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喳喳的闹了好一阵,探春停下,笑道:“好姐姐,你该做早课了,不然一日病了,可就得有人来怪我。”
“哼!”
黛玉这才止了作怪的小手,让雪雁去拿了那一把未开锋的软剑来。
“怪你们厚着脸皮来了,都不许笑,不然我就要打嘴儿。”黛玉拿着剑咯咯笑道。
三春闻言,齐齐用手帕捂住了嘴。
待得院中静了,只隐隐有一二笑意传出,黛玉才是开始使剑。当然,说是用剑,其实不过是一段剑舞。黛玉练得熟了,舞剑而起像模像样,身影在院中徘徊,步伐浮动,软剑像是一条游龙般,顺着黛玉周身而动。
贾琏看了两眼,不免避嫌偏过头去。
昨个还不觉得,原来一别三两年,黛玉妹子倒是开始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样越发的长开了。
再早几年前,当初在扬州初见时,还好似只小猫儿般提着她,面上梨花带雨的让人见了可怜,如今却也开朗了许多。
不过盏茶时间,黛玉的剑舞就停了,擦着汗水过来。
“不成不成,我们哪里是来看这个的,要看五禽戏的姿势!”
探春一手一个,拉着迎春和惜春求认同,笑道:“好姐姐,好妹妹,你们说是不是。”
那五禽戏练着却是尴尬,黛玉的脸蛋儿登时就红透了,作势啐了一口。
“呸!想都别想,早间我就练完了,现在只许玩别个!”
迎春不多说话,只是在笑,惜春更是还小,只探春一个人奋力起哄,是以黛玉一时间和三春争笑,竟未有落下阵来,将不纯的心思堵了回去。
完成了这一壮举,黛玉心满意足的隔着贾琏一个位置坐下,看了看桌面。
“……紫鹃,琏二哥哥的茶在哪儿?”
紫鹃没在,雪雁送了剑归屋,应声回来道:“屋里杯子不够,紫鹃姐姐去寻去了。”
“哪里要找,我床头边上的柜子里不是有还没用过的吗?洗了拿过来就是了。”林黛玉不由埋怨道。
“那是老爷寄来……”雪雁喏喏说着。
贾琏在旁耳朵一动,忙是站起来道:“莫忙了,我这就走,有公事!”
凤姐儿提醒的话只能往爪哇国里丢了,不说三春在场,不好说话,贾琏还依稀记起刚见面时,黛玉妹子就是个说话极为厉害的,哪里能轻易撬得开她那嘴。
“哎,莫急着去,喝了茶先。”
林黛玉跟着起身,作势伸了手拦着,道:“琏二哥哥能有什么公事?莫欺负我不懂,别人现在才下了早朝,上午时辰,各部的官员哪里有时间见你这个‘外官’。”
“我这……就你这人懂得多!!”贾琏大怒,一屁股坐回去,一手拍着石桌,喊道:“不拘是茶还是酒,快都拿来我吃了去!”
三春在旁看得直笑,哄闹道:“是了是了,黛玉妹妹快拿酒来。”
正好雪雁捧了个桂枝挂月青瓷杯过来,黛玉去迎住接过杯子,倒了茶在手,递给贾琏。
“早上不宜吃酒,我这儿也没有,琏二哥哥还是将就着些……”
贾琏伸手去拿,却被黛玉躲过,再劝道:“也莫要莽撞的一口喝完,这可烫人!”
贾琏这才是接了在手里,吹了两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