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知恩图报鲁小北这就算是在皇上面前挂了号了。
待后来杜锦宁回到朝庭,作了宁国长公主,见鲁小北作坊里的绸缎着实好,便送了一些给郑太后、赵明月和皇后,赵晤见这些绸缎不错,想起鲁小北的仁义,干脆下令让他将这些绸缎做了贡品。
远航成功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引得绸缎的价格都涨了些,鲁小北这时候又变成了皇商。于是他抓住这个契机,一下子把生意做得极大。
鲁小北知道自打杜锦宁出嫁后,杜方苓就掂记着独居的岳母。他倒想把岳母接到家里来住呢,无奈岳母死活不同意。正好杜府附近有宅子出售,鲁小北也不差钱,就把这处宅子给买了下来。
这宅子跟杜府同在一条巷子,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方便杜方苓照顾母亲。
到了垂花门,鲁小北对小厮道:“行了,冰糖葫芦给我吧。”接过冰糖葫芦,径直去了内宅。
他打算给儿子一个惊喜。
穿过一进宅院,路过花园,他正要从回廊上去儿子所住的院子,就听到回廊的美人靠上传来妻子杜方苓的声音:“蹊哥儿都三岁半了,怎么锦宁那肚子还没动静”
“这事我问过燕姑姑,燕姑姑说小远不想让锦宁生孩子了,说太危险。燕姑姑还说,皇上也是这么个意思,说朝庭里多少事情都指着她呢,尤其是高产水稻上的事。没见她失踪那一两年,好好的稻种都种不出稻谷来么生孩子要是遇着难产,可怎么得了。”
这是陈氏的声音。
说到这里陈氏还劝杜方苓:“你也是。现在都有了三个儿子了,足以对得起鲁家列祖列宗了,不要再生了。这女人生孩子啊,就是在鬼门关里打转,谁也说不好生产的时候会遇上什么事。”
“嗯,娘,我听你的,不生了。”杜方苓道。
顿了顿,她又问道:“锦宁就生一个,她婆婆没意见”
陈氏便哼了一声:“要是她婆婆在京城,肯定要说什么的。可这不是不在京里吗跟着她公公去上任了,就算有意见也没辙。而且这是皇上的意思,锦宁又是公主,她就算有意见还能怎么的最多唠叨几句。”
说着,陈氏长叹了一声:“锦宁倒是想生呢,说蹊哥儿有这么大了,她也该再生个孩子了。”
“啊”杜方苓诧异地问道,“干嘛要生啊有儿子了,又都叫她别生,她干嘛要逞强”
“她说要生个孩子姓杜,好给我跟你爹继香火。”陈氏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也怪我,我跟陶妈妈闲聊的时候聊到别人家过继儿子的事,就顺嘴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回老家去过继锦程或锦德的一个孩子,给你爹继香火。这话也就说说而已,不巧被你妹妹听到了。”
鲁小北原打算离开的,可听到这话,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对不起,娘,我、我们从来没想过这个。”杜方苓的声音里充满了内疚。
“别别,我真就随口一说,真的。人生如灯灭,什么香火不香火的呢你爹没儿子,又去得早,留下咱们娘儿几个吃了多少苦,有什么必要为了他就冒着危险生孩子在我心里,你们跟儿子是一样的,比别人家的儿子还要强。”
陈氏又道:“我会劝锦宁的,你别担心。”
“好。”杜方苓点头。
等陈氏回去后,杜方苓进了儿子的院子,就见两个大儿子正拿着冰糖葫芦吃得欢,鲁小北则在检查他们的功课。
“又买这个。”她嗔怪道,“想吃叫厨房做就是了,外面的东西可没自家做的干净。”
“偶尔吃吃,没事。”鲁小北其实不赞成妻子这话,只是不好当着儿子的面拆她的台。
他小时候是过过苦日子的,街面上什么小摊小贩的东西不吃哪有那么讲究。
“你回来的正好,我有话跟你说。”杜方苓说着,转身出了院子,回了正院。
鲁小北快走两步,搂过她的肩膀:“什么话”
其实杜方苓想说什么,他猜都猜到了。
只是当初杜锦宁失踪时他满世界地寻找,表现得跟齐慕远都不相上下。虽说当时他根本不知道杜锦宁是女子,后来知道了对她也只有敬重,但他担心杜方苓会多想。女人吃起醋来真是不讲道理的。所以事关杜锦宁,即便他想主动提及过继的事,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杜方苓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道:“相公,我想把观哥儿过继到杜家,做我娘的亲孙子。”
鲁小北愣了一愣,装作丝毫不知原委的样子,问道:“怎么想起这个”又赶紧表态,“这自然没问题。反正就算姓杜,他也是我儿子。”说着又问,“过继后仍跟我们一起生活的吧”
“应该是。娘想接过去跟她生活一阵子也不打紧,反正咱们距离这么近。”杜方苓把陈氏跟她说的话说了。
她又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鲁小北听:“锦宁是公主,她的儿子就是郡王,怎么能被过继给百姓家做儿子呢两兄弟境况相差太远,被过继那个不知怎么埋怨锦宁呢,没准就要埋下祸根。再者,她儿子也算皇家人,估计太后娘娘和皇上也不允许。反倒是咱们,姓鲁和姓杜也没多少差别,不过是让一个儿子跟我姓罢了。”
鲁小北听了陈氏和杜方苓的对话后就有决断,要把自己的一个儿子过继到杜家。此时听了杜方苓的话,自然十分赞同:“你说的对,就这么办。”
杜方苓平时虽泼辣,但在这个问题上也知道男人是很在意的。如果鲁小北不同意,她就算再强势也不好勉强。
这会子见鲁小北答应得如此痛快,心下一松,伸手在鲁小北脸上抚了一下:“相公,你真好。”又欢快地转身,“我去找我娘,把这好消息告诉她。”
第893章 又怀孕了
陈氏听了杜方苓的话,半晌反应不过来:“你说,要将观哥儿过继给杜家”
“对。”杜方苓道,“反正就是改姓罢了,还跟我和小北过日子,只是改姓杜。区别就是以后您百年,让他给您摔盆;他的子孙也算杜,给您和爹供奉香火。”
陈氏颤抖了一下嘴唇,抹着眼泪道:“你不必这样的,苓姐儿,真不用。替我好好谢谢小北。”
古人对于子嗣宗族,可不像现代人那般随意,真是很郑重的。否则杜寅生也不会心心念念想让儿孙出息,就为了领着他们认祖归宗。
“怎么不用您要不认观哥儿,锦宁就得再生个孩子了。”杜方苓急道,“您也不替那孩子想想,他哥哥是郡王,能随意出入皇宫朝堂,而他却是个小老百姓,连一般的官宦人家都不如,多可怜啊。你们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被过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氏摇头想解释,却被杜方苓打断:“您也别解释了,就这么定了。否则,锦宁就得再生孩子。”
陈氏默然不说话,半晌方问:“小北真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