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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4(1 / 2)

,心道眼前可不有个引路人她一抚掌,亲切道:“这位公子,我想去扬州,不知你可否给我指个方向”已然忘了方才自己才得罪过人家。

“不能。”戚弱水一口拒绝,面庞又恢复了那副冰山模样,仿佛万年雪山似得。

“这样”鳯兮为了难,她觉得,既然人家拒绝了,她总不好强求。毕竟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于是,她将睡得昏天暗地的银浊塞到肩膀,自己跳下车,取过自己的包袱与纸伞。银浊半睡半醒间抓住她的衣领,又沉沉睡去。

鳯兮从包袱里取出荷包,里头的银两已然不多。她数了数,拿出二十用帕子包好,放进车厢内。而后把马儿近栓到树,打量了一下方向,凭着知觉挑了条稍稍平坦些的小道走去。

戚弱水拧眉,冷冷吐出两字,“错了。”

“嗯”鳯兮没听真切,回眸看向戚弱水。

“去扬州的方向不是那边,你走反了。”戚弱水脑仁突突直跳,深觉自己似乎惹了大麻烦。

下一刻,鳯兮拎着包裹走回来,男子个头极高,身形修长,她要仰着脑袋才能看到他线条流畅下颌,与那根根分明纤长疏朗的眼睫。

“公子这是愿意给我指路了吗”她暗笑,心道这男子面冷心热,如此,她便不用担心迷路了。

戚弱水最擅长观察人的情绪,将女子促狭的心思看的透彻,沉默了半晌,方才缓缓启开双唇。

、995第995章 百年身十三

995第995章 百年身十三

道:“我也要去扬州,那便一起吧。”

说着打了个呼哨,远方传来一声嘶鸣,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一匹通身雪白,四肢矫健的马儿飞奔到他身边。

“去,”戚弱水垂眸,摩挲着手里的剑鞘,漠然道。

鳯兮扬了杨眉,“公子是要将代步的坐骑让给我”心内更确定了方才的猜测,果真是面冷心热。

好感顿生。

“不然,你是想跟在我马儿屁股后跑么”戚弱水蹙眉反问,语气冰冷,“你已经浪费了我许多时间了,不要再让我重复,否则,你便一个人去吧”

这人,刚夸了他句好,他便张口来堵她,一字一句皆不会给女子留情面。

她识相的闭嘴,了马。

马儿甩了甩脑袋,似乎不太乐意让除了它主子以外的人坐,踢了踢前蹄,被男子轻声斥了一声,才不甘不愿的乖顺了下来。

戚弱水手指修长,他指了一个方向,道:“去吧,不许使坏。”语气里稍稍透出几丝宠溺。

倒叫鳯兮蹙眉起来,对待一个坐骑也对待她这一个大活人来的有人情味,她还能说什么

这雪白的马儿倒真是匹好的宝马,脚程飞快,鳯兮坐在头,也算是二十年来第一次享受如此轻盈如风般的感觉,平时都是靠两条腿去走,生活亦平淡无波澜,现下如此一对,越发显得潇洒恣意了。

颊边的发丝被风吹的翻飞,银浊本趴在鳯兮肩膀打盹,冷不丁醒来,差点儿没被风吹下去,吓得它浑身皮毛竖起,眼睛瞪得溜圆。

鳯兮兴味一笑,将银浊托在掌心笑着调侃,“你啊,平时不是很嚣张么”

银浊用小爪子捂住脸,埋在她掌心,一动不动的开始装死。

哟,这是嫌丢脸了

说实话,后来一路相伴到得扬州。二人一同住进了客栈,自然是一人一间。

鳯兮知道了他叫戚弱水,一个十分女气且怪的名字。也是个怪的人,本身修为不低,在什么虚弥境修炼。

至于鳯兮为何会知道如此清楚的,全赖于她的纠缠。

鳯兮觉得,自己的前半生,大抵没有像现在这么厚脸皮过了。出了阴测测的冥界,她的性子都活脱了不少。

大抵是没了拘束的原因吧,也可能是戚弱水此人太过一本正经了,小小年纪总是绷着脸,像个小老头,惹得鳯兮总想逗逗他。

和煦的日光,填了满室。

鳯兮是个不受拘束的主,那日戚弱水说她是仙子,她也未曾放在心。只觉得又是一个看皮相的人,在冥界时,不知被多少人说过,她长得不似冥界人,倒像九重天的仙子。

她总是一笑一过,这次也是。

她不好自己的身份过往,总觉得一切都是天命注定,她安于现状,也不试图更改。

扬州不同于江南的温柔小意,这里繁华的紧。鳯兮住在二楼,楼下便是一条熙熙攘攘的繁华街市,鳯兮喜欢趴在大开的木窗前,看下头人来人往。

、996第996章 百年身十四

996第996章 百年身十四

戚弱水曾问,她为什么喜欢趴在这儿发呆。

鳯兮答:下面有众生百态。

每个人的脸细微的表情,都不相同。满足有之、幸福有之、苦闷有之、焦虑有之

在闹市生活,也是一种修行。

说出这话时,戚弱水怪异的目光她时至今日想起来,也不由吃吃直乐。

确实,在戚弱水眼里,鳯兮是个满身怪癖的女子,不尊礼数,不守规矩,想到什么说什么,虽有安静一面,说话也向来不疾不徐,然口吐出的话,惯常是直白到令人不喜的。

而且,她很懒。

来了扬州几日,除了第二天出门逛了逛外,便蜗居于客栈,捧着本话本抑或是游记,便能打发一整日的时间。

戚弱水呢,每日早出晚归,或者两天不见人影。鳯兮从不过问他去了哪儿,做什么去了。她始终觉得,戚弱水带她来扬州,又替她垫付了住宿费用,已是世间难得的好人。而且,他们虽然同路,关系却是不怎么近的。

鳯兮不喜刨根问底,向来秉承着,不过多干涉旁人隐私的理论。

不过,在面对戚弱水时,鳯兮得承认,她破例了

转眼进了五月。

时间一晃,鳯兮已经在扬州待了半月有余。周遭的山水景色全被她看了个遍儿,又是一日晃到茶馆喝茶,顺便听听说书人敲着醒木,说的口沫横飞。

着窗外悠悠然洒落下的和谐日光,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从早一直坐到天黑,添茶的小厮一天里不知悄悄看了鳯兮几回,觉得这相貌出众的姑娘究竟是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然人既没闹事,也付了茶钱。他们茶馆开门迎客,断没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戚弱水在茶馆里找到鳯兮,她拄着腮,逗着那只向来不离身的黑猫,眼神恍然出神。

将人带回客栈的途,鳯兮忽然问,“戚弱水,你好过自己的前世吗”

戚弱水一顿,怪的看了看她,道:“没有。”这真是个怪的问题,和这女人一样怪。

“以前我也不好,可”她眨了眨眼,仰头望着街市里,那些店铺外挂的大红灯笼,朦朦胧胧的散发出温暖的光晕,“近日看这些百姓们表现出的喜怒哀乐,我忽然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