜倒在你们脚下,只是这种务实的男人比较少,您暂时还没遇到。”

贵和初见上司脆弱无助的一面,好似脱离高达驾驶舱的机动战士,也不过血肉之躯。

力量一对等,他就展示出自身优势强大的精神能量,为她梳理情绪。

“我认为,您这么在意梅晋和那个洛小姐的话还是由于您没能摆脱世俗言论的干扰。世俗认为婚姻是人生不可或缺的部分,不结婚的人就不完整,这纯属洗脑。婚姻只是人生无数选择中的一个,并不是刚需,人没有房子住会露宿街头,但不结婚的人并不一定流离失所,一个人有能力有事业,还拥有独立自主的精神世界,独身也完全能过得好。”

郝质华赞成他的看法,但实施起来很难。

“可这个社会对大龄未婚女性的歧视太严重了,每次听到那些言论都叫人窝火。”

“年龄歧视不分性别,华为会清退34岁以上的员工,公务员一般只招收35岁以下人员,40岁以上申请房贷不容易通过,这些都是男女共同面对的问题。消除歧视近期是不可能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被歧视左右,那些恶毒的非议就像阴沟里的臭气,应该快速避开,而不是留在原地拼命作呕。”

年轻的下属见地成熟,仿若未下山的修仙者在入定中历尽了沧海桑田。

她感到一丝羞愧,笑道:“你真是个思想开通的人,也很乐观。”

贵和用笑容为他的真实年龄作证:“穷人就得乐观,45°角的忧伤是留给郭敬明那种有钱人的,我这种人哪怕兜里只剩一块钱也得开心地吹着口哨,不然就是把悲伤逆流成河也换不来别人的同情。您还能消沉,说明您拥有的东西很多,觉得不快乐,是因为追求的不是幸福,是比别人更幸福。”

“你真有意思,看来我该向你学习。”

“我们应该相互学习,我学习您的才干,您学习我的乐观,这叫互补。”

“学习前能先吃顿好的吗”

郝质华无意中舔舔嘴唇,先前在宴席上几乎没吃东西,空胃囊里装了一瓶烧酒,这会儿烧得像火炉,急需投入别的柴薪。

他们去对面的火锅店吃涮羊肉,新鲜的肥羊加陈皮枸杞一起炖,汤汁奶白,肥而不腻,两个人毫不费力干掉一斤,贵和病后胃口大开,吃得停不住嘴。

“他们这里的羊肉就是比申州的好吃,真香。”

郝质华又往锅里倒入一盘肉:“这里靠近牧区,水土不一样,说到羊肉我上次出差在内蒙吃到的更好吃。”

她一提内蒙贵和就想起那次的惨痛经历,问她有没有陪那酒仙县长喝酒,他觉得他们那儿的人喝酒像喝水,当时若不是被灌爬下了,也不会错过与父亲最后的相见。

那次郝质华也成了县长的座上宾,她酒量不错,没步贵和后尘,听他大骂国内的酒桌文化,相应地发表见解:“他们那边本来就是酒桌文化的发源地,在酒桌上上下级关系分明,敬酒礼仪中存在明显的尊卑关系,有敬酒和罚酒之分,很像游牧民族在部落帐篷内欢宴的景象。”

贵和听了更有理由表达反感:“所以这不是中国的正统文化,应该反对和遏制。”

郝质华见他疾言厉色,很想捉弄他,指着桌上的酒瓶说:“那我们也别喝酒了,把这两瓶没开的啤酒拿去退掉吧。”

贵和连忙阻止:“别啊,我们这是朋友间交流感情,喝酒是为了助兴。”

“你的病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