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问道:「千户觉得有问题的是风铃,还是那些下人」
尉迟迥颇为意外的看了徐钦一眼才道:「当然是这小家伙背后的神医有问题,平常人哪会弄到妖界的食物,我只是在忽悠那女人。来,徐钦,看到那柜子吗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徐钦仔细打量了那柜子,才道:「恕标下愚笨,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那柜子好像被火烧过。」
尉迟迥点头:「没错,就是被火烧过,而且还是被贺大小姐的妖火烧的。她一气上来就控制不住自己,她都不知烧了多少东西了。」
徐钦瞪大眼:「那她不就会把那申请都烧了」
尉迟迥想起当时的情况,非一个惨字可以形容,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沧凉:「烧过,别问我如何善后。」
「她这么一烧冥众所就换家具了,遍遍这家伙已经预支了一百年的俸禄来作补偿,可还是不够,结果是冥众所自己掏钱。」
「其实我们本来还有一个人,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我们踢去当法师了,在京城说得上是小有名气的,一般来说没有特别事不会召回他。如果那夫人找上他,我们又有一笔可以捞了。」
徐钦:
「这次终于可以换这柜子了。」尉迟迥目光内尽是唏嘘。
「这风铃怎么办」徐钦转移了话题,把尉迟迥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先修信一封给顺天府。」尉迟迥把视线收回来,手指敲了台面,心中有了主意,吩咐道:「徐钦,去看看那盒子有没有新的申请,有的话先处理了。」
「早上那些还没有弄完。」
「好,弄那些。」尉迟迥拿起笔就没有理会过徐钦,黑墨龙飞鳯舞洒在纸上,有着说不出的气势。
徐钦回到自己位上,继续核对和抄写的工作,眼神不经意瞄到手腕上的佛珠,不觉一怔。
这次的事件好像没有他出场的机会,不知那神医是妖是人,若是妖他才可以但他没见尉迟迥出手,不知他会不会看穿自己宁百户对着自己叫时怎么办他胡思乱想着,没有留意到尉迟迥早已在瞄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当然没有错过自己看着佛珠发呆的一幕。
那绝对不是普通佛珠,看徐钦的神情也不像纪念物尉迟迥打量了一会,轻咳一声,装出一副刚把信写好的样子,招来了在走廊自得其乐的宁百户:「把信送去顺天府,你今早去过,知道路了,我就不去了。送完了你就直接回府,不用回来了。」
徐钦:见过信鸽,还是第一次见信鸡。
宁百户兴冲冲的走了,徐钦不放心的道:「宁百户自个儿行吗要不标下陪它」
尉迟迥从容的道:「它聪明得很,会在北镇抚司溜一圈,拖个闲人跟它一道去。冥众所向来只顾妖物,威胁官员之事还是交给镇抚使的其他部下好了。」
徐钦眼角一抽,刚刚某个千户还在府上大肆威胁人家,现在三两句就说得跟自己无关。
「好了,看看这小东西什么来头。」尉迟迥把那风铃拿到手上,仔细研究了一会,没看出什么来,如果不是散发出妖气的话,它真的没什么特别,「徐钦你有什么看法」
「标下认为,这风铃可能是在呼唤神医,背后会不会是一只听觉很好的妖物」徐钦提出己见。
「风铃的作用本是召唤东西,叫个神医来也是有这可能。」
尉迟迥摇了摇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房内回旋着,静静的等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不甘心的拿起小刀,在手指割了一下,将鲜血滴在风铃上。徐钦大气也不敢出,同样也死死盯着那滴血无情的由风铃滑到书台上。
尉迟迥摸了摸下巴:「真不给面子,罢了,徐钦来试试。」
徐钦走到尉迟迥面前,没有接过风铃,反而掏出一条汗帕递给尉迟迥,道:「千户手指的血都弄到脸上,抹一下吧。」
尉迟迥懒得动手,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拒绝道:「我看不到,你替我擦掉吗」
怎料徐钦一口答应下来: 「那标下潜越了。」
他弯下腰,认真的垂下眸,用汗帕轻轻抹去尉迟迥下巴那几道血痕。尉迟迥怕他尶尬,视线落在风铃上不看徐钦,可是愈是不准自己看愈是想看,他最终还是偷偷瞄了徐钦一眼。
细长睫毛半掩住那带着点呆意的乌黑眸子,几条顽皮的发丝垂到他白皙的颈上,甚至没入他扣得极紧的领口之中。
尉迟迥忽然很想把那领口解开,那几条发丝缠在白皙的肩膀上,不知会是怎么的风情。
「千户很口渴吗」
徐钦完全不知尉迟迥想把他上衣扒了,见他喉咙有吞咽的动作,便退开给他倒了一杯茶。
尉迟迥拿着那杯茶,心情有点复杂。
徐钦自顾自的拿起风铃摇了摇,和之前一样没有事情发生,正想拿过小刀割自己一下时,尉迟迥制止了他:「不用你的血了,阳气太盛。」
可惜说时迟那时快,那风铃好像即使是被徐钦拿在手上也不行,当的一声,居然出了数条又深又长的裂痕。徐钦连忙把它放回台上,然而风铃一碰到硬物,便直接裂成块。
徐钦: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尉迟迥:孙烈那老不死找了个什么极品来
徐钦率先回神过来,第一反应便是低头认错:「抱歉,千户,标下」
话未说完,尉迟迥已淡淡的打断他:「不是你的错,是我忘了你的体质比常人特别。」
明明只是推诿之词,徐钦想了想居然觉得尉迟迥说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嗯。」
尉迟迥:
他无言的低头看着那破碎的风铃,又想到什么,唇角轻轻勾起,语调也不自觉轻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风铃的主人如果真的这么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们坏了他的东西。徐钦,你今晚搬过来跟我一块睡,免得那神医找过来,有个照应总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