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边县中许多耕地都挨着黄河不远,除了麦田,河边种植其它家蔬也能有不少收获。
“可惜了,境内土地太干散,留不住这滚滚黄河水。”
勒马黄河东岸,眼前河水奔腾,沿途所见所闻却多得是土地干裂,让人不禁感慨。
再走就出了贾琏管辖的绥州之地,那里还有一个州,直抵黄河拐弯的南面。
虽然分属陕青省,但那个州是和平安洲一般的大军州,由节度使统领,自主权颇高,贾琏这一行人不好越境。
临河感叹完了,即将入夜,知州班子便是回转,到清边县衙里歇息。
至此,治下三县算是巡视完,州同知喜笑颜开,一到清边县就赶着写文书去了。绥州治下只有三县,巡视的可比一般知府衙门仔细的多,有得是好话交差给抚台。
公务中的琐事有副手同知去办,贾琏到了清边县衙,便教人打了水来洗澡。
与此同时,清边知县内宅中,有人正在讨论他。
“…不愧是大贵人家出身,知州大人身上稍稍脏了些就惦记着沐浴。”
“非也,我听人说官场规矩,上官提起要洗澡,其实是要女子伺候的委婉话语,现在不如送一个过去,将知州伺候舒服了,知县老爷说不得也能早点回来。”
“原来如此,你先去问问中意什么样式的。”
……
“荒唐!”
一个木瓢凌空飞出,将在外询问的知县家奴砸倒。
不一会儿,贾琏披了衣裳走出,身上还冒着水汽,骂道:“莫非是想用美色贿赂本官,忒小觑了。”
“错了错了…”知县家奴捂着头上大包,欲哭无泪。
“回去告诉你主家,莫搞什么官场来往,直惹人生厌!”贾琏冷哼系了衣裳,想起一事。
“我问你,今天知县前衙断的什么案子,你可知晓?”
贾琏上任将近一月,知州衙门里却没有审过什么案子,城内有事都叫安边县令审了,此时不免有些好奇。
“…回知州老爷的话,是民生案子,张大绅和赵楼主这两个有钱员外争田地,闹了一整天才散,说是明天还要来接着闹。”
大绅和楼主都是普遍的绰号,大绅,说明家里祖上有人做过官。楼主,说明家里应该是开酒楼、青楼等地的。
那知县家奴放下顶在脑门的手,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知州老爷,我听说那赵员外和您还有些关系哩!”
“放屁!我——”
家里刚想说自个不认识姓赵的楼主,但转而一想,说不定是宁荣二府的关系,就如那平安洲节度使一般。
摆摆手,让知县家奴走人,贾琏已经是在心中打定主意,准备明天看了热闹再走。
一夜无话,转眼就是第二日,早间。
听闻贾琏要旁听,县丞连忙叫人搬了椅子过来,请贾琏坐着,然后大早上醒来的州同知也来凑热闹,得了一把椅子坐在贾琏下首,一样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