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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7(1 / 2)

过一笔姻缘债。

提起那人,孟婆清秀的脸满是笑意,用她那沙哑不堪的嗓音啐了一句,“呸,那老不死的”眼睛亮的仿佛天的星子,竟全无半点儿怨恨。

这时候,她的脸,竟堪堪有了些许小女儿家的娇态。

鳯兮难得起了些兴趣,后只听孟婆对她的那段过往总结了一句,“不过是场风流债,姻缘尽了,感情自然到头了。鳯兮啊,有时候,活在当下,远沉浸在过往流逝的腐朽岁月里,更自在啊”

暮色渐沉。

昏黄的天空渐渐失去了最后一点光彩,街道两旁有沉沉的浓雾升起,衬着周遭若隐若现传入耳畔的哀戚恸哭,越发显得阴测测的,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她从未想到孟婆与月老还有这一茬。

一个牵了红线,一个断了情感。

天意弄人,即便是神仙,可见也是逃不过的。

崔畔远远见鳯兮从奈何桥方向晃来,素白纤细的身影他只需一眼,便能从周遭无数来往的绰绰鬼影看到。

他唤了一声,“鳯兮,”便笑着走前牵过她的手。

鳯兮淡淡嗯了一声,竟不知什么原因,并未挣脱他的手。

崔畔一喜,眼眸亮了几分,怀着忐忑的心轻声问了一句,“鳯兮,你去找孟婆了么”

鳯兮抬眼扫了他一眼,清冷如秋水的眸光竟让崔畔心里一突,觉得自己的心思被她的那双清眸照的无处遁形。

忙仓惶解释道:“鳯兮你听我说,我并没有跟踪你,也并未派人监视你,只是见你从奈何桥那边走”

、1008第1008章 百年身二十六

1008第1008章 百年身二十六

“嗯,去婆婆那里坐了会儿,不行”她轻扫了他一眼,缓步越过他继续前行。

他又能如何呢自从前些日子做出了强迫她的事情后,便见她话一日一日少,面也再难露出一个笑容。身形日渐消瘦,他悔不当初,咬着牙赔不是,恨不能将她放到心尖子宠,哪里还敢再做混账事。

现在,鳯兮是他的祖宗,恨不能整日捧在掌心里供着,每日三叩九拜才行。

闻言,本以为解释后鳯兮不会搭理他,心内冰凉空洞一片,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爪撕扯,空落落的发慌。

哪曾想鳯兮竟然回答了他,语气貌似也不坏他剑眉一跳,飞也似的追去,忐忑的悄悄瞥了一眼,凤目大亮。鳯兮她笑了她竟然笑了

崔畔简直恨不得喜极而泣,心道孟婆真是好样的,心道少不得要给孟婆备一份儿厚礼送过去。二十年前她从忘川河畔救了鳯兮,才给他争取到时间赶去救治她。现如今,又哄得鳯兮重新绽开了笑靥。

他心内偷着乐,悄悄拉了拉鳯兮的手。

“鳯兮,你不怪我呀我真的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儿了,你信我吧”他眼巴巴的哀求道,清隽如玉的面庞一派柔和。

仿佛曾几何时凶态毕露,妖异肆虐的那人不是他一般。

人啊,怎能如此百变

鳯兮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抿唇,“放开”

崔畔手又紧了紧,继续死皮赖脸,刚刚才得了她一个笑脸,此时正是讨她欢心的好时刻,他要是真的听话放手,才不像他

他摇了摇她的手,清亮的眸子眨啊眨,语气里竟带了几丝撒娇成分,说话间唇内尖锐的犬齿若隐若现,“鳯兮,好鳯兮,我真的不敢了,你原谅我吧,嗯好好吃饭,别再瘦下去了成吗”他眼眶发红,“我真的会心疼的,若真的恼我,不如这样,你吃一口饭,我便挨你一个巴掌,如何”

“扑哧”

鳯兮真的无法了,她怪异的望着崔畔,道:“崔畔,从前怎不知你如此没皮没脸这周围可是有数不尽的耳朵,不怕丢人”

又笑了

崔畔心里那个心花怒放呀

他挤挤眼,卖乖道:“不怕不怕,只要你开心,便是捅我几刀,我也能受着”

这是真心话,鳯兮被他眼里的认真吓了一跳,怔了一怔,慌的别开视线,“我不喜血腥,也懒得拿刀子捅你,你还回不回去不回你便松开我,我要回了。”

崔畔今日收到的惊喜可不小,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进了梦境了。喜的咧开嘴角,连连道:“回,现在回,鳯兮,咱们回家晚膳准备了你爱吃的菜肴,若是到时候下不去饭,我方才说的话依旧作数,任由你打便是”

他咧着嘴,眉开眼笑的将佳人带了回去。

殷勤备至的为鳯兮布菜呈汤,一顿饭下来,似个狗腿子般忙前忙后,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鳯兮每道菜吃了几口,贵在菜色多,一顿饭下来,竟也吃了个八分饱。

、1009第1009章 百年身二十七

1009第1009章 百年身二十七

如此依旧将崔畔乐的喜不胜收了。

心下决定,这给孟婆备厚礼之事,丁点儿都耽误不得。顺便也向孟婆取取经,得几个哄鳯兮开心的点子。省的她整日钻牛角尖儿,也叫自己心疼。

饭后,婢女们赶来撤走了满桌子的菜肴,每一道菜实际只吃了那么几口,有的甚至还是整个端,又整个端下的。

崔畔为鳯兮斟了茶水,忽然想起一事,觉得大概可以哄她开心,遂讲起,“鳯兮,你还记的银浊么我见你整日闷在殿内,鲜少出去走走,不如我将它送来继续与你作伴可好”

鳯兮握住茶盏的手一顿,眉眼垂了垂,悠悠抿茶,不语。

脊背挺直,坐于桌前。

崔畔心一突,莫非自己会错了意他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鳯兮总算润了喉咙,掀起眼帘扫了崔畔一眼,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银浊还活着”

她这是以为银浊被他杀了

崔畔苦笑,“鳯兮,我没有你想象那么残忍,”见她复又垂下眉眼,听到他的话眼睫似乎颤了颤,便知她想到了谁,指尖收紧,握成拳头隐在袖,他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平静气,心平静气。

如此反复,方才柔声笑道:“银浊好端端的活着,我可未曾动过它一根皮毛,至于他”他抿紧薄唇,掩下眼底的一丝落寞,道:“他也活着,那实在恼了,见你惦记他,方扯了谎。那晚我确实动了杀心的,亏他师父离清神赶来及时,方才救他一命。”

握住茶盏的手指蜷了蜷,鳯兮复杂的盯着茶盏内根根竖起的嫩绿叶子看,若如此说来,她不曾背人命债可,崔畔当初确实想杀他的。

戚弱水逃过一劫,不过是侥幸罢了。

她抬眸,“崔畔,你没骗我”

崔畔扯了扯唇,到底是没有挤出笑来,“鳯兮,除了那件事外,我何曾骗过你你扪心自问,这二十年来,我对你难道不好吗”