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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吗,这是我师弟。”江言笑道,“我叫李鹤衣,他叫李慕言,行走六界多年,人称黑白双煞。”

“哗啦”江言笑扭过身,把罩在李玄清身上的黑斗篷一扯,露出白色的外袍。他自己则依旧罩着斗篷,正好一黑一白,强行凹出了个“黑白双煞”的造型。

李玄清嘴角抽了抽,江言笑则忍住几欲翻腾而出的爆笑,继续胡编乱造。

“这些年,师弟在明我在暗,探听到了不少六界秘辛,抓住了无数大能的把柄就连庐主也不能幸免。”

“此番我敢放下话来,就是因为,我让庐主来,他绝不敢不来。君上若是不信,只管一试。”

沉苍脸越胀越红,李玄清手指一动,解了他的禁言术。

“你如何证明”

江言笑对他露齿一笑,走到沉苍身边,俯身在他耳畔:“庐主的秘密我暂时不能透露,因为一旦给别人知道,又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不如说点别的。”江言笑悄声道,“太微清尊李玄清与他徒弟的二三事君上想不想听”

一炷香后。

沉苍满面愕然:“你是说李玄清真的真的与他徒弟”

江言笑:“当然是真的不信等你解了毒,可以亲自去云浮山问他”

“”一米九几的壮汉眼眶红了,默然片刻,哽咽道,“世间既有如此凄美之爱情故事没想到,李玄清倒是个情种,他那徒弟更与我同病相怜”

“是啊,”江言笑道,“他们在云浮山日久生情,却囿于身份,不得不压抑情愫,直到生死之际才坦白心意,白白浪费了那么久,差点错过彼此”

沉苍闷闷道:“别说了,我受不了虐。”

“好罢,”江言笑摆摆手,“现在,你信了吗”

沉苍犹豫片刻,道:“还是不大信。”

江言笑:“”

“非要我说你”江言笑凑到沉苍耳边,咬牙切齿道,“君上刚化形时是个十岁孩童的模样,动不动就尿床,尿完还装作若无其事扯来别人的布单盖上这种糗事我知道好几件,君上还要听吗”

沉苍毕竟当了魔君多年,平日里有所威压,很看重面子。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对黑白双煞连这么久远的秘密都知道,脸一阵红一阵白,对江言笑低吼:“我没有”

江言笑不理,只伸出手,对他道:“笔。”

沉苍警惕:“你要笔干什么”

江言笑道:“当然是记在你的日记本上,免得你明日什么都忘了。”

其实,江言笑忽悠了这么多,沉苍基本快信了。何况不论江言笑是否在骗他,此时此刻,他都半截脖子埋到了土里。

人之将死,有人送上门来当徒弟,不说实现夙愿继承衣钵,死后有个埋土烧香的也行。

抱着这么一种又衰又丧、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沉苍半信半疑地答应了,对江言笑道:“在抽屉里。”

江言笑拉开抽屉,找出那只施了咒法的笔,正到处找墨,就见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出现在眼前,把研好的墨置在桌上。

李玄清手端墨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江言笑,目光深深。

江言笑心尖发麻,面上却装作不在意,提笔作书,在日记本第二页空白处写道:沉小苍,每日醒来,除了表白鹤青巩固恋爱脑,也请看看第二页

你收了个徒弟,叫李鹤衣。李鹤衣带了个师弟,名叫李慕言。两人都容貌姣好,站在一起仿佛一对璧人。

写到这儿,江言笑才意识到自己j偏题了,忙截断无时无刻秀恩爱的心思,回归正题:鹤衣答应让庐主主动来见你,帮你解九月癫的毒。而作为交换条件,你需倾囊相授,让鹤衣学会至少三个绝招,修好日月殿,再不能拆家了。

江言笑写完,满意地一搁笔,合上本子,对沉苍道:“好啦,这样君上就不会忘记了。写在上面,也算我们签订了契约,若我说话不算数,君上尽管找我算账。”

沉苍其实还是懵的,一来不知自己怎么就被迫主动收了个徒弟,二来几近绝望的心中又生出一点微末的希望,想到自己有可能解毒还能见到鹤青,兴奋的心脏都在颤抖,恨不得仰天长啸。

“说话算数”

“当然,”江言笑道,“不过为了方便,我就不叫君上师尊了。”

沉苍对此并无异议。事实上他们都清楚,他们成为名义上的师徒,不过各取所需。

定身术在半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江言笑算算时间,对沉苍道:“黑白双煞行踪不定,君上传授法术或需要帮忙时尽管叫我的名字,我能听到。”

“别的时候嘛,就别打扰我与师弟一同修炼了。”

沉苍:

江言笑拉起小少年的手,施施然走出去,把一脸懵逼的魔君甩在脑后。

他们走了一段距离,确定听不到沉苍的怒吼,李玄清果然停下脚步,开了口:“笑笑,你方才编的什么”

江言笑嘿嘿一笑:“师尊听说过同人本么”

第97章 叩

江言笑摇着小少年的手, 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从前, 有一座仙山, 终年冰雪覆盖,与世隔绝。”

“仙山中住着一位仙人,独居在一座小石屋内, 十分孤独寂寞冷。”

“一日, 一个天外来客闯入仙山,机缘巧合,被仙人收做弟子。师尊带着徒弟修炼,久而久之, 徒弟对师尊产生了别样的心思。”江言笑停顿一秒,眉眼弯弯看向身旁的白衣少年, “他在心里想,师尊怎么能这么好看师尊为何对他这么好,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自己却陷进去了。”

“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师尊。”

“可是, 师尊是个清心寡欲的仙人, 从未动过心,不知情为何物。徒弟怕师尊接受不了这样有违伦常的感情,不敢直言,只默默对师尊好, 给他洗衣做饭,为他铺床叠被,认真修行陪伴左右, 只求这样到老。”

“雪山上,他们住在一起,游历时,他们比肩而行。师徒俩去过很多地方,经历过不同的事,师尊渐渐发现,小徒弟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讲到这儿,李玄清终于有点反应。

“哪里不对劲”他淡淡道。

江言笑:“眼神,是眼神。”

“师尊发现,小徒弟总是偷偷觑他,目光像是含着一湾水,又像是盛满了星星。”

“他心里越来越怪异,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儿,小徒弟就在一次事故中失忆了”

李玄清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呢”

“然后然后徒弟就再也掩饰不了,被师尊看出来了。”江言笑回握小少年的手,胸腔里充斥着炙热的气体,沿着喉管一路向上,把眼眶都熏的发烫,“他忘了很多事,忘了很多人,却依旧记得,自己喜欢过一个人。”

“师尊发现,他喜欢的是自己。”

“他陪伴在徒弟身边,照顾他,为他医病。朝夕相处的日子,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等徒弟病好,两人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皆大欢喜。”

“没了”

“没了。”

“你想说什么”

“师尊已经听出来了吧,”江言笑面上依旧带笑,手指却蜷缩起来,“我即兴编了一个故事,与现实恰恰相反。”

“看了魔君的信,我突发奇想要是我们的经历反过来就好了。”江言笑顿了顿,“我想先喜欢上你,先追逐你,那样,你就不会有那么多忐忑不安,不会有那么多失望。”

“现在也很好。”李玄清停下脚步,略一扬头,看向江言笑,“不论过程如何,结局皆是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