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吧,我们初中时是死党,关系很铁,现在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说你是不是为了吸引我注意,故意造谣生事吓唬我啊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有好感”
珍珠起了疑,开始重新评估辛向荣的动机。他不做徒劳辩解,想靠实际行动找证据,先确保她今天的安全。
“你以后会分清好坏的,现在先回家吧,别到处晃悠,会有危险。”
他指着地铁入口处,示意她快进去,不怒自威的气势有别常人。珍珠感觉他体内住着一个三十岁的大叔,莫名的年龄差限制了她的发挥,突然不能像应付同龄人那般挥洒自如,不由自主服从指令,嘟嘟囔囔走向车站。
第75章 绑架
珍珠回家后打电话问候白老师, 发现情况和李鑫通报的大有出入,白老师身体恢复良好, 再过三天就能出院, 这表明李鑫刚才对她撒了谎,目的也不是带她探病。
这样辛向荣的口供就有了可信度, 她惊疑迷惘,为此久久失眠,次日上课时不停打盹, 中午精力恢复,心思又被这一疑点占据,呆坐在无人的教室里,忘记时间。
辛向荣吃完午饭回到教室,珍珠听到动静抬头一望, 二人目光交汇, 他清晰触碰到了她眼里的焦虑。
“赛珍珠, 你还不去吃饭”
“我还不饿。”
“再不去食堂就关门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出去吃。”
女孩子任性时最好冷处理,辛向荣不再吭声, 坐到座位上提笔写作业。笔尖沙沙划过纸张,每一笔都像写在珍珠心上, 她烦躁难安地问:“辛向荣, 你昨天真的看到我那同学对我做恶狠狠的表情了”
辛向荣不正面回答,指着悬挂在黑板旁的校规问她:“你看校规第十一条写的是什么”
“那么远,看不清, ”
“写的是观看各种表演,不起哄,不乱扔东西,要当文明观众。”
“你那眼镜很好使啊,这么远都能看清。”
“昨天我和你那同学的距离就跟我现在和校规的距离差不多,我怎么会看错呢。”
珍珠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心情垂直下落,沾满泥泞。
辛向荣容她消化片刻,问:“你是不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她正缺人商量,憋不住透露:“他昨天跟我说我们初中班主任病情恶化,晚上我打电话问了老师,发现他在撒谎。”
男生推了推眼镜,早有预料地说:“也就是说他昨晚想把你拐去别的地方,幸亏没得逞,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他的推理让珍珠毛骨悚然,人最怕被朋友插刀,那感觉比在丛林里踩到捕兽夹还糟糕。
“他真是我的好朋友,我想不通他什么要害我。”
“人心是会变的,像他这种心智不成熟的年纪更不能用固有眼光来看待。”
以为他故作老成,她侧目讥刺:“你是长生不老的吸血鬼吗说话怎么总跟老大叔似的。”
他笑了笑,嘴型挺像贵和,嘴角都带着可爱的小括弧:“可能比较早熟吧,我妈妈也这么说。总之下次看到他躲远点,更别单独接近他。对了,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个学校上学”
“他叫李鑫,他爸妈前年离婚了,他没考上高中,现在每天混日子,连饭都吃不饱。”
“那他肯定时常和一些盲流人士接触,大概学了很多坏习气,也可能受坏人教唆,参与犯罪活动,你千万别再跟他来往了。”
珍珠情知这警告很中肯,却去不掉心里的疙瘩,看看手表快一点了,决定先去吃饭。听他叮嘱“小心点”,虎脸发泄闷怨:“我又没做贼,干嘛总叫我小心,烦死了。”
她离校后随便走进一家快餐店,点了一碗卤肉饭,等菜时李鑫坐到她对面。
“珍珠。”
“你来干嘛”
她戒慎地瞪视对方,瞬间撕去他一层笑意。李鑫念台词似的说完想说的话:“今天放学后能去看白老师吗”,这下更磨利了她的目光。
“你当我是傻子吗昨晚我打电话问过白老师,她说她都快出院了,病情根本没恶化。你昨天想把我骗去哪儿想对我做什么坏事”
“珍珠”
“我把你当好朋友,借你钱,请你吃饭,你就这样对待我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珍珠本该躲着他,但一见面怒火就漫天掩地,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遭受朋友的背叛,急于索要答案。
李鑫正做着亏心事,神经绷得比琴弦还紧,她的话像十根有力的手指在上面弹奏十面埋伏,霎时将他置身刀光剑影,良知浴血苦战,不久选择逃离。
珍珠不信邪地追出来,撵着他边走边问:“你真成小流氓了真的在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站住,今天不说清楚不许走”
李鑫甩开她,瞋目切齿道:“你是好人家的女儿,是高贵的大小姐,我是没家教的野人,不配跟你来往行了吧”
他们移动速度更快,转眼走过一条街,她的火也越烧越旺。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大小姐你是野人了我一直对你讲义气,从没对不起你”
“谁让你爸爸那么混账,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骂我没家教”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我爸爸当时气坏了,不是故意打骂你你又凭什么骂他混账”
“算了吧,你迟早也会像他那样瞧不起我的,到时可能比他骂得还狠我就是没人管的野人,连爸妈都不要我,迟早会出去讨饭”
少年在孤独绝望里挣扎太久,伤重的心起了病变,友谊的绷带断裂后溃烂的伤口裸露出来,疼痛加速了情绪的崩溃,邪恶的一面趁机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