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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倒比他还兴奋,在他脑海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笑笑,虽然我带过好多宿主,但你是第一个光头机械音居然显出几分兴奋,恭喜你变秃了,也变强了

江言笑:

有系统打岔,江言笑没有再找虐似地关注李玄清。他刻意忽略李玄清的目光,在蒲团上缓缓跪下。

他感受到了慈心的手指。

温热的指腹拨开长发,细小的电流噼啪一声,顺着发根打到脊髓。

江言笑忽然有点腿软,还有点莫名的心猿意马。

大师真的好温柔。他想,可是两个月后,我也得离开他。

慈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专注地为江言笑剃发。他的手指轻轻按在江言笑的头皮上,下刀时还会刻意用指节垫一下,免得刀锋冰到了江言笑,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除了温暖与微微的酥麻,江言笑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青丝便一缕缕落下,划过眼前,很快铺满肩膀与僧衣。

所谓一刀断恶,二刀修善,三刀度众生。

随着发丝掉落,烦恼、牵挂与欲望也一并被舍弃。江言笑忽然感觉四大皆空,仿佛他在云浮山的三个月,彻底变成了过去式。

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很快,最后一缕发丝散尽。江言笑感觉一阵风毫无阻隔地吹过自己的光头,凉飕飕的,颇有些冷。

系统赞美:笑笑,你的光头真好看,像个锃亮的大灯泡。

江言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秃头的我是不是更帅了。

系统:帅毙了

也不知系统是说真话还是纯粹的恭维,反正江言笑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剃光头,感觉还不错。

直到他看见,一个僧人从红桌上的香炉中取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香,来到慈心面前,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江言笑:这是让我上香吗

额,系统默然片刻,道,我没想到这本书这么不靠谱,居然要烧戒疤。

烧、戒、疤

江言笑脑海中闪过各种电视剧中的情节一个小和尚被人摁着,另一人拿着燃烧的香烛往他头上戳

江言笑道,能屏蔽疼痛么

系统道:整个任务只有一次屏蔽痛觉的机会,在你刚穿到江河身上时,已经用掉了。

江言笑:

系统无能为力,好在江言笑很快想开了不就是烫个疤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男人的勋章。他自我安慰,不过,这疤能消吗

不知道。系统也不太确定,我只能和你保证,下次改头换面后,你会长出新的头发。

持香的僧人欲把香柱递给慈心,慈心没有接,道:“劳烦。”末了又补充,“还请轻些。”

那僧人点点头,面色淡定,显然是做惯了这件事。

可是,烧戒疤此事,并非下手轻就不会疼。

第一炷点下时,江言笑下意识闭上眼,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疼痛刺入头皮,仿佛被生生剜掉了一块肉。

江言笑甚至能闻到自己头顶被烧焦的糊味

为了凹出硬汉的造型,他咬住牙,一声不吭。心里却质问系统,为什么受戒中还有如此惨无人道的一环

系统道:只能怪原著作者了。

实际上,佛教是不兴烧戒疤的,戒律中也没有这一条。历史上只有元朝喜欢这么干,后来就废除了。

何况,就算烧戒疤,也不是用香柱直接戳,而是用药粉捏成细小的圆锥体,放在头上点燃,快烧到肉的时候用木片压灭

打住江言笑忍无可忍地打断系统不合时宜的科普,哪种都不好,都不人道这才是第一个戒疤,一共要点几颗

系统:九颗。

江言笑有气无力道,这勋章我要不起。

他着实没想到还有烧戒疤这一环,不仅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生理准备,疼的眼前发黑,视线都模糊起来。

忽然,江言笑的手心一热。

他定了定神,就见慈心蹲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很疼是么”慈心眸中的担忧都快溢出来,“忍忍,很快就好了。”

江言笑本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疼而暴躁。可手心被慈心一握,温暖而干燥的触感沿着手心手腕一路向上,他突然就有点委屈,脑筋一抽,喃喃地脱口道:“师父。”

慈心的手瞬间握紧,力气大到仿佛那日在浮屠塔中,他得知江言笑被欺负后,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松。

“我在。”慈心顿了顿,道,“子楚,转移注意力,方能减轻疼痛。”

江言笑干脆不忍了,一面意守丹田,一面小声撒娇:“师父我疼。”

慈心眸光闪了闪,道:“张嘴。”

没等江言笑反应过来,一颗滚圆而坚硬的东西被塞入他的口中。

香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江言笑愣住。

这是一颗糖

作者有话要说:一旁围观的师尊:辣眼扎心:

s:佛教相关仪轨来源互联网,有所修改,不算准确。

第45章 啾

江言笑忙着吃糖兼与疼痛做斗争, 慈心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徒弟,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李玄清盯着他们交握的手,沉默半晌,转身走出了大殿。

等江言笑发现不对, 九个戒疤已经烫完了。

“仙尊呢”他左右望了望, 没见到李玄清的影子。

慈心慢慢松开手:“玄清许是出去散心了。”

江言笑点点头,没敢露出半点异样。随后,慈心携他站起,面对众僧与信众道:“从今往后, 子楚便是我唯一的弟子。”

“法名慧心。”

不论如何,这场拜师仪式算是完成了。

叮咚恭喜笑笑拜师成功, 现奖励“过目不忘术”,请继续努力, 日行一善, 早日学会至少一个绝招

机械音一出, 江言笑当即松了一口气。等众人散去, 他被慈心拉到偏殿,由慈心亲自给他上药。

“子楚,还疼吗”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头顶的疤痕上,泛起一阵痛痒感。痛, 是因为受伤本身,痒,则是因为慈心的手指太轻柔了, 仿佛羽毛搔过,令江言笑想伸手去挠。

“好多了,谢谢大哦不,谢谢师父。”

江言笑还没习惯改口,差点喊错,慈心听了也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