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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7(1 / 2)

等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她干了半辈子技术活,习惯理科生的思维模式,只要自制力不突破极限,做重大决定前必须详细规划,权衡各方轻重,分析自身的承受范围,一旦决定就永不反悔。目前面对的选择比以前任何时刻都艰巨,她得好好评测自身的抗压能力,迎接选择之后的事态。

贵和听从郝质华指挥,第二天恢复上班,郝质华也销假回岗,在公司见面时对他不理不睬,一连三天跟没他说过一句话。他愁肠百结,患得患失,又掉了好几斤肉,还得假充无事地应付赵国强的质疑,不仅度日如年,这个“年”还像“银河年”。

周六全所集体加班,晚上七八点项目才收尾。他下楼,瞥见郝质华和梅晋在大楼门口说话,不久一同离去,他不能坐视,悄悄跟踪他们来到附近的小路。

梅晋这厮俨然狩猎的豺狗,长期监视不放,听说郝质华和贵和的动向又跑来指手画脚。

“质华,你怎么还去莱顿上班继续跟那个男妓打交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郝质华这几天一直记挂着他这个大障碍,绞尽脑汁想要铲除他,这会儿他自动跑来碰火线,没发觉她已暗暗举枪。

“你都快把他逼死了,还不甘心”

“哼,我哪有逼他,是他自己干了见不得人丑事,还怪别人笑话”

“你究竟要怎样才罢休”

“你在维护他知道他是男妓还不放手,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说过赛贵和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再缺男人也不该看上他。只要你现在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替你找个干干净净的小男生,不论是长相还是那方面的能力都远远强过他。”

梅晋过久了顺风顺水的日子,忘记曾经遭受过的危险,在他恣意戏辱下,冷若冰霜的女人好似火山訇然冲破了顶层的雪盖,将他丢进火地狱。

“你混蛋”

她猛地揪住他,像当年决裂时一般挥拳痛揍,铁脚铜膝狠狠踹向他四肢和身体各处要害,打得他只能招架无力还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做这种事我忍了这么久,都恶心得没法呼吸了你还来骚扰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债吗”

梅晋本质是文弱书生,历来打不过受过正规武术培训的前妻,被她暴怒殴打便回顾起旧时几乎丧命的惨况,毛发森竖,却悔之晚矣。

郝质华魔性狂发地打倒梅晋,骑在他身上死死扼住他的咽喉:“你想逼疯我想找死,那好,我马上成全你,你这就去死吧”

她想清楚了,对付梅晋这种无赖就得以暴制暴,非得彻底胆寒一次,他才能学会畏惧。躲在远处的贵和不知她下手留有分寸,以为她真要冲动杀人,慌忙赶来阻止。

“质华你别这样,住手住手啊”

郝质华不料他会插手,暴躁推开:“这混蛋不肯放过我,我杀了他一了百了”

“他就是个人渣,你何苦给人渣陪葬,快放手”

他拼命拉拽,她适时放手,退后前还狠狠踢了梅晋几脚。那男人似遭雷击,神光消去一半,蜷屈咳喘半晌也未能爬起。

贵和不愿郝质华受牵连,但看他这副惨相完全不解恨,指着鼻子警告:“梅晋,你要报复全冲我来,不准再陷害质华”

梅晋也视他为肉中刺,切齿恨骂:“你这个下三滥的男婊、子还敢威胁我,陷害质华的人分明是你,跟你在一起她就休想摆脱污名和耻辱我会把你干的那些下贱事公诸于众,到时你们两个就一起臭名远扬吧”

贵和脑子如撞钟般轰鸣,这坏蛋作恶没下线,绝不仅限于威胁,他舍不得郝质华,却不能害了她,急需做取舍。

天人交战一瞬,他先断绝自身感受,选择了保护,问梅晋:“如果我离开质华,你是不是就会放过她”

梅晋刚闪出一丝诧异,又听他说:“自己的罪名我自己承担,你不能再用这件事来要挟她”

豪迈只维持了一秒,转向郝质华时贵和心如刀绞,忍痛说道:“质华,我不能连累你,我们分手吧。”

郝质华面沉如水,忽然抬手抽了他一耳光,他误当做怨恨,随即泪下。

梅晋以为奸计得逞,气焰复炽,大笑道:“质华,看看,你爱上的就是个窝囊废,靠他你能过什么好日子”

郝质华默默举起街边的垃圾桶利落地扣向他的头顶,又请他吃了一顿拳脚。

“垃圾,给我闭嘴”

梅晋受痛不过,总算老实了。郝质华踩住他的后背禁止他逃跑,隔空质问呆愕的贵和:“你不是说爱我一生一世,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吗现在为什么说分手”

他像被将军训话的小卒,慌乱地抹着眼泪:“这混蛋不肯放过我们,继续在一起,他还会害你。”

“他是因为你才纠缠我吗他的一切阴谋诡计都在针对我,你不过是个工具。”

“我我”

“想不到办法就什么别做,交给我处置。”

郝质华揪起梅晋带走,出现反抗就再补一顿打,押着他来到邻近的跨江大桥上。梅晋又疼又累,再没力气挣扎,被她推上护栏,头下脚下地悬空倒挂,吓得惨叫连连。

她按住他挂在护栏上的膝盖厉声叫骂:“你认识我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知道我的脾气吧,真被逼疯了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你钻营这么久,不就图荣华富贵丢了性命拿什么去享受你的钱,情妇还有一堆私生子都会落到别人手里,你愿意做这种好事”

死字当头,梅晋再嚣张不起来,拼命惊叫呼救,贵和也面如土色,在一旁不住劝说,又紧张地打量周围。天色已暗,他们站在光照不足的地方,没被桥上疾驰的车辆发现,若是白天早已酿成大新闻。

郝质华是经过计算才走这步棋的,专为吓唬梅晋,见他屁滚尿流仍不住口地恫吓:“你那么想当富豪,知道富豪最怕什么最怕有人跟他拼命。你想把我逼成亡命之徒就尽管去作死,到时再多保镖都保不住你”

梅晋早已魂飞魄散,哭爹喊娘求饶,郝质华等他赌咒发誓再不骚扰以后才动手拖他上来,贵和赶紧帮忙,梅晋上岸后腿脚发软,跪在地上半天挣不起身。通过这次苦头他已深刻认识前妻的凶狠,像她这种高智商的人一旦丧心病狂比魔鬼更可怕,亲自作对的胆量是没了,但心下仍有不甘,扶住栏杆威胁:“质华,我可以不再管你的事,但是你继续和这小子交往是绝对过不了你爸那一关的,我劝你趁早分手,除非你想马上参加你爸的追悼会。”

郝质华又恶悍地瞪一瞪眼:“再敢废话,我就让你先开追悼会,快滚”

那渣男一瘸一拐逃走了,桥上车来车往,反而凸显了寂静,看热闹的只有江风和云朵后的月亮。贵和心有余悸地望着她,猜测自己将被如何发落。

听到他微弱的呼唤,郝质华转身面向他,神态似身旁的钢筋水泥般坚固。

“那天我说了会给你答复,现在就答复你。”

他立时紧张,心跳统治了听觉,忘记呼吸和吞咽。

“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去,如果你能保持现在的心意,和我共进退,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