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阿狗!shi里跟qu争食长大的孽种!”
“做了贼子还敢出门?也不怕祖上半夜爬出土,戳烂了你脊梁骨哩!”
“上面赵爷说了,叫你再来伺候,天下间数你端洗脚水的好,完事后爱带回去煲汤,细细品了。”
……
翌日清晨,骂仗继续。
薛永只觉得一股歪风袭来,将自个惊醒,吹得他头昏眼胀,忙喊了人过来问。
“外头还在骂?”
“是了。再有禀二当家的,城里也没人出来,只顾着对骂。”
“贾琏这厮变了性子不成,这都不出来?”粗略穿了衣裳,薛永面色狰狞的走出营帐。
连年中贼寇生涯厮杀,比起在京中旧城区打混时,薛永身上添了一股彪悍之气。再有当了施贼二当家这许久,更是添了些上位气度。
“直娘贼!骂得忒难听了!”
眼瞅着贾琏不动,他却是忍不住了。
“我祖上也是为皇帝老子打仗流血过,几乎都被赵天梁赵天栋那两混账刁奴骂没了去!”
薛永提了刀上马,喊了诸多头目。
自从得知贾琏到了绥州,他就盼着这一日,如今可算是来了,再等不了!
“来啊!绥州这屁大点的地方值甚么,都抬了梯子,打破城池,照例杀尽官吏,搬了官仓……”
修整一夜的贼寇营中,随着薛永一声令下,好似沉睡的猛兽惊醒了,再度张牙舞爪。
己方骂战的退回,城墙上叫骂的也被这阵仗给惊退了。
密密麻麻的人潮涌来,个个要打要杀,谁人能不惊。
不过,就在薛永跑马阵前呼喝,心情激荡之时,有人却不合时宜的开口了。
“二当家的……往前我们茶山杀的都是些贪官污吏,所以大家都愿意效死。但这姓贾的,可是出了名的好名声,不只在绥州,整个陕地以北都是如此,现在提前说要杀他,恐怕底下人不肯用心啊。”
啪!
鞭声响起。
“好名声?我呸!”
薛永冷笑不止,赏了劝话的来人一鞭子,喝道:“当官的哪有见一个是好的!现在给贾琏那厮活路,平日里又不见谁给我等活路!你去当先登,一鼓就要给我见扒上城墙!”
这下再无人敢再来劝。
茶山几位当家的里面,薛永和大当家施恩穿一条裤子,执意要攻城,此处凭谁也拦不住。
旋即,鼓声响起。
不是城外,而是那绥州城楼上的鼓声先响了,看见外头声势,在召集士卒严阵以待。
“杀上去!到知州衙门里好坐着用饭!”
随着薛永一声号令,聚集的数千贼寇动了,一齐涌上,越过堆平的护城河,搭上梯子,攀爬绥州城墙。
箭矢纷飞。
城墙上,换了甲胄的贾琏在城垛处探出头来张望,眼见着城下人挤着人,不少人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摔下了旁边护城河内。
“一干乌合之众,也学人蚁附登城?”
此情此景,恕贾智深实在是想不到官军会输给眼前群贼,甚至薛永都领人来打绥州了,陕州府的官军还没有影。
只来了一个薛永,陕州府那边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放箭!”
“叉下去!”
“搬滚木来!”
“金汁熬好了没有,教贼子们早上吃顿好的!”
“石块呢?教你们别乱放,要扔的时候又难找!”
“拿着长枪的,都往前站,见人冒头就戳,但千万注意别被人拉着抢扯了下去!”
……
绥州南门城楼上,各式呼喝声不绝。边疆之地,不仅贼寇凶狠,官兵也不差多少,守城的经验还没丢干净。
甚至不需要贾琏开口,就能在一干底层军官的处理下自行运作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